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竟然會心痛。
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總覺得自己以前也沒有多愛慕南音。
可是,看到她這麼主動去親吻別的男人,顏澤陽覺得心口像是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悶得他喘不上氣來。
厲京辭一邊吻著她,一邊腳步匆匆進了電梯。
而顏澤陽本想追過去,卻再次遭到了雲哲的痛打。
當雲哲去了車庫時,他以為厲京辭已經在車裡把慕南音辦了。
所以他站在車外幾米處,不敢打擾。
這時,車窗降下來,厲京辭劈頭蓋臉的斥責聲隨之而來:「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前面開車!」
雲哲一愣,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趕緊上了車,厲京辭將滿面潮紅的女人禁錮在懷裡,讓她不要再亂動。
否則,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坐懷不亂?
畢竟,這種撩撥,也讓他的理智到達了極限。
雲哲小心翼翼地問:「辭爺,咱們現在是……回家嗎?」
難不成,辭爺是準備把人帶回家再好好享用?
「醫院!」
厲京辭沉聲吐出兩個字。
雲哲趕緊將車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路上,厲京辭給好友打了電話,讓他去醫院一趟。
這又換來了傅衍深無情的嘲諷:「我一個外科醫生,你讓我去處理一個女人中藥的事?這種事有什麼好處理的?人都送到你嘴裡了,你別告訴我你不行啊!」
厲京辭眸光沉了沉。
他只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趁火打劫罷了!
至少,要等慕南音頭腦清楚的時候。
否則,這麼不明不白地上了床,算什麼?
他不喜歡勉強,更不想被一個女人當作解藥!
……
醫院。
雖然傅衍深嘴上說著不來,但因為是哥們兒的事,他還是來了。
婦科醫生給慕南音檢查後,打了鎮定劑,她才終於安靜下來。
而接下來,傅衍深竟然還給厲京辭帶來了一個消息,「剛才醫生給慕南音檢查的時候,發現她的處女膜還在。」
厲京辭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驚訝。
她跟那個男人同居了一年,居然都沒有發生過關係?
這時,傅衍深笑了聲,道:「怎麼?是不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厲京辭眸光微斂,恨恨吐出一個字:「滾!」
傅衍深撇撇嘴,道:「你還真是卸磨殺驢啊!下次這位慕小姐再中藥,你可別再找我!」
厲京辭眸光落在病床上女孩兒熟睡時柔婉的臉龐,一字一句地道:「以後,我不會再允許這種事發生。」
在醫院輸完液,已經深夜,慕南音依然沒有醒來。
雲哲見狀,匯報導:「辭爺,剛才醫生說慕小姐打了鎮定劑,估計得明天才能醒來了。」
厲京辭眸光微斂,彎腰抱起床上的女人,對雲哲吩咐道:「你去開車吧,回家。」
雲哲微微一怔,卻不敢反駁,趕緊往車庫走去。
路上,懷中的小姑娘蜷縮著依靠在他胸膛,睡得很香甜。
她的手甚至因為沒有安全感抓著他的衣襟,乖得像一隻貓兒。
厲京辭冷漠的面容染上一抹溫潤,眸光卻泛著淡淡的寒意,對雲哲道:「明天把她男朋友的底細查清楚,我要知道他們之間的所有事。」
雲哲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殺意,便問道:「需要讓他消失在海城嗎?之前調查到的資料是,慕小姐很在乎這個男人。」
說到這兒,他也不敢往下說了。
畢竟,身為厲京辭的貼身助理,雲哲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慕南音是特別的。
果然,他後面那句話,讓厲京辭的面色沉了沉。
雲哲看了眼後視鏡,道:「辭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明天之後,慕小姐不會再在海城見到這個男人。」
厲京辭卻道:「不必!我不想因為這麼個東西暴露身份。我們初來海城,一切都要低調。」
雲哲面色十分凝重,答應了一聲。
畢竟,辭爺的身份,是厲家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輕易泄露。
至今為止,都沒幾個人知道厲京辭的真實面容。
顏澤陽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罷了。
若是因為他鬧起了軒然大波,將厲京辭的暴露,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他看著老闆親自將慕南音抱下車,猶豫了一下,道:「辭爺,您槍傷還沒有好,恐怕一個人照顧慕小姐,有些不方便吧?」
厲京辭剛到海城就受了槍傷,一直住的都是傅家在海城開的私立醫院,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工照顧。
因為太匆忙,雲哲連傭人都沒來得及請。
他實在想像不出,向來錦衣玉食,都要別人伺候的厲京辭如何照顧人?
……
翌日,慕南音醒來時,頭痛欲裂。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處處都是透著奢華和考究。
這是厲京辭的家?
腦子裡一瞬間的放空之後,昨晚的一切記憶,都仿佛潮水般涌了進來。
她趕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褲子,全都整整齊齊穿在身上,她身體也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所以,昨晚厲京辭真的來救她,而且只是把她送去醫院,並沒有趁火打劫?
慕南音心尖微微顫了顫,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只是昨天她中藥之後那崩潰的狀態,還有拉扯著他不放的樣子,她也依稀記得。
她想,那樣的自己,一定很浪蕩。
慕南音捂著發燙的臉頰,心跳毫無規則,亂得要命。
良久之後,她下床將被子疊好,開門去了客廳。
這間別墅無論是從裝潢還是地理位置,都比慕家的還要高檔許多。
可慕家在海城已經算是上流圈子裡的了,這位景辭『景先生』能住在這樣的地段,怎麼從沒在圈子裡聽說過這號人物呢?
這時剛好早上六點,厲京辭就已經醒了,正坐在客廳里一邊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紅紅綠綠的股票曲線,一邊打著電話。
這男人明明是很閒適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可語氣卻如同指點江山,果斷又犀利。
很多財經術語,慕南音也聽不懂。
她緩緩走到沙發的另一側坐下,跟他隔了段距離,準備等他打完電話好好跟他談一談。
見慕南音過來,厲京辭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眸光淡淡的望著她,道:「現在,身體沒什麼感覺了吧?」
慕南音神色划過一抹窘迫。
他問的是,昨天她那種『崩潰』『無助』想找個男人幫她解脫的感覺嗎?
她窘迫的低著頭,小聲道:「景先生,謝謝你昨晚救了我,而且還把我送去醫院。」
厲京辭將電腦放在一旁,沖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慕南音怔了一下,還是走到了他跟前。
厲京辭伸手攬過她,下一秒,她已經穩穩坐在了他的腿上。
慕南音睫毛微微顫抖著,想推開他,卻又看到他微敞的領口裡白色紗布,怕碰到他的槍傷。
她繃緊了脊背,紅著的臉頰別開,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她小巧精緻的下頜卻被男人輕輕捏住,他目光灼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問:「昨晚那種情況,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她明明可以報警,或者可以給她的家人、朋友打電話。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