三人說話間,謝離珠的身份牌忽然亮起來,灌入靈力後幾個字浮現在三人眼前:文耀落敗,向西而去。
這樣的信息謝離珠一連收到好幾次,說明文耀中間方向一直不曾偏離,被玉極殿一眾弟子從西北的方向近乎刻意地趕到了謝離珠這邊。
謝離珠目光一閃,唇角輕輕勾起:「踏破鐵鞋無覓處,文耀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們此刻正在西邊。
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符紙,謝離珠將其貼在旁邊的一棵樹上,隨後便以這棵樹為起點向中心蔓延起一道金線,在到達第五關邊界的某座山的山腳時金線停止蔓延,隨後隱於地上不見蹤影。
「你還拿了覓蹤符?」柳安筠見此情形挑了挑眉,瞭然笑起,「看來是有備而來了。可還需要我們幫忙?」
覓蹤符屬於低階符籙,使用後會有類似監視的功能,一旦有人經過金線的某個位置時使用的人就會有感應,隨後便能知道這經過之人的具體方位。
本以為謝離珠是臨時起意要戲耍文耀,沒想到她連這種符都準備好了。
「自然是需要的。」謝離珠聞言,衝著柳安筠眨了眨眼,一臉可憐的,「師姐,他可是元嬰後期,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嗎?」
柳安筠失笑:「行了別裝了,想幹什麼趕緊說,晚了人跑過來了你的一切盤算可就都沒用了。」
「師姐和阿凝往南走,待我將文耀趕過去,你們再溜溜他,然後放他進第五關去吃苦頭。」
前五關中,第五關是最為兇險的,裡面內嵌數個小秘境,甚至有一些是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兇險不知。
且想從第五關進到第六關,必須有足夠的積分。文耀被搶了一路早不剩多少分了,他想進第六關,必須在第五關不停地進入小秘境中。
兩人點了點頭,依言不緊不慢往南邊走。
謝離珠則是坐到了方才她貼符紙的那棵樹上,守株待兔。
沒讓她等太久,文耀從金線上跨過,細微的鈴聲在謝離珠的識海中響起,隨後謝離珠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的文耀身邊只跟了一個弟子,是築基期大圓滿。
兩人形容狼狽,身上的法袍被劃得破破爛爛的,頭髮凌亂不已。
「玉極殿欺人太甚!」旁邊那名弟子一邊走一邊恨聲道。
來的這一路上其實他們不止碰到了玉極殿的人,但不少人都看到玉極殿的人對兩人圍追堵截,在聯想到昔日謝離珠在御虛宗的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因此有不少人也加入進去,此舉不僅能從御虛宗弟子身上得到積分,還能賣謝離珠一個小小的順水人情,穩賺不賠!
文耀能混到今日在御虛宗的地位,自然也不是傻子,腦筋稍稍一轉就知道是玉極殿在針對他,他原本是頭鐵硬剛的,被搶了好幾次積分後就學乖了,碰上玉極殿的弟子就跑。
文耀也和自己的同門說了此事,話里話外暗示謝離珠授意玉極殿的弟子針對他們御虛宗,因此先前不少跟著他的弟子都怨恨起了謝離珠。
「想來是言玉仙子還在介懷當初師尊將她逐出宗門之事。」文耀一臉黯然失色,「因此才會對御虛宗弟子心懷恨意存心針對。」
「可是師兄是無辜的啊!」這弟子一看就是經常被文耀洗腦對他崇拜異常,話里話外都是對文耀的維護和對謝離珠的憎惡,「掌門只是罰她廢去靈力受鞭刑二百,這樣的刑罰對她來說根本不足掛齒,她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拜入玉極殿了,師兄過去屢次為她求情她卻恩將仇報,羽清仙尊簡直瞎了眼才會收她這樣的人做徒弟!」
「柏師弟慎言。」文耀輕嘆一聲,「不可對羽清仙尊無禮。」
柏池冷哼一聲,面上滿是不屑:「說是仙尊,還不是有眼無珠,明明二師兄比謝離珠強多了。謝離珠如今二百三十多歲還只是個金丹期,二師兄不過比她大了二十來歲卻已是元嬰期,要不了多久就會步入化神,成為一方敬仰的存在,這謝離珠有什麼能耐和二師兄比?」
這一通馬屁拍下來將文耀拍得通體舒暢,隨後卻又想起來謝離珠如今占據各大榜單天賦第一,他卻連個名都排不上,頓時又惱恨不已。
「胡說什麼,言玉仙子可是各榜單公認的天賦第一。」文耀勉強笑道。
「什麼天賦第一,恐怕是玉極殿為了保全面子在測靈玉上動了手腳才會將她傳得那般玄乎!」柏池根本沒見過謝離珠,只在御虛宗時聽過謝離珠的「威名」,打心眼裡瞧不上這個靠四處強取豪奪不擇手段提升修為的大師姐。
秘境外眾人聽到水月鏡中傳來的對話,不少人都笑出了聲,玉極殿那邊扶澤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諷。
「蠢貨。」
玉極殿的陰陽測靈玉吸收日月之光蘊養而成,自身靈氣充沛根本不能為外力所影響,自玉極殿開宗立派以來數千年都不曾出過差錯。
別人可以懷疑其他宗門的測靈石有問題,卻絕對不會懷疑玉極殿的陰陽測靈玉,只有這柏池,秘境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大言不慚,果真是白痴!
「師尊是不是有眼無珠還輪不到你這麼個蠢貨來評斷。」謝離珠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冒出,破空聲傳來,文耀當即轉身,凝鴻劍擦著他的側臉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凝鴻劍飛回謝離珠的手上,她一邊擦拭著劍上的血跡,一邊看著柏池似笑非笑:「若是懷疑陰陽測靈玉被人動了手腳,不若你自己去玉極殿試驗一番,看看這測靈玉的結果到底能不能人為操縱。」
妄想人力控制陰陽測靈玉測試結果的人無不受到反噬淪為廢人,這事雖說不是眾人皆知,但也不是誰都可以質疑測靈玉的準確性的。
「謝……謝離珠……」柏池像見鬼一樣看著謝離珠,磕磕絆絆往後退著,甚至左腳絆右腳直接一屁股摔坐在地。
看著柏池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文耀暗自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看向謝離珠:「屢次針對於我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