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苹一行人跟著端午離開。
轉到衙門後門,進去後便來到一個過廳。
沈知晏半靠在圈椅上,看到他們便站起來:「來了。」
葉采苹道:「你這是……」
「不是想看審案?我們到那邊看。」
說著領著葉采苹一行人往前走,來到一個隔間,前面是一座大大的屏風。
那屏風很薄,又因為隔間暗,能清晰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這竟然公堂裡面,處在知府案桌的右下方。
葉老太和趙婆子等人全都驚呆了。
葉老太道:「咱們……在堂里看呀?」
趙婆子眼都快掉出來了:「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沈知晏:「有的。州府以上的衙門都會有。」
有時審一些特別的案件,涉及多方權勢,但又未上升到大理寺,有些身份高的人想觀堂,就會在這裡看。
葉采苹嘴角微抽,為了方便吃瓜,他竟然給她準備了VIP貴賓席。
趙婆子激動道:「沈先生真厲害。」
杜氏和葉大全也覺得沈知晏厲害,很榮幸。
葉老太卻有些擔心,這沈先生家世也太高了。竟然能受到知府這種優待。
沈知晏笑道:「各位請坐,快開堂了。」
葉采苹便拉著葉老太和錦兒等人坐下。
葉大全和趙婆子等也跟著落座,桌上和茶几竟然還有茶水和瓜子點心,這瓜吃得別提多舒服了。
葉采苹回頭說:「趙嬸子,開堂後可不能作聲,吭一聲都行。懂了嗎?」
趙婆子連忙捂著自己的嘴,點頭:「放心放心。」
隔間裡倒是安靜,堂外聽審的人群卻討論開了:
「聽說有人鄉試作弊!」
「那怎麼辦?這次成績還算不算?不會重考吧?」
「我兒子剛剛才中了舉,要是再考一次……那可怎麼辦?」
「升堂!」
這時,兩排衙差走進堂里,站在兩邊。
秦知府帶著師爺上堂,狠狠一拍驚堂木:「肅靜!」
外面圍觀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秦知府道:「各位放心,鄉試之前,本官就收到消息考題外泄,所以已經換上了備用考題。這次鄉試的成績作數。不過是不想大家恐慌才在放榜後才把犯人抓捕歸案。」
外面圍觀的學子都鬆了口氣:「大人英名。」
秦知府繼續說:「帶犯人。」
話音一落,立刻有六個衙差,押著李嬌嬌、李志遠和李子墨走上公堂。
「志遠子墨,嗚嗚……」李婆子從人群中擠出來,低聲啜泣,張水娘緊跟其後。
「跪下!」衙差把三人狠狠往下按。
李嬌嬌鐵青著臉,撲通一聲,屈辱地跪在地上。
李子墨早嚇傻了,身子一歪,跪了下去。
李志遠卻背著手,站在那:「我有功名在身,大周律例,可見官不跪。」
秦知府也不跟他爭:「行,本官也不差這麼點時間。」
秦知府道:「本官收到消息,李志遠,李子墨,你們院試作弊,為李子墨奪得院試案首的名次。」
「本次鄉試,也打算作弊,幸得本官提前收到消息,棄了原定考題,啟用備用考卷,才沒讓廣大學子白考一場。」
外頭的人群和書生倒抽一口氣:「天啊,李子墨的案首也是作弊出來的?」
其中有越安縣的書生說:「李子墨之所以能進縣學,都是他爹舉薦進來的,平時成績倒數。」
「這次更是連府試都沒過,連童生都中不了。後來不知咋弄了個身份,能直接參加院試,最後竟然考了案首。當時就覺得奇怪的了。原來是作弊!」
李子墨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李嬌嬌咬牙道:「你有啥證據?誰告訴你我們作弊的?」
對,沒證據!她是用自己的透視眼看到的,又沒進去偷,不可能有證據才是。
秦知府道:「上證人!」
李嬌嬌臉色一變。
不一會兒,只見十五六名文質彬彬的男子走進來。
有三四十歲的,也有五六十歲的,全都是李嬌嬌和李子墨請教過的舉人或進士。
「參見大人。」那十多人拱手一禮,都有功名在身,自然不用跪。
秦知府:「不必多禮。宋舉人,你先說。」
宋舉人四十出頭,他看了李子墨和李嬌嬌一眼:
「院試之前,學生在書鋪買書時,與李姑娘兄妹認識的。當時……不知為何,學生跟兄妹二人一見如故,便來往起來的。」
「院試前兩天,李姑娘兄妹突然到訪,跟我請教一道題目,那題目是……」說著,便把那題說了出來。
上面的師爺把題記下來。
宋舉人繼續說:「當時學生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畢竟試前請教是常事。」
「不想,院試後,學生發現李家兄妹請教過的其中一題竟然是院試的試題。學生當時也沒有多想,畢竟押題押中了,也是挺常見的。」
「心想,押中了一題,李子墨應該能拿到個好些的成績。後來卻知,李子墨竟然中了案首。」
宋舉人說著,挑了挑眉:「學生當時覺得李家小兄弟不僅運氣好,還才華橫溢。」
宋舉人說完,又有個何舉人上前:「學生的情況跟宋兄的一樣。」
「我也是!」
「我也是!」
這些舉子和進士,一一把李家兄妹請教過的題目說出來。
每說一題,外頭圍觀的書生便驚呼一聲,直到最後一個說完,便炸鍋了:
「天啊,所有題目加起來,不就是這次院試的卷子嗎?」
「還有那些我們沒考過的題,這應該就是這本鄉試的原試題了。幸虧知府大人發現,否則我們白考一場了。」
「幸好院試就算出現這種情況都不會重考。」也有學子鬆了口氣。
因為院試影響較少,所以不必重考。
「可有件事卻奇了怪了,除了那專做押題的韓進士等三人是收錢給解題的,其餘人竟然都對他們一見如故,也不知道他們有啥魅力!」
屏風後的葉采苹吃了一塊果仁,當然是劇情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