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各有所求

  「煉化魔氣的法子再簡單不過了。」先前與謝離珠說話的女子號曰以雲,只見她面帶淺笑,步子輕移,轉眼來到謝離珠面前,伸指在她額間硃砂上一點,「我且教你此法,你便在此地好好領悟吧。」

  一股溫暖的力量從額頭傳來,轉瞬即逝,謝離珠在這股力量的驅使下,忍不住閉上了眼,在將要倒地的時候被司凝眼疾手快扶住,就地擺成了個盤腿而坐的姿勢。

  以雲看著司凝擺弄著謝離珠,忽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輕輕捻了捻,神色莫名。

  「你們兩個又想要何種機緣?」思明老者仍然眉眼彎彎笑呵呵地看向司凝與修然兩人。

  「我想學習煉器之術!」看著謝離珠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過什麼異常,這些人應當不會害他們,司凝想了想,大聲喊道。

  思明老者聽了這話面上的笑容更深了,旁邊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算什麼要求?你不是有個器修師尊嗎?你的煉器之術理應由他教你,我們如何能越過你師尊去?」思明老者摸了摸長長的幾乎垂到地面的鬍子,笑道。

  一旁的修然聽了這話手指輕輕抽動了一下。

  這些人,竟然還知道司凝師妹有器修師承?是根據司凝師妹的話猜的,還是其實一早就已經將他們看透了?

  思明老者不提鴻陽長老還好,一提起鴻陽長老,司凝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一肚子火莫名其妙就起來了。

  「哼!」司凝噘著嘴,兩頰充氣鼓起,「師尊他一點都不靠譜!我煉器出現了瓶頸,他只說讓我多看多學多練,時機到了自然就能突破了。但我問了其他師兄師姐,他們分明說這煉器之處的瓶頸只要師尊隨便點撥一下就能解決。」

  司凝將頭偏向一旁,想起來先前鴻陽那副胸有成竹神色坦然的模樣越發的火冒三丈。

  明明就可以直接幫她突破瓶頸,非要找藉口!

  明明可以一步到位,非要拖拖拉拉!

  就是因為遲遲突破不了這瓶頸,她的修為才會一直原地打轉。

  她是器劍雙修,晉升主要還是靠對煉器一道的領悟,劍道只是輔助,在小境界的時候她可以依靠劍道提升實力,但要突破大境界非得在煉器上有所領悟不可。

  但現在她煉器之路止步不前,甚至帶得劍道受阻,修為進展緩慢,距離結嬰遙遙無期。

  明明不是說好的,他們這種天賦異稟的,一旦結丹之後修為速度便是一日千里,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行不通了?

  司凝此刻氣鼓鼓的模樣落在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眼裡,分外可愛,不由得露出了憐愛的慈祥眼神。

  「其實你師尊確實是為了你好。」思明老者想了想,話鋒一轉,「不過他既然有他的考量,我們也不好貿然出手干預。這樣吧,我為你演示一次煉器的過程,你在旁邊仔細觀摩,若是有所悟的話,突破瓶頸便不是問題。」

  司凝轉回頭來看著他,快速地點了點頭,兩眼幾乎都要冒出小星星來了,期待十足。

  思明老者將手中拂塵朝著司凝輕輕一揮,隨後司凝也如謝離珠一般兩眼一閉就地坐下,而思明老者則是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三個裡面解決了倆,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以雲轉頭看向修然,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輕「咦」了一聲:「據我所知此界修士想要修煉劍道都需要有劍骨,否則便是再努力也難以在劍道上有所成就,你卻沒有劍骨,好生奇怪……」

  以雲頓了頓,目光陡然轉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原來如此!」

  修然半斂著眸,並不言語。

  有了司凝的前車之鑑,他已然知曉這些神有洞徹之能,那以雲能看出來他身上的特殊之處也不算奇怪。

  「此等修煉方法竟也與神君頗為相似。」以雲好笑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們與她究竟有什麼緣分,竟然一個個的都與她有奇奇怪怪的相似之處。」

  「罷了。」以雲轉眼便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既然你與神君也有相似之處,又是槍修,我們當中正好有使槍厲害的,便讓她傳你一套槍法如何?」

  以雲好整以暇地等著修然的回答。

  她能肯定修然不會拒絕。

  與司凝一樣的情況,修然主修是槍,晉級自然要領悟槍法。他如今雖然暫時沒碰到瓶頸,但總要為後面打算。

  況且,諸神之法奧妙非常,一套槍法領悟個成百上千年都是有可能的,沒準能多次助修然破境,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修然不可能拒絕。

  「聽憑前輩安排。」果不其然,修然彎了彎腰,神色恭敬地答道。

  「極好。」以雲唇角弧度又上揚幾分,信手一指,「元宜,你來。」

  修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名白衣女子站立在不遠處,長發束起紮成馬尾,系了根白色的髮帶,右手握著一桿長槍,槍桿雪白,長纓也白得不染塵埃。

  好一身披麻戴孝。

  哦不是,好一個不染纖塵超然世外的神仙。

  修然定定注視著元宜手中的那杆白槍,仿佛看痴了一般,兩眼眨也不眨,仿佛只要一個不留神這桿槍就會從他面前消失。

  元宜聽到以雲點她,慢慢掀起眼皮掃了以雲一眼,冷著臉走到了修然面前,伸手往他額頭一戳。

  她這一下一點力都沒收著,修然猝不及防被她戳了個後仰,又因為眼睛閉得太快,竟然直挺挺的就朝著地上躺了下去。

  「砰」的一聲,修然的後腦勺重重磕到了地上,眾人聽著這聲只感覺自己腦漿都差點被摔出來。

  元宜已經消失了。

  以雲看著地上躺著的修然,重重嘆了口氣,貌似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元宜也真是的,怎麼這麼對人家!瞧瞧,摔這麼重,搞不好給人家摔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來。」

  她話是這麼說的,表情是這麼做的,但手上卻沒見著半點可憐小輩的樣子,腳是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反而給人幸災樂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