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佟御史罷官
登天鼓直達天聽,每每若是敲響登天鼓,必定會是血流成河的大事。
新進榜眼本就可以面聖,用不著敲登天鼓。
吳文敲響登天鼓就是將此事鬧大。
吳文得知自個兒的未婚妻被賣到揚州妓院裡去,喬錦娘為何還能高高在上受人朝拜?
今日那些萬國使臣尚在,登天鼓不僅僅能讓他就此有了柬臣之名,還能夠揚名四海他不畏權貴,此事必將載入史冊!
吳文身上因著滾了釘板的傷口剛剛結痂,整個人疼痛的很。
太極殿上,群臣皆至。
吳文跪在底下道:「臣要狀告太子妃逼良為娼,將臣的的未婚妻賣到了揚州妓院之中,還枉顧科舉制度,偷題泄題縱容其親弟科舉舞弊!」
安遠侯出來道:「天大的笑話,我兒本就是侯府世子,科舉只是錦上添花,豈用得著偷題舞弊?且我兒才年十七不到,何必這般心急頭次科舉就舞弊?」
吳文俯首磕頭道:「畢竟文人都重名利,世子如此年幼若能中了科舉,必定會垂名青史,卻是讓多少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們飽受不公平!
臣有人證,可證明安遠侯世子提前知曉動考題!做了弊。」
惠臨帝皺眉道:「你有證人,那便叫你的證人上來,來人,去將太子與太子妃都給請來。」
喬錦娘與陸宸早就侯在殿外,聽到通傳便相攜著入內,朝著惠臨帝行了禮,「兒臣拜見父皇。」
惠臨帝道:「吳文敲響登天鼓狀告你逼迫他的未婚妻為娼,此事你可承認?」
喬錦娘俯首道:「父皇,兒臣自小在民間長大,知曉女子的困苦,怎會做出來逼良為娼之事?」
吳文對著喬錦娘道:「我未婚妻乃是你們安遠侯府家生子,劉春仙!太子妃怎敢說不會做出來逼良為娼之事呢?」
喬錦娘雖不知劉春仙是誰,倒是記得姓劉的家生子,原來槐扇口中的舉子未婚夫乃是吳文。
喬錦娘道:「若是劉家的女兒,其母犯了彌天大錯,誣賴本太子妃與別的男子尚有苟且之事,本太子妃自然不能容忍著她,才發賣了她與她的家人。
況且,我只是讓著人牙子將她賣到外地,何曾說過讓她為娼?又何曾逼過她?
別什麼人牙子所做的錯事,也全都算到我身上。」
佟御史出來拱手道:「陛下,太子妃大婚之前,其私會男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因百姓們畏懼安遠侯府的權勢,紛紛禁言。
此事若是真的,那安遠侯府的家生奴才雖然不忠。
但卻也是為了保全皇室名聲,不讓太子殿下被蒙蔽,劉家也並無錯。」
吳文也是怒指著喬錦娘道:「喬錦娘,你與外男在侯府私會在前,劉家一家子實話實說,你卻容不得他們好過,讓他們骨肉分離,可見你的心腸何其得狠毒!」
群臣都紛紛敬佩著佟御史與吳文的大膽。
喬錦娘道:「御史大夫之責乃是掌律例,替陛下監管百官,可御史之責也要講求證據確鑿,而不是隨意誣賴。
佟御史今朝卻將一些長安長舌婦口中的污衊之語搬到朝堂之上,還配當這個御史大夫嗎?
父皇,兒臣清清白白的功勳之後,那些長舌的男子婦人嘲笑我礙於身份不和他們一般計較,可如今連大官也可以隨意來污衊兒臣,兒臣不想就此罷休!」
佟御史大夫想起來來時佟盈盈的提議,便又跟著道:「長安先前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你府中家生子親口承認,豈會有假?」
陸宸清冷地掃了一眼佟御史道:「此事孤早就對父皇太后有所交代,那時是孤夜裡有事去尋錦娘,錯被侯府老夫人當做賊子。
此事侯府之中的家生子皆可以作證,那劉家的並未曾到錦園之中,聽風就是雨,都不知那人是孤,便在外亂傳!
民間此傳聞早已平息,佟御史何時倒是當起了長舌婦之責?」
見太子在百官跟前承認他夜裡偷摸著去侯府,百官都是驚訝的。
惠臨帝有些略微一些教子無方的窘迫,道:「太子便是有再重大的事情夜闖侯府也是不妥,可他們到底已有聖旨賜婚,不算是違背禮法。」
惠臨帝繼續道:「劉家的亂傳話,還污衊主子,發賣她全家也是於情於理,況且其女兒也沒有脫離奴籍,便是交給人牙子買賣也是妥當的,至於人牙子將其賣到何處,有與太子妃有何干係?」
「吳文,你雖滾了釘板,可還有誣告,也是重罪!」
吳文聽著惠臨帝的話,臉色已有些泛白,他本是聽了今日長安書生之中有人在傳,太子殿下沒有與太子妃同房。
便以為太子也膈應著喬錦娘婚前私會一事,不曾想,竟然是這般的。
佟御史替吳文求情道:「陛下,吳文乃是有真材實料的才子,他也是護妻心切罷了。」
喬錦娘淺聲道:「護妻心切?我可只是吩咐著人牙子將人賣到外地去,且賣死契罷了,他若是真有心,可以跟著那個人牙子去外地將劉春仙給買下來。」
「況且,佟御史未經查證,就辱了安遠侯府與我的名聲,我若不計較,日後豈不是每個御史都能隨隨便便地污衊於我?
求父皇替兒臣做主!」
喬錦娘跪在地上。
安遠侯也順勢跪在地上道:「求陛下替臣做主吶,我們安遠侯府不敢忘記祖上的教誨,怎會做出那般夜裡在房中私會別的男子這等事情來?」
惠臨帝道:「太子妃與喬愛卿所說有理,來人,傳旨,即日起將佟磊撤職,以儆效尤!」
佟御史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將懇切的目光放在了武國公的身上,可武國公都理都不理會這位大舅子。
上回宗室他倒是占了這麼一絲歪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太子妃,這不是活該嗎?
惠臨帝向來是個護短的,偏心陸宸都偏到天上去了,如今喬錦娘成了太子妃,與太子是一體的,還敢來觸惠臨帝的逆鱗。
吳文連聲道:「即便劉春仙之事,是臣未曾查個明白,可是還有安遠侯世子喬律提前知曉試題一事,千真萬確,臣的證人就侯在殿外了。」
惠臨帝道:「宣!」
從外邊進來了一個體型瘦小的小郎君,看他的臉蛋極嫩,有點生得像是女子,更有點像陸宸。
惠臨帝見到著小郎君,差點以為這是皇后流落在外的兒子。
他的模樣與皇后年輕時扮做郎君的樣子,一模一樣。
吳文道:「就是這位小書生,可以給我作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