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姜糯開口,秦商嶼繼續道:「等我以後有錢了,咱們再買一套大的,而且我們不是簽了財產獨立合同嗎,這房買了不虧。」
所以,你不必有負擔。
這麼解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姜糯有些愧疚的心,稍稍的放下。
畢竟她除了每個月能給他一些零用錢,其他的……無能為力!
「不過我們已經結婚了,作為夫妻雙方,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好。」
鑰匙遞到姜糯面前,她的臉頰起了緋色。
她其實一開始沒想那麼多的,只想著有結婚證了,能把公司的股份拽在手裡,報復陸亭之和姜甜薇。
卻忘記現在多了個妻子的身份,要對面前的男人負責。
「好吧……」她將鑰匙收起來,努力讓自己冷靜接受新的身份:「以後請多指教了。」
「也請糯糯多指教。」男人聲音低沉好聽,語氣成熟穩重的感覺讓人心安。
姜糯只覺得心臟似乎被撓了一下,有些痒痒的,又因為剛才喝了酒的原因,這會更是覺得整個人有些輕飄飄的。
一餐結束後,秦商嶼去前台結帳,姜糯則去衛生間給自己補妝。
可等她出來時,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她腳步停住,轉身應對,在看清楚身後人時,渾身一僵。
陸亭之站在角落處,表情陰鷙:「姜糯,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你。」
自從姜糯回來後,她就沒在南城見過陸亭之。
一年前的事情姜糯沒忘,可那十年的感情不假。
姜糯只覺得心痛悔恨,除了在公事上一直和陸亭之爭鬥外,她並不想和陸亭之再有交集。
不曾想在這裡遇見了陸亭之。
「讓開。」
她冷聲開口,聲音卻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陸亭之站著不動,眼神意味不明的盯著她,似乎在期待她的狼狽。
姜糯吸了吸鼻子,神情恢復淡然。
很快的她臉上掛著一抹溫婉可人的笑,聲音微軟:「好慢啊,讓我等好久。」
陸亭之看著那抹笑,有些恍惚,似乎在姜糯身上瞧見了曾經的姜糯,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小心討好,不斷獻殷勤的女人。
可姜糯卻笑著從他身側,擦肩而過。
她挽上另一個男人的手,嘴上嘟囔著不滿,撒嬌的語氣如同當年對他一般。
「姜糯。」
他臉上帶著慍色,叫住了兩人:「不給我介紹介紹?」
秦商嶼本來還有點奇怪自己付個帳的時間,姜糯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粘膩?
聽見陸亭之叫出姜糯的名字,再看看姜糯的臉色。
足以見得這兩個人關係不簡單。
周遭的空氣突然凝固幾分。
姜糯轉回身,努力保持著笑容:「關你屁事?」
當年被陷害入獄,她還沒找陸亭之算帳。
若非有人在最後關頭為她澄清,恐怕她真的是勞改犯的身份。
如今在陸亭之面前,姜糯實在給不了他好臉色。
陸亭之忽的笑了一下,看到姜糯對自己渾身帶刺的樣子,反而來了興趣,他看了眼秦商嶼,開口質問:「剛出獄就找了個新歡?」
出獄兩個字眼一下子將姜糯激怒。
她下意識不想在閃婚丈夫面前揭露這段經歷,拉過秦商嶼的手就往外走。
「他是個瘋子,不用搭理他,我們走吧。」
陸亭之哪裡肯放過她,一把將姜糯的手抓住不讓她走。
在他的手握上的那一刻,就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更高大的身影覆蓋上來。
「別碰我太太!」
秦商嶼表情輕鬆,手上力道加重,硬生生把陸亭之的手掰開。
姜糯的手重新牽回秦商嶼手裡。
她低頭看著,男人正在給她輕輕揉捏著被陸亭之抓泛紅的地方。
她下意識向秦商嶼靠近,也確實被他護在身後。
「太太?姜糯,我可還沒說分手!」
陸亭之自始至終認為姜糯還是自己的未婚妻。
可哪個正常人會把未婚妻送進監獄?
正如姜糯所說,他確實像個瘋子。
「別忘了,當初是你非我不可,是你在我面前搖尾乞憐,是你糾纏我!」
姜糯冷笑一聲,想到自己曾經對陸亭之一廂情願的付出,就覺得噁心。
她厭惡道:「陸亭之,你果真不要臉。」
秦商嶼和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並沒有多大關係,姜糯不想將他扯進來,她拉回男人的手:「我們走吧。」
秦商嶼低頭,感受到柔軟的觸感,再看到姜糯脆弱的神情,心下一軟,牽著她離開。
陸亭之注視著姜糯離去的背影,在幽暗的燈光下,和她身側的那個男人對視上。
兩人氣場不相上下,可在看見秦商嶼眼裡無聲的警告時,陸亭之眸子裡閃過一道陰狠。
車上,姜糯坐在副駕駛上。
兩隻手扣著安全帶不安的動著,眼睛直視前方,餘光忍不住偷瞄著駕駛位。
雖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表明自己在南城的名聲不好,可也沒和秦商嶼坦白過自己險些做過牢的經歷。
今天這一出,實在令姜糯有些無地自容。
秦商嶼沒有急著啟動車子。
他調節車內的冷氣,佯裝無意地問道:「前任?」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姜糯卷翹的睫毛,正一顫一顫的撲棱著,很是精緻可愛。
美眸側過來看他,猶豫片刻後,如實道:「是……是前未婚夫。」
她咬了咬牙,猶豫過後還是硬著頭皮道:「抱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姜糯嘆了口氣,心裡猶豫著要怎麼和秦商嶼解釋陸亭之的身份,和自己的關係。
她欲言又止,有口難開。
車子發動起來,窗外的車水馬龍不斷閃過,隨著車速,似乎將姜糯的意識衝突從餐廳抽離出來,讓她慢慢冷靜。
最後在車廂的冷空氣之下,姜糯溫聲道:「我險些坐過牢,是被他陷害的。」
車速不變,冷空氣帶著絲絲寒意從領口竄進來,可卻讓姜糯無端覺得燥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紅燈亮起時,男人穩步停車,側頭看她:「陷害?」
「嗯,當時判了一年,後來遇到一個人,他幫了我,這才免除牢獄之災,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都以為我是從牢里剛出來。」姜糯有點不敢看他。
下一秒一隻大掌探了過來,在她腦袋上輕輕的摸了摸。
她渾身一僵,愣愣的側過頭看他,聽見他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