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看到平國公夫人,李嬌嬌一喜。
可下一秒,臉色就變了。
這這這......母親來了,葉采苹不就知道她是哪家千金了嗎?
對方說出她坐過牢這事怎麼辦?
想著,李嬌嬌連忙上前拉著平國公夫人:「母親......我與葉氏有些誤會。我們先回家吧......」
平國公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她的小手:「你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剛剛我都聽到了。她竟讓你向她下跪磕頭,這口氣我替你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夫人的女兒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說著她目光凌厲地看著葉采苹。
「夫人!」此時,身後的余嬤嬤擠上來,滿臉震驚地看著葉采苹:「這位葉宜人......是青河村那位葉娘子!」
「什麼青河村葉娘子?」
「就是今年二月,夫人到南州辦事被人追殺那次。當時就是葉宜人救了您。後來咱們還在青河村休養了一段時間。」
說著,余嬤嬤都有些無語死了。
這可是救命恩人啊,夫人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平國公夫人想起來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有些臉熟。
她本來就不喜歡葉采苹,總覺得葉采苹救她是抱著目的的,是想攀富貴。
宜人?
一個小小村婦,竟然封了宜人?
她果然沒看錯,就是個心術不正的。
否則就她一個小村婦,如何能獲得宜人封號?
一定是走了什麼邪門歪道得來的。
現在又碰到她為難李嬌嬌,國公夫人對葉采苹越加鄙視和厭惡了。
她下巴微抬:「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就算你救過本夫人,但本夫人也早就還清了。」
葉采苹笑道:「夫人說還清就還清了,這有什麼。」
就當救了條狗吧!
平國公夫人冷冷地凝視葉采苹:「葉宜人是吧?現在本夫人重新自我介紹一遍。我乃平國公府的當家夫人。國公府你可認識?那是大周一等公爵!」
葉采苹微微笑著:「自然認識。」
平國公夫人哼笑一聲:「既然認識,那你一個小小七品宜人還不快給本夫人見禮。」
余嬤嬤臉都僵住了,心裡有一萬匹泥馬呼嘯而過,看著葉采苹又是愧疚又是抱歉的。
葉錦兒幾人卻是輕吸口氣,這都是些啥人呀!
杜氏在心裡呸了一聲,當真是救條狗也好過救她!
李嬌嬌看著這場面,雖然有些心急,卻又有幾分得意。上前緊緊挽著平國公夫人的手臂。
她現在倒要看看葉氏還怎麼裝!
不想,葉采苹輕笑了笑:「這是應該的。」
說著,她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禮:「采苹見過夫人。」
國公夫人和李嬌嬌都怔住了。
原以為葉采苹會鬧,寧死不屈。
到時她們就能以不敬國公夫人為由掌她的嘴,再讓下人按著她行禮。
哪想,葉采苹竟然行禮行得如此坦蕩,好像她本該如此做的一樣。
不......平國公夫人品級比她高,確實是她本該做的。
該是什麼身份品級就做什麼事,如此的坦蕩自然。
相反,李嬌嬌前面一連串倒反天罡的行為與之一比,簡直是毫無教養和不懂禮數。
李嬌嬌羞憤極了。
平國公夫人也覺得沒打到葉采苹的臉,反而受了一肚子氣。
她沉著臉道:「你這算什麼?你一個七品宜人,初次見到一品國公夫人,不應該跪下來,行五體投地大禮嗎?」
葉采苹神色微冷:「夫人,不管如何,我救過您的命。當時要不是我把您帶回村子裡,說不定您已經不在了。」
「後來你給了一百兩,說是還清了。當然,我也並非想挾恩圖報,我也沒求您任何東西。但你是不是也不該如此......」
忘恩負義!
最後幾個字,葉采苹沒說出來,算是給她一個臉面。
現在識趣離開,還不至於太難看。
「你——」國公夫人惱羞成怒。
她不說,她也知道後面幾個字是什麼。
這個茶莊人氣本來就旺。
幾人在這裡已經鬧好一會了,身旁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都在低聲議論:「這平國公府又不做人的了。」
「聽說這個月才贖了個花魁。」
「去年還強搶民女呢!」
「剛剛,這國公小姐竟然讓一個七品宜人跪她,嘖嘖......」
「小的不懂事就算了,這老的......還是救命恩人啊!」
平國公夫人聽著這些話,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要是繼續讓葉采苹跪,那她就是忘恩負義!
若不讓對方跪,自己不就打臉了?
平國公夫人羞憤極了:「愚昧啊愚昧。有些事情,並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這個葉采苹本就不是個心思純正之人。
好你個小小村婦,竟然妄想通過悠悠眾口拿捏她?
哼,真當她是軟柱子?回頭她花幾個錢就能擺平輿論。就說對方昨天上過國公府的門,妄想嫁給她兒子當妾室。對,就這樣做。
平國公夫人沉著臉:「你跪不跪?」
葉采苹正要說話,此時,一個青衣丫鬟從樓上走下來:「國公夫人,得饒人處饒人,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平國公夫人一見那青衣丫鬟,臉色就變了。
青衣丫鬟繼續道:「夫人,就當給我家夫人一樣臉面,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平國公夫人不想得罪青衣丫鬟的主子,而且這也算是一個台階,冷哼一聲:
「好,我就給林夫人一個臉面。嬌嬌,我們走。」
說完,就拉著李嬌嬌轉身離去。
李嬌嬌冷瞪了葉采苹一眼,帶著丫鬟緊跟在平國公夫人身後。
余嬤嬤神色愧疚,歉意地看了葉采苹一眼,也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