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京。
閣樓外圍的雨水,好似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擾動,開始變得如同舞蹈般招搖傾斜。
它們跳躍著、扭曲著,仿佛在與看不見的力量進行一場神秘的對話。
雨水的路徑不再是直線下降,而是呈現出詭異的曲線和弧度,似乎在遵循著某種神秘的規律。
在這奇妙的場景中,數道沒有人能夠看到甚至無法察覺的波動開始在天地靈氣之中凝聚。這些波動如同隱形的觸手,悄然無聲地伸向四周。
它們的存在無法被肉眼察覺,但卻能感受到它們所帶來的微弱震撼。仿佛是宇宙中的神秘力量在閣樓外圍編織著一張無形的網,將一切都籠罩其中。
這是韓執筆引以為傲的神通。
百川匯流!
無聲無息,即使是藏在暗中過的十餘位強者,直到神通形成之際方才察覺到。
就像是蜘蛛編織的網絡一般。
蕭家長老心道:「呵,韓青衣的神通果然不簡單!」
「上來便使用神通,看樣子韓青衣也察覺到了此人的不尋常之處。」
有人則暗自咋舌。
都說韓青衣中三景無敵手,現在看來此言非虛!
「」
「報上姓名!」韓執筆冷聲道。「我韓青衣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在下姓李,名玄霄,道號紫陽。」
李玄霄?
韓執筆正待下手,卻忽然之間愣住了。
他很快就咂摸出了這三個字的意味。
不只是他,便是那暗中的十餘位強者亦是一怔。
誰?
韓執筆雙手捏著法訣,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眼皮輕輕抖動。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皇后娘娘與李玄霄年輕時確實是有幾分情分。
莫非
韓執筆皺著眉,盯著坐在房檐下那氣定神閒的青衣人。
多年前他確實遠遠地見過李玄霄一面,只是記憶早已有些模糊。
對方的相貌當真與記憶中那模糊的人有一些相像。
誰!?
包括蕭家長老在內的眾人心中驚駭無比。
李玄霄!?
李玄霄輕輕撫著劍胚,「不知在韓青衣看來,李某算不算無名之輩?」
韓執筆臉色凝重的好似能擰出水來,心念急轉。
外人都說那韓青衣,是西陵的影子皇帝,囂張跋扈,手段極其殘忍。
可是只有很少人知曉,這十萬宦官之首對西陵皇室的忠誠。
在韓執筆看來,如果自己沒有這一層身份。
箭在弦上,即使是以卵擊石,他也要與那李玄霄過過招,死而無憾!
可如果真是李玄霄,西陵皇室又如何得罪得起?
「嗡嗡!!」
茅蘭感受到鋒利的水珠在身上留下細小的口子,原本刀槍不入,法寶不能破的金絲軟甲,卻被那水珠中蘊含的氣息輕而易舉地劃破。
韓青衣果然名不虛傳,還沒有交手便已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韓執筆凝聲道:「李真人,何必干預我西陵之事?就此離去如何?」
「方才已與足下解釋過理由了,諸位就此離去如何?」
這便是沒得可談了。
今天要麼他們退離這裡,放棄計劃。
否則便只能闖破李玄霄這一關。
韓執筆在短暫的猶豫過後,口中模糊念了某個法字,將原本蓄勢待發的神通收了回來。
這麼大的事情,憑他還做不了主。
暗中已有人快速入了宮,宮內太和殿中。
幾位忠心於皇室的重臣,以及兩位供奉,和上三家其中蕭周兩家的家主皆在此處。
身穿軟甲的禁衛匆匆來報,告知了當下的境況。
「李玄霄!?」
幾人皆是一驚,相互對視一眼。
次輔一縷鬍鬚,「這些日子,皇后確實是讓金吾衛的茅蘭去照看一個人,皇后娘娘甚至是親自挑選了許多心儀的物件。
只是都是一些長京的特產,棗糕,梅子酒什麼的我便沒有在意。」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不由得心下一緊。
若是給對方選了什麼珍稀的寶物,他們反倒是不會在意。
倒是這些尋常的東西才令人浮想聯翩,尋常百姓有了錢這些東西也能買到,哪裡至於讓皇后親自挑選。
那李玄霄自然看不上西陵的法寶,符器
越想越合理。
守著一座金山的傢伙,怎麼會彎腰去撿地上的金豆子?
「真是李玄霄?」周家家主皺眉道。
「李玄霄怎會來西陵?」
一位青袍老者冷哼一聲,「哼!李玄霄又如何,這是西陵,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青袍老者乃是西陵地位最高的供奉之一,已經先後服侍了三位帝王。
不同於青袍老者的強硬態度,餘下幾人心中不免有了猶豫。
蕭家家主猶豫了一下,說道。
「傳聞說李玄霄被青雲門趕出了山門,不知是真是假?如果真是如此」
另外一位供奉不屑道:「此事的關鍵難道是青雲門?李玄霄不比那青雲門恐怖多了!」
「傳聞,那李玄霄修為還被廢了呢,誰又知道真假。」
「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時,一直未出聲的首輔幽幽地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了下來。
俗話說,無知者無畏!
在修行界,實力越強的人,越不會輕易動手。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更何況到了這等境界,都深深地明白修行不易。
誰會想因為某些事情,就斷送了自己的長生之路,讓修為付諸東流。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那李玄霄。
下三景的修士,面對李玄霄敢毫不猶豫地出刀就砍、。
因為他們年輕,只圖一時爽快,幾乎不去計算後果。
所以才有愣頭青一詞。
沉默半晌後,首席供奉淡淡開口。
「他韓執筆當年就是先帝爺身邊的一條狗,現在到了他這條狗為皇室搏命的時候了,讓他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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