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
「那一大群衙差,突然就衝進屋,把那葉氏一家,一窩窩地捆了出來,堵著嘴,拉上了馬車呢!」
李志遠家,李狗娃便叭啦叭啦地噴著話。
李志遠一家五口聚精會神地聽著,最後發出一陣大笑。
李婆子激動得滾到了地上:「哈哈哈,報應!報應啊!老天終於收了那賤婦了!」
李志遠也是滿臉痛快,這段時間以來的惡氣總算出來了:「我就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水娘也是重重吁出了一口氣,那個賤人,這段時間來一直壓她一頭,現在好了,蹲大牢了!這老天總算開了一回眼。
李志遠摸了兩百文錢出來:「嬌嬌,你到鎮上買兩隻燒雞和一壺酒回來,咱們慶祝慶祝!」
中午李志遠一家不但好酒好肉地搓了一頓,還放了兩掛鞭炮。
……
衙門後院。
葉采苹被單獨帶進客廳里。
盧縣令端坐在上首,看到她,急忙放下茶盞:「怎麼捆著?快放開!」
下人正要給葉采苹解綁,葉采苹道:「不必了,反正一會也得進大牢。」
盧縣令臉上的笑容一僵,卻仍然帶著幾分儒雅正氣:「采苹妹妹,何必自討沒趣呢?」
葉采苹被油到了:「你想套近乎,不如叫我采苹侄女吧,你50歲了吧,我30,能當我爹了。」
盧縣令噎住了,他自問保養不錯,就算他真的50,瞧著也應該像40出頭呀!
盧縣令成功被激怒了:「好,好得很。來人,把她關進大牢!」
說完,幾個衙差把葉采苹拉下去了。
盧縣令氣得胸口直起伏,縣令夫人帶著方嬤嬤從屏風後走出來:「老爺彆氣,這種不識好歹的賤婦,以後慢慢教訓便是了。」
心裡卻嘲諷,一大把年紀了,還調戲年輕小婦人,老不羞的!
方嬤嬤道:「聽說她是個沒吃過苦的,把她拖下去各種刑具上一遍,到時她就怕了。」
盧縣令白她一眼:「把她打壞了,到時上面的人下來視察,她怎麼見人?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本官自有主張。」
縣令夫人橫了方嬤嬤一眼,方嬤嬤便不敢再作聲了。
……
大牢里。
葉家眾人被扔進兩個大牢,男女分開。
韋氏和金花銀花彷徨不安。
錦兒和歡兒卻很冷靜,抱膝坐在角角里。
韋氏嗚嗚哭著:「意思是說,那縣令想娶小妹當二房,小妹不願,就冤枉我們窩藏罪犯?」
「這都叫啥事?外頭這麼多十八的小姑娘不找,偏找小妹?實在不行,嫁縣令也不虧!」
「閉嘴!」葉老太橫她一眼,「若再胡說八道,出去後就休了你!若出不去,我們就在這裡抽死你!」
韋氏立刻閉上了嘴,拉著銀花縮到一邊。
她只是太害怕,好不容易過上了好生活,卻要蹲大牢。明明能解決的問題,為啥就那麼倔?
男牢就在對面。
葉老頭、葉勇、葉軒和葉鵬都坐在地上,葉大全走來走去,急得人都快冒煙了。
「進去!」一聲吆喝,葉采苹被衙差帶了進來,最後推進了女牢。
葉大全立刻叫:「小妹!小妹,你沒事吧?」
「不准說話!」衙差一鞭子揮在木門上。
葉大全黑了臉。
待衙差離開,葉采苹才看著他:「沒事。讓你送的信,送了嗎?」
「放心,親手交到林掌柜手裡呢。」葉大全壓著聲音,「對了,燒雞也買了!還搭十個包子呢!」
說著從衣袖裡掏了掏,掏出一隻油紙包著的燒雞,再掏另一隻袖子,掏出一把肉包子。
葉采苹等人:「……」
好傢夥,這蹲大牢竟然還自帶外賣的!都不搜身的是吧?
「嘿休,接住!」葉大全把燒雞拋過來。
砰地一聲,扔到女牢這邊的大門前。
葉老太和杜氏等全都無語了,這大牢都管這麼寬的嗎?
「哦嚯,還燒雞和肉包子呢,吃得比我們都好。」這時,走進兩個衙差和一個婦人,手裡捧著幾身囚衣。
衙差們把囚衣扔進牢里,再把剛掉地上的燒雞撿起來了,又把葉大全身上的包子搜走。
接著一個挨一個地搜身。男的衙差搜,女的由那婦人搜。
身上的東西,耳墜、銀簪和碎銀,一點也不剩,全都搜走了。
韋氏氣得嗷嗷叫,她的大銀簪,還有新買的一隻銀鐲子!全都被拿走了!
搜完身,其中一個衙差便咧著大黃牙說:「把囚衣換上。」
然後走了。
葉采苹:「……」
葉大全:「呸,原來真搜身的呀!我的燒雞和包子白藏了,早知道啃上兩口。」
葉采苹沒好氣,壓著聲音:「燒雞和包子都是其次,信真的送了?」
「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