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心裡住著一個怪物，彼得
時間轉回幾分鐘前。
彼得推著輪椅上的婦人，沿著走廊向病房走去。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彼得.帕克。」
彼得低頭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老人，說道：「我還以為您真的是占卜師，能算出我的名字。」
「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這是你的名字嗎？」
老婦人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
彼得愣了一下，然後表情不變的回道：「這就是我的名字。」
「嗯哼，名字並不代表什麼，也許我不該在這方面糾結。」
婦人很快不再談論彼得的名字，她把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
「彼得先生，伱以為我是占卜師嗎？」
「難道不是嗎？」
彼得語氣淡淡的對婦人說道：「塔羅牌，或者看手相，我甚至認識通過茶葉占卜命運的人，比如今天茶杯里有茶葉立起，他們就能占卜出會有客人上門。」
「你很有趣，彼得先生。」
婦人微笑著說道。
她在經過走廊里陽光比較刺眼的地方時，掏出一副墨鏡戴上。
「不好意思，我的眼睛不太舒服，對於強光越來越不適應。」
她主動向彼得解釋了自己戴墨鏡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韋伯夫人，或者叫我卡珊德拉，那會讓我聽起來顯得很年輕。」
戴上墨鏡，她的話也多了起來。
「彼得先生，我了解你說的那些占卜手段，漂亮的紙牌，掌紋中包含的秘密，諸如此類，我認為那些都是噱頭，其實.」
停頓了片刻後，她繼續說道：「窺探命運的方式全不相同，有些人自認為有特定的運作方式，特定的規矩，所以他們內心裡，對那些有能力窺探命運奧秘的人下了特別的要求，認為所有人都會和他們遵循著相同的約束。」
彼得聽著韋伯夫人的話，點了點頭，向對方問道：「聽起來有道理，那麼韋伯夫人是使用什麼方式窺探命運？」
韋伯夫人示意彼得停下推輪椅的動作，讓他走到自己面前，向他問道：「你想嘗試一下嗎？彼得先生。」
「當然。」
彼得點了點頭。
雖然前世他是個無神論者，對怪力亂神之事，一直秉持著懷疑態度。
但經歷了穿越之後，他秉持的觀念發生了變化。
而且自己穿越的漫威世界，充斥著魔法和不可思議的力量。
眼下的他，想要看看這位看起來頗為神秘的韋伯夫人，會如何預測自己的命運。
「我需要怎麼做，韋伯夫人？」
「只需要把手遞給我就好。」
韋伯夫人示意彼得把手遞給他。
彼得猶豫了一下，把左手遞給到她的雙手中。
他看不清韋伯夫人墨鏡下的表情，只看到對方在觸摸到自己左手的一瞬間，表情變得嚴肅了幾分。
「奇怪.」
她用略微滄桑的語氣說道：「奇怪，我看不到生命的終結，也看不到死亡，就好像你游離於命運和時間的潮流之外，不受任何約束。」
隨後她的表情變得困惑起來，握著彼得的手，力氣越來越大，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手上的青筋條條綻起。
彼得維持著半蹲的姿態，站在韋伯夫人面前，對方的墨鏡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漆黑的墨鏡鏡片，仿佛一團漩渦，要把他的意識拉入。
注視著墨鏡里的自己，彼得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意識發生一瞬間的恍惚，眼前的空間發生變化。
喧囂、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垠的空間。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昏暗的天空，燃燒著的殘垣斷壁。
城市化為廢墟，煙塵遮蔽了整個空間。
紐約市最著名的建築自由女神像，已經倒塌，只剩下基座在那裡被火焰燃燒著。
目力所及之處，全是破敗和死寂。
「轟！」
地面宛如被火箭炮襲擊一樣發出爆裂聲，空氣音波產生的音爆聲，刺激著他的耳膜。
一處地勢較高的地面，被濺落無數灰塵，產生微微的震動。
等到煙塵散盡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降落在地面的，似乎是更為成熟的自己？
不，或許用更為成熟之後的彼得.帕克，來形容比較合適。
全身覆蓋著黑色制服，胸口點綴著些許白色條紋，充滿著肅殺氣息。
沒有佩戴頭盔的自己，彎下腰從廢墟里撿起一個熟悉的手套。
看造型無疑是無限手套。
布滿了灰塵和泥土的無限手套，就這樣被他從一片殘垣斷壁里撿起。
目光注視著無限手套，然後他緩緩將其佩戴到了自己右手上。
在他戴上無限手套的瞬間，周圍響起無數嘶吼聲。
從城市的廢墟里湧出無數異形。
形態各異、造型不一的異形，散布著詭異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向他匯聚而來。
遠遠看去，漫山遍野的生物向他湧來，形成了無數黑色的汪洋支流。
一股令人戰慄而令人恐懼的氣息，如烏雲壓城般遮蔽掉整個城市。
下一刻。
畫面迅速在彼得眼前消失，如潮水般褪去。
已成末世的城市和異形大軍消失，重新出現在視線里的是醫院的走廊。
人聲的喧囂重新進入他的耳朵。
彼得從城市廢墟的幻境裡，抽離了出來。
握著他手的韋伯女士，猛地鬆開他的手，「嘭」的一聲，身體向後靠在輪椅的靠背上，粗重的呼吸著。
她仿佛重新認識彼得一樣，震驚的打量著眼前的彼得。
「那是.那是」
韋伯夫人想要說話，但很快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怎.怎麼可能，你」
她摘下墨鏡，渾濁的眼睛裡，全部都是無法置信和震驚。
「看起來我的未來不怎麼好，韋伯夫人看到了什麼？」
站在她面前的彼得，雖然也對自己看到的東西有些吃驚，但他很快壓制下自己的情緒，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你你心裡住著一個怪物，彼得。」
韋伯夫人的表情不復之前的從容，撫了一下胸口對彼得說道。
「我看到了末日的殘垣，聽到了死神臨近的腳步，你.你是死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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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