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的指控,句句扎進他的心窩裡。
一直當做旁觀者的秦商嶼,走來牽起姜糯的手,他趁機回頭深深的瞅了一眼陸亭之。
蠢貨一個。
萬幸的是他蠢,而他秦商嶼才有機會撿到寶。
秦商嶼拉著姜糯離開,徒留下一身狼狽的陸亭之。
回家後,秦商嶼就把人摁在沙發上。
他的氣息逼近,姜糯抬眸,便撞進他那雙墨黑的瞳孔里。
秦商嶼微彎腰,湊近她耳際,聲線低沉性感:「說,是我比較好還是他好?」
「你吃醋了?」
他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尤其立體迷人。
秦商嶼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語調輕佻:「誰告訴你我在吃醋。」
男人的大手捏著她小巧的下顎,力度適中地揉捏,她只覺得酥麻難耐。
她伸手撥弄開他的手:「放手。」
秦商嶼的眉頭擰緊:「你不準備哄哄我?」
「哄你什麼?哄你別吃乾醋?」姜糯反問。
「……」秦商嶼啞口無言。
晚間,秦商嶼抱著姜糯安然入睡。
他的腦海中,想的卻是關於陸亭之的所有事情。
醫院。
姜甜薇已經甦醒,她眼淚汪汪的望著莊靜姝:「媽……」
「甜薇啊,你在做小月子,現在不能哭,養好身體,以後再懷孩子。」莊靜姝溫柔地撫摸她的額頭。
姜甜薇哽咽道:「可我真的很委屈!」
莊靜姝握住女兒冰涼的手,她柔和地安慰道:「甜薇,這件事都怪陸亭之,媽媽幫你去教訓他。」
聽見母親要找陸亭之算帳,姜甜薇頓時止住了啜泣,她急忙搖頭:「媽,不用了,不怪亭之哥,是我不好!」
那一巴掌,姜甜薇委屈極了。
莊靜姝拍拍姜甜薇的手背,勸道:「傻孩子,怎麼能夠怪你呢?明明錯誤全在陸亭之身上。你懷著他的孩子,他竟然捨得動手打你?我看吶,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姜甜薇吸著鼻子,紅著眼睛。
這時候,病房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的人正是陸玉。
「陸姑姑……」姜甜薇喊道。
陸玉走到床邊,她看向姜甜薇,眼裡透出些許心疼。
她知道姜甜薇受了罪,但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輕輕嘆口氣,道:「甜薇,你別太難過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姜甜薇咬著唇點頭,淚水滾落下來。
在這裡的陸玉看向莊靜姝,她要和姜甜薇單獨說說話,莊靜姝識趣出去。
「陸姑姑,是不是我和亭之哥的婚事出意外了?」
姜甜薇哽咽著,抽抽噎噎地問道。
陸玉皺了皺眉:「沒有的事,你千萬別瞎想,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陸姑姑關心。」姜甜薇擦擦淚痕,又忍不住哭出聲。
陸玉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了,先好好休息吧。」
「嗯。」姜甜薇點頭應允。
陸玉走前又交代幾句注意事項,這才轉身離開。
她剛走沒多久,病房的房門被推開。
進來的男人穿著白襯衫,衣擺掖進西褲中,他神色冷淡,目光平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周遭散發著強烈的疏離感,給人莫名的壓迫。
姜甜薇看到陸亭之的瞬間,眼眶通紅,她撲進男人的懷抱里:「亭之哥……」
男人的胸膛寬厚堅硬,她靠過去,像只貓兒般舒服愜意。
他垂下眼瞼,長睫掩蓋住眼底的寒芒。
他沒有推開她。
「別哭了,」陸亭之的嗓音低沉暗啞,仿佛裹著砂礫。
姜甜薇仰起臉頰,梨花帶雨的小臉滿是悲傷。
陸亭之的拇指揩掉她腮側的淚珠:「你乖乖養身體。」
他的聲音里透著絲絲疲憊與無奈。
姜甜薇摟住陸亭之勁瘦的窄腰,埋首於他的胸膛。
「亭之哥,我們的婚禮還會照常進行嗎?」
「甜薇,你現在要做的是休養身體,婚禮暫時延期吧。」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姜甜薇不由攥緊他腰部的襯衫:「為什麼?」
她抬起眼,望著陸亭之。
「你的身體最重要。」
陸亭之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這是一個不容置喙的決定。
姜甜薇咬唇,心裡憋悶不已。
「你別生氣。」姜甜薇抬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詢問:「是因為姜糯嗎?」
提及姜糯,陸亭之的目光更加幽深。
他沒有答話。
見狀,姜甜薇更加肯定:「果然是因為她。」
她攥拳,憤懣道:「她已經結婚了!亭之哥,你愛的是我,你為我做了那麼多,難道……難道這些都不如一個姜糯?」
她的眼睛紅腫,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
陸亭之抬起手,修長的食指按住姜甜薇顫抖的嘴唇。
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清洌:「甜薇,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心始終未變。」
陸亭之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是在向姜甜薇宣示某種信念。
姜甜薇眼底浮動霧水,但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順勢將腦袋擱在陸亭之的懷裡。
「亭之哥,我會等你的,等你娶我……」她含淚笑道。
「嗯。」陸亭之低低應了一聲。
在他走後,醫院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什錦,你……」
眼前的周什錦狼狽不堪,在她面前,周什錦說了一切後,姜甜薇震驚不已。
她被逐出周家,周老還去世了!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周什錦高深莫測一笑,眼中划過狠厲:「我要姜糯,死無葬身之地!」
隔日清晨,陽光普照。
窗簾半拉開,室內光線昏暗。
秦商嶼坐在椅子上,他右手夾著煙,左手拿著平板,正專心致志地瀏覽新聞。
直到姜糯從樓上換完衣服下來。
兩人開車準備去周家時,姜糯接到沈晏禮的電話。
「商嶼,今天……你在周家幫幫忙,我去師哥那邊,病人那邊估計有情況。」
「嗯。」
皇甫老爺子的病情,姜糯和沈晏禮十分上心。
到了無憂山莊後。
皇甫英墨等候他們已久,姜糯道:「老爺子出問題了?」
「嗯,昨晚爺爺吐了血,到現在還沒醒。」皇甫英墨微微皺眉:「你們隨我來。」
姜糯和沈晏禮跟著皇甫英墨去到臥室。
屋內。
病床上躺著的皇甫老爺子,他的臉色蒼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