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自己被一劍抽了!?
陳十四有些發懵,隨即又驚又怒。
而且還是直接呼在了臉上。
怎麼回事兒?對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一劍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上面的劍氣弱的可憐,為了突破自己周身的護體之氣,劍氣被中和的所剩無幾。
所以陳十四隻是臉頰有些微紅,他不敢想像,若是這一劍再鋒利一些。
自己的整個腦袋,估計都會被切下來。
陳十四心有餘悸,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的李玄霄。
對方招式雖然精妙無比,但是氣息卻弱的可憐。
「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啊,我剛才剛才....好像是看見李真人一劍打中了陳十四的臉...」
「怎麼可能?若是如此那陳十四豈不是早就殞命了。」
眾人議論紛紛。
「我真的好像看見了,不過就是一道影子,太快了我也沒太看清。」
「不太可能吧...」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下子。
「你看!」那人激動地幾乎就要跳起來。
「確實打中了!」
不少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李玄霄的一劍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陳十四的身上。
並沒有多麼磅礴的劍氣,僅僅只有幾縷,甚至還要分出一些來融化陳十四的渾身劍氣,否則根本無法落在其身上。
比起被李玄霄用盡周身之力,全力一擊殺死的西陵宦官之首韓青衣。
陳十四明顯要更強,雖然二人同是六景,卻幾乎不在一個層次。
李玄霄也十分清楚,他不可能像對付韓青衣一樣,全力一擊殺死陳十四。
那樣不僅不能得逞,反而會因為後續無力,被陳十四所斬殺。
所以只能以精妙的劍術,一次又一次地將劍落在對方的身上。
陳十四瞪大了眼睛,重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神識亦是如同一張大網覆蓋周遭,捕捉李玄霄的每一次行動。
然而,下一刻劍峰仍舊精準地落在他的身上。
陳十四又驚又怒,雖然那寥寥無幾的劍氣對於他的傷害同樣是寥寥無幾。
可是這種恥辱,以及無力感,讓他心中十分窩火,面部都忍不住開始劇烈的扭曲。
就如同在半夜之時,被蚊子折磨一般。
明明自己比對方強那麼,明明一巴掌便能拍死它。
可它就是在耳邊「嗡嗡」個不停,讓你只能無能狂怒,毫無任何辦法。
劍術,僅僅只是劍術。
卻是堪稱世間最為精妙的劍術。
陳十四拼命抵擋,但始終無法擋住對方的劍,自己的攻擊要麼是落空,要麼就被對方以四兩撥千斤的法子推開。
短短時間內,陳十四竟然就中了幾十劍。
陳十四心中慌亂起來,對方的劍氣確實是少的可憐,只是積少成多,水滴石穿,繩鋸木斷。
那一縷縷精妙的劍氣落在身上,陳十四很快便感受到了身體傳來的疼痛。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仿佛是在看一場極其精妙的表演。
陳十四的臉上很快便紅腫起來,每一次對方的劍都像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不只是臉,他身上的皮膚此刻也已經被打得烏青,到處都是傷痕和血跡。
這種無力感,只出現在兒時眼睜睜看著村子被路過的修士隨手毀滅的時候。
從那時候起,他便暗自發誓絕不會讓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隨後他拜入青雲門,踏上修行之路,一路絕塵。
同輩之人只能望其項背。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體會到了那時的無力之感。
他的左臉很快便腫脹得不像個樣子,眼睛眯成一條縫,仿佛是什麼也看不清了一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去你娘的!懦夫。」
陳十四怒喝一聲,腳下那經過特殊煉製的石磚在一瞬間化成齏粉。
半空中盤旋的兩柄本命劍發出「嗡嗡」振鳴之音。
劍光大盛,將李玄霄所化的兩縷劍氣震散。
「錚!!」
一聲巨響,猶如怒龍狂嘶,聲動九天。
陳十四人劍合一,劍勢如同一條狂龍,奔騰而出,咆哮著向李玄霄撲去。
無盡的劍氣瘋狂被釋放,氣息如同一陣颶風,席捲而過。
驚人的劍氣撕裂周遭的一切,險些就要波及觀戰的眾人。
幾位修行前輩急忙出手,在四周施展法訣庇護整個龍門仙台。
眾人無不失色,其中一位六景練氣前輩衣襟被撕開大半,幸好急忙又有人上前接替他。
李玄霄卻是不慌不忙,不再用劍胚與其對抗,身形一轉。
他雙手在胸前不斷地比劃著名,虛化出一個太極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悠揚,仿佛在念著某種神秘的咒語。
劍氣洶湧而來,像是一頭撞入到漁夫大網當中的魚兒。
剎那間,劍氣如波濤洶湧,大網在劍氣的衝擊下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
但是,卻總是保持著一個臨界點,完美地控制住了劍氣。
「是太極導引術!!」
最先認出李玄霄施展術法的人是龍虎山的某位門主之一。
他看著李玄霄施展太極引導術,這種術法他也會施展,沒有什麼難度。
事實上,只要是龍虎山的弟子,基本上都會這種術法。
但是別人要是讓他跟李玄霄模仿現在這般,他肯定給那個一個大嘴巴子。
太極導引術,顧名思義,是一種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功法。
它的本質是用靈力將對方的攻擊抵消或者中和,從而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
但是,要想使用這種功法,必須要有足夠的靈力作為支撐。
此刻場上的李玄霄,就彷佛在用一張普通撈魚的網,去大海中捕殺蛟龍。
這位龍虎山的門主見本門的術法,被對方施展得如此精妙絕倫,反倒是沒有一點驚訝。
這並不奇怪,想當年各大門派最怕的就是李玄霄看自己的本門功法。
無論是什麼,但凡讓他掃上一眼。
第二日,便能給你展示的有模有樣。
到了第三日,人家便已經有了新的理解。
等到第四日,其精妙程度,已經遠遠超越門派任何人了,狠狠打了個門派中所有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