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發生意外

  大鐵門合上的瞬間,黑漆漆的小屋裡突然如墜冰窖。§.•´¨'°÷•..×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寒意從四面八方湧入池虞的身體,她被凍得臉色鐵青,上下排的牙齒打架,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此刻雖然是深冬,但池虞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剛進來的時候,她其實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這種突如其來的冰寒,像極了房間被扯進另一個世界。

  或許是地獄?

  被凍得神智都有些不清楚的池虞胡亂的想著。

  王明安念經的聲音忽近忽遠,時而像在耳邊,時而像在天邊。

  池虞手腳被凍得冰冷僵硬,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漆黑。

  她記得王明安跪拜的祭台上面,分明點了兩根蠟燭。

  屋子裡再怎麼暗,燭光也該透過來才對。

  她試著轉頭去看王明安所在的方向,卻發現身體突然動不了了。

  類似於鬼壓床的感覺,明明意識是清醒的,能看能聽,就是不能動。

  隔壁房間也靜悄悄的,倒是王明安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好似拿了擴音喇叭,聲音尖銳,直刺人腦。

  池虞感覺有點反胃。

  她下意識伸手捂嘴,卻因為無法動彈,只能被動承受著不舒服。

  腦海里的聲音越來越大,池虞在恍惚間思維渙散。

  她居然在想,孫猴子當年被唐僧念叨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痛苦?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亂想。🌷🍧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但是五分鐘,或者十分鐘,亦或者更長的時間後。

  池虞的五臟六腑開始劇痛起來,她徹底沒了胡思亂想的精力。

  太痛了,感覺靈魂在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揉搓擠壓,被千刀萬剮!

  池虞想叫,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時候她已經聽不到王明安的聲音了,房間裡如死一般的寂靜。

  池虞眼球暴突,臉上爬滿青筋。

  她還一直維持著那個類似獻祭的姿勢,像一塊僵硬的石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控制池虞的力量突然一松。

  池虞從蒲團上滾下去,嘴裡噴出了一團血霧。

  一滴滴溫熱的鮮血順著她煞白的臉往下流淌,流向耳朵里,流向下巴,濡濕了白色羽絨服。

  咔噠,咔噠,咔噠……

  有腳步聲在逐漸靠近。

  池虞癱軟在地上,費力的睜開千鈞重的眼皮,看見了一抹灰色的道袍,還有王明安不懷好意的臉。

  她到底還是錯信了池賀。

  池虞咬緊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袖子裡掏出通訊器,使勁摁下上面的紅色開關。🐸👊  ♞💲

  門外。

  祁朝原本靠在車頭抽菸,突然,他站直身體,目光像箭一樣射向緊閉的鐵門。

  他飛快的打開身後車門,對坐在裡面,閉著眼睛的池賀說:「老大,裡面出事了,快把門打開!」

  池虞一臉奇怪的上下打量著他,「什麼意外,裡面不是一直很安靜嗎?」

  祁朝摘下耳朵里的微型耳機遞給他,焦急的說:「小姐懷疑裡面有詐,特意吩咐我買了個通訊器,如果她在裡面發現不對勁,就摁下配套的開關,就在剛剛它響了,小姐肯定遇上了意外!」

  池虞懷疑裡面有詐?

  池賀一時間沒搞懂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想細問祁朝,祁朝心急如焚的把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他讓池賀現在,立刻,馬上就開門,池虞一定出事了。

  裡面分明很安靜,說不定王明安的做法正值關鍵時刻,池賀怎麼可能讓祁朝進去做破壞。

  他冷下臉,讓祁朝別胡鬧。

  話音剛落,就見祁朝抿嘴離開車旁,快步向鐵門衝去。

  池賀在短暫的怔楞後,忙吩咐身邊的保鏢,將祁朝給控制住。

  業餘的保鏢對上祁朝,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祁朝三下五除二撂倒了所有人,就在他企圖以肉身撞擊鐵門的時候,池賀的槍抵住了他腦袋。

  「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我讓你別動,再動我開槍了!」池賀低吼。

  祁朝像是沒聽見一樣,一下下撞擊鐵門。

  池賀被他不要命的舉動給激怒了。

  他把槍上膛,用冰冷徹骨的聲音說:「祁朝,我再說最後一遍,停下,否則別怪我不念多年的情……」

  祁朝氣喘吁吁的停下,用腦袋堵著槍孔,兩眼通紅的直視著池賀。

  他從來都是知進退的人,心裡對池賀充滿尊重。

  這是第一次,如此忤逆池賀。

  「老大,如果小姐沒事,因為我的莽撞打斷了王大師的做法,不用你動手,我自己開槍。」

  池賀的耳朵里還戴著祁朝給的那枚微型耳機,裡面的聲音一直沒停,好像那頭的池虞真的在求救一般。

  祁朝都敢用自己的命做擔保,池賀決定,相信他一回。

  他吩咐那幾個灰頭土臉的保鏢,一起把門撞開。

  七八個成年男子一起撞擊鐵門,沒用幾分鐘,鐵門就開了。

  厚重的鐵門轟得一聲倒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塵。

  房子裡吹來一陣陰冷的風,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祁朝一馬當先的衝進去,直奔池虞所在的房間。

  池虞滿臉是血,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祁朝頓時眼眶就紅了,他死死壓住內心的恐懼,將池虞抱起,往外面走。

  池賀慢了一步,只看見祁朝抱著昏迷的池虞往外走。

  目光觸及到池虞被血覆蓋的臉,還有類比死人的死灰色面孔,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保鏢扶了他一把,關切的問:「池總,您沒事吧?」

  池賀吞咽了一口唾沫,扶著牆走出去。

  祁朝將池虞放進車裡,沒跟池賀打招呼,就那麼開車駛離了小山村。

  池賀知道祁朝一定會將池虞送到醫院就診,他站在原地緩了緩,面無表情的重新走回小屋。

  寧瑾躺在另一個房間裡,也是面色慘白,但是並未吐血。

  保鏢將寧瑾抬出小屋。

  王明安不見了,偌大一個人,居然憑空從房子裡消失了。

  他要真是半仙,縮地逃走倒也正常。

  可他只是個妖道,肉體凡胎,必定是用了什麼法子。

  保鏢們繞著房子找了一圈,最後在房頂上發現了一劫繩子。

  王明安是從那個只能容下小孩的天窗逃走的,有人接應他。

  弄清楚這點的池賀踢翻了那個祭台,狂怒的將那些祭品全部碾碎踩爛。

  發泄完,池賀給池查禮打電話。

  池查禮不接池賀的電話,他不接,但是不主動掛斷,就一直任由鈴聲響五十六秒,然後自動掛斷。

  這是在嘲笑池賀不自量力,跟他斗,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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