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後,又對著葉老頭家的木薯議論紛紛。
葉里正眼裡精光微閃:「老哥,你剛剛的話是真的?采苹能去除毒根的毒性?」
說著,他打量著葉老太和葉采苹等人,見他們個個神色鄭重,不像開玩笑。
老哥不是個喜歡胡鬧的人,便是他要胡鬧,老嫂子等也不會跟著他一起犯糊塗,還弄得這麼大陣仗。
那只能說明,他們真的有辦法去除毒根的毒性?
葉老頭點頭:「是真的,昨天我們就吃過。」
「他們竟然吃過?」村民們驚呼一聲。
看著葉老頭的眼光,有驚喜,有疑惑,還有不信的。
這情況又跟葉采苹開始要告訴家人時不同。現在老葉家弄了這麼大陣仗,可信性極高,所以村民們很快便有些相信了。
葉二叔雙眼放光:「你是怎麼去除毒根的毒性的?」
葉里正也是神情激動:「老哥,展開說說。」
村民們也來了興致:「這年景,家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有田叔,你也教教我們,讓我們多口吃的。」
「對,也教教我們。我家一天就吃一頓飯,娃兒個個都餓得嗷嗷哭。」
葉老頭看了葉采苹一眼,葉采苹點頭,他才說:「處理方法我們可以告訴大家。」
「但大家也知道,毒根全株都是有毒的。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吃死人。方法能教,但要是自己沒處理好,中毒了,可不能賴上我們家。」
此言一出,周圍的嗡鳴聲便停了下來,一個個神色各異地看著葉老頭。
「這……不是說有處理方法嗎?咋還能吃死……」有個婆子撇著嘴上前,是隔壁趙發財的老伴趙婆子。
趙發財瞪她一眼:「行了,沒聽到人家說處理不好嗎?魚還有刺呢,一個吃不好還能死人呢。」
葉里正上前道:「老哥,咱們進屋聊。」
說著,回身對村民道:「都回去,別圍在這裡。等我問清楚,就會告訴大家。」
村民們正躍躍欲試,聽到這話,很是不滿:「里正,別這樣。人家都說要教咱們了,憑啥不讓我們聽。」
「不是不讓你們聽,就怕你們聽不明白吃死了。都回去!都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里正老臉一板,村民們這才不甘地閉上了嘴。
趙婆子急道:「那啥時候問清楚,總得給個時間。」
「明天一早,在老榕樹那裡開會。還有,山上的毒根大家別去碰,否則中毒可別怪我沒提醒。」
說完,葉里正便跟葉采苹等一起進屋。
葉二叔和兩個輩份高的老頭子也跟在後面。
有些急不及待的村民也想跟進屋,葉大全兄弟和葉勇等連忙把他們推出院子,砰地一聲,關上了院門。
村民們一邊議論著,一邊不情不願地離開。
有些卻捨不得走,伸著脖子往裡看,可惜葉家竹籬笆有一個人高,踮著腳才看到個門頭。
趙婆子五十多的人了,竟然爬到牆邊的大樹上,還不等她看到啥,一個腳滑,差點沒滾摔下來。
趙發財朝著她一頓吼,這小老太太才哧溜一聲,滑了下樹,扭著身子跑回家。
……
葉家堂屋裡,此刻坐滿了人。
葉家所有人都在場,除此之外還有葉里正、葉二叔、趙福頭和劉老山。
趙福頭和劉老山分別是趙劉兩家的族長。
青河村姓氏較雜,人數最多的是葉氏一族,接著就是趙氏和劉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姓氏,但人數較少。
葉采苹坐在一邊,喝了口茶。
眼前這情況她早就預料到了。
山上這麼多木薯,他們一家吃不下。
就算他們再小心,還是會被發現的。
今年年景不好,要是讓人知道他們能去除木薯毒性,卻不把方法分享出來,他們就會被村子排擠。
村民們吃不到,就會打翻他們的飯碗。
昨天晚飯時,葉采苹就跟葉老頭他們說過這情況,所以今天挖木薯才大張旗鼓地進行,儘可能的多挖些回來。
「你們真的能去除毒根的毒性?」葉里正不確定地問。
葉老頭道:「咱們都吃到肚子裡了。」
葉老太還從廚房端了一碗木薯來:「里正你們瞧瞧,這是中午吃剩的。毒根煮熟後,就是這個樣子。」
葉里正和趙福頭等爭相搶過那個碗。
只見碗裡的木薯切成一片片的,看著糯嘰嘰的,淡淡的清香竄進鼻息,惹得葉里正四人都咽了咽唾沫。
葉里正想吃,但到底是有些不敢。
「大哥,你們是怎麼處理的?」葉二叔說。
葉老頭道:「這方法是采苹教給我們的,讓采苹說說吧。」
葉里正四人唰地望向葉采苹,滿眼急切。
葉采苹便把方法細心地說了出來,又道:「只要嚴格按照這個方法來,便可以把毒素去除掉。」
葉里正四人聽得雙眼大亮,葉里正道:「原來要這麼多步驟,怪不得能去除毒素。」
葉采苹:「但總會有粗心大意,或是懶的,要是沒處理乾淨,還是會中毒。」
葉里正神色激動:「只要能當口糧,相信大家一定會小心謹慎的。要是哪個懶貨省了哪個步娶中毒,也是自找的。」
趙福頭和劉老山連忙點頭。
葉采苹說:「其實我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曬乾,這個方法比鮮吃更安全。但耗時要長些。」
葉里正更激動了。
接著,葉采苹便把細節步驟一點點說明。還有明天怎麼挖,怎麼分配等,她都提出了意見。
屋裡的人一邊聽一邊點頭,又商量了一個時辰,這才結束。
臨行前,葉里正拿過那碗木薯,吃了三片,準備再吃時,趙福頭和劉老山忙搶了過去,一人分了兩片。
幾人吃得表情都亮了,這毒根,竟然這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