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里。
幾個護士按著慕南音,婦科醫生已經帶好了橡膠手套。
她不滿地說:「慕小姐,你要真是清白的,為什麼這樣激動呢?你這麼抗拒,只能說明你心裡有鬼。」
慕南音快要恨死了。
這跟心裡有沒有鬼壓根就沒關係!
之所以不能讓她檢查,是因為這種方式太屈辱了!
她為什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告訴所有人她是清白的?
這分明就是侮辱!
幾個護士死死壓住慕南音,強迫她腿張開,還有一個護士在脫她的褲子。
慕南音驚恐無助地搖頭,豆大的眼淚拼命往下掉。
就在這時,診室的門突然被厲京辭的手下踹開。
男人凌厲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
醫護人員嚇了一跳,慕南音立刻掙脫她們,整理自己的褲子和衣服。
她下了檢查床,踉踉蹌蹌地往外逃,卻在門口,撞進那個堅實的肉牆。
慕南音倉皇的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厲京辭那張五官深刻的臉。
她沒想到,竟會在這裡見到他。
只是現在,她驚魂未定,差點就要站不住。
厲京辭伸手攬住她的腰,堪堪將人托住。
醫生厲聲問:「你是什麼人?這位小姐是慕家千金,慕董還在等著結果呢!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小心惹上麻煩!」
慕南音生怕厲京辭丟下她。
她雙手抓著男人的藏青色襯衫,從喉嚨里發出無助的嗚咽:「景辭,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要做檢查,我不要做!」
厲京辭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他這個假名字。
他勾了勾唇角,給身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雲哲會意,走過去伸手就給了那醫生一耳光,道:「狗仗人勢的東西!誰給你膽子,敢動辭爺的人!」
醫生被打懵了。
辭爺?
她在海城沒有聽過這個名號。
她只知道,慕南音是慕家大小姐,慕董聯繫了院長,必須要她查清楚慕南音是不是清白之身?
可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要是沒有點本事,估計也不敢這麼囂張。
醫生嚇得落荒而逃,準備將這個意外情況跟院長匯報。
診室消毒水的味道令慕南音作嘔。
她眼角還掛著未乾的眼淚,站在那兒木木的,顯然是被嚇壞了。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落在她發頂,慕南音才猛地回過神兒來。
她余驚未定地握住厲京辭的手,請求道:「辭爺,您能不能帶我離開這兒?看在我上次救你一命的份兒上?」
那個醫生出去之後肯定是去跟慕正威匯報了。
如果這位『景先生』不帶她離開,慕正威一會兒絕不會罷休。
很可能馬上,她還是要躺在這張檢查床上,忍受這樣的屈辱。
厲京辭深邃的眸光落在那雙握著自己大手的小手上。
這女人的手真是軟糯極了,蔥白的指尖瑩潤飽滿,手心的觸感像是上好的絲緞。
男人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意味深長地問:「所以慕小姐告訴我,你究竟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慕南音震驚地看著他。
完全沒想到,他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這跟她那個渣爹讓婦科醫生給她檢查是否是處子之身,有什麼區別?
她頓覺羞憤,向後退了幾步,冷冷地說:「這似乎跟辭爺無關,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
厲京辭笑了笑,點點頭:「好。既然與我無關,那算我今天多此一舉。我先告辭了,祝慕小姐好運。」
說完,他作勢要走,不再管她。
就在厲京辭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慕正威震怒的聲音,「是哪個不怕死的來搗亂?我倒要看看!」
慕南音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她相信,只要景辭一走,慕正威還是會讓那個婦產科醫生繼續給她檢查。
她的驚慌失措暴露在厲京辭眼中,下一秒,男人已經轉動了門把手。
眼見診室的門就要被打開,慕南音突然追過去,重新合上了門。
她身體重重抵在門板上,男人的左手依舊搭在扶手,仿佛隨時都會離開。
厲京辭另一手扶在門上,而這樣的動作,也剛好將慕南音纖細的身子以極其曖昧的距離困在了他雙臂中間。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相較於她,極具壓迫性。
「慕小姐這是做什麼?不讓我走,嗯?」
他清洌的氣息帶著強烈的曖昧撲在慕南音臉上,連同她耳朵根子都紅了。
慕南音抬頭望著男人那張冷欲矜貴的臉,咬著唇瓣,羞恥的道:「我是乾淨的,清白的!」
厲京辭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外。
畢竟,助理之前調查的資料是這女人已經跟她男朋友戀愛三年,同居一年多了。
而且慕南音做她男朋友舔狗好幾年的事,整個海城大學都知道。
這樣的關係,同居在一起,很難讓人相信,慕南音跟那個男人是清白的。
厲京辭難免覺得有些可惜,別人碰過的女人,哪怕他再感興趣,也不想碰。
他伸手撫了撫女孩兒滑膩的臉頰,幽幽地說:「你最好是沒有騙我。」
說完,厲京辭突然打橫抱起她。
慕南音一瞬間失去了重心,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頸。
慕正威推門之時,便看到自己女兒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裡,如此親密。
而這男人居然還不是顏澤陽。
他當即怒道:「你是誰?居然有膽子來這裡搗亂!」
厲京辭不屑地彎了彎唇角,道:「沒看到嗎?我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