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配入東宮

  喬錦娘道:「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庸王這人在民間文人的心目之中算是一個好人,否則也不能誆騙了喬若楓等女子。

  想必也並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陸宸摸著她戴著珍珠的耳垂道:「有,能不能別讓我到元宵了?」

  「娘。」團哥兒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書房之中,一把撲入了喬錦娘的懷中,「我好想您吶。」

  喬錦娘連站起來,抱起團哥兒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娘親也想你,娘親在離東宮不遠處買了一處宅子,你有空之時,便可以去宅子裡找娘親玩。」

  團哥兒笑著道:「好,找娘親玩。」

  陸宸見著團哥兒,覺得抄寫史記確實是可以安排上了:

  「晞兒,你先出去,我與你娘有事情。」

  喬錦娘回瞪著陸宸道:「說好的元宵,不能耍賴。」

  陸宸算著時日,離元宵約莫著還有百日,便嘆了一口氣。

  早知如今,當初就不該說什麼讓她做側妃的話,苦了還是他自個兒。

  陸宸與團哥兒一起送著喬錦娘回喬家。

  到了喬家之後,團哥兒還是不願意鬆手。

  喬錦娘便道:「要不然今日就讓晞兒與我睡?明日一早我再把晞兒給送回去可好?」

  陸宸望著團哥兒期盼的眼神,倒是也沒有拒絕,「好,明日早朝之後,我來接他。」

  喬錦娘到了錦園之中,紅菱急急忙忙地湊了上來道:

  「姑娘,夫人還是聽說了鄭家的事情,一時悲慟過度暈了好幾次。

  緩和些之後,侯爺便帶著她去城外處理喪事去了。

  老夫人去了寺廟之中為夫人的孩子祈福。

  可這會兒姨娘她重病,請來的太醫說可能撐不過今日了。家中也沒有一個管事的,五小姐到底還年幼……」

  人死為大,侯夫人是鄭家唯一的親人了,也只有她去處理喪事才行。

  喬錦娘不禁頭大,祖母這是逼著自己不得不管家?

  她可也真放心自個兒管理偌大一個侯府?

  喬錦娘去了喬若依的院子裡,她姨娘早就是重病纏身了。

  上次的人參雖讓她撐了一段時日,終究還是撐不下去了。

  「二小姐,咳咳,我最放心不下便是若依了……望您看在姐妹的份上,給若依找戶好人家,咳咳,這孩子極好,終究是我連累了她的出身。」

  「姨娘,您沒有連累我,您會好起來的。」喬若依落著眼淚道。

  躺在病榻上的姨娘伸手緩緩地撫摸著喬若依的臉龐,「日後乖乖地聽你父親母親的話,還有,下輩子別再托生在姨娘的肚子裡了。」

  姨娘說完後,便緩緩地垂落了手。

  「娘!」喬若依大聲喊道。

  一旁的嬤嬤想要提醒喬若依喊錯了,卻被喬錦娘給制止住了,骨肉情深,倒不至於臨終連一聲娘都不讓喊。

  「妹妹節哀。」

  喬若依哭的不能自已,「是我太沒用了,我若是早就發現了錢氏的所為,或許娘也不會這麼早就死了。」

  「錢氏痛恨夫人給她下了絕育藥,痛恨我娘處處不如她卻能有子嗣,就給我娘下毒藥。」

  「她死的太早了,死的也太痛快了!早知我就不該這麼早的拆穿她,就該讓她慢慢地死。」

  喬錦娘從喬若依的話中,隱隱約約地聽出來了一些事,原來錢氏的倒台是因為喬若依。

  也難怪,畢竟侯夫人鬥了十八年都沒用。

  妾侍死了的葬禮一般都不大辦。

  何況侯夫人還懷有身孕的時候,但是侯夫人與侯爺不在侯府之中,便也沒有了這個避諱。

  喬錦娘去請了二夫人三夫人過來,商議著如何辦喪事。

  妾侍雖然不用給多大的臉面,可這位姨娘到底是生了女兒的,又是自小就服侍侯爺的通房丫鬟,給她顏面也同於給喬若依顏面。

  喬錦娘對那姨娘沒有什麼感情,就是想著給喬若依多賺些顏面也與她日後有好處。

  二夫人忙著喬若楓出嫁,只道:「錦娘,不過是一個妾侍罷了。

  放出消息去,有心人自然會來拜祭,若是大辦葬禮,倒顯得咱們侯府太抬高了妾侍。」

  三夫人也道:「是啊,錦娘,尋常妾侍死了,請下道士先生做一場法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大辦喪事未免不妥。」

  喬錦娘摩挲著茶盞道:「倒也不是大辦,如今府中爹娘祖母皆不在,若是草草送姨娘出殯顯得侯府太不近人情了些。

  我琢磨著就給喬家的親朋人家傳訃告,至於他們是什麼人來祭奠皆可。

  到底若依妹妹也大了,該給她一些顏面的,還有姨娘家中還有親眷也得請。

  我沒有辦過什麼宴會,還望兩位嬸子幫我招待一番。」

  兩位夫人心中都有些膈應,但也不敢說什麼。

  姨娘死了,侯府之中倒也不必掛白綢,只是府內的燈籠都換成了白色的。

  喬錦娘連夜惡補了長安城這邊的葬禮習俗。

  停靈時候的葬禮上的宴席也是極為要緊的。

  喬錦娘對於侯府廚房沒有調度過,索性從知味閣之中請了兩個大廚過來。

  等回到錦園的時候,團哥兒已經乖乖睡著了。

  糯米在一旁打盹道:「小姐,團哥兒已經睡著了,您怎得這麼晚才回來?」

  喬錦娘打了一個呵欠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會來不少客人,有的是要忙碌的時候。」

  「嗯,好。」

  喬錦娘見著床上小小的一個人兒,才緩緩入睡過去。

  睡了也沒有多久,就被道士做法事的聲響給吵醒了。

  喬錦娘緩緩起來,團哥兒也醒來了,鬧著要讓喬錦娘抱。

  喬錦娘抱著他道:「乖點,娘親有些事情。」

  團哥兒低頭道:「好吧,那等娘親有空的時候,再來抱我。」

  喬錦娘輕笑著揉了一把團哥兒的小臉。

  去了姨娘所停留的院落里,一大早就有侯爺的下屬的家眷聞言過來祭拜的。

  來的都是些家中的兒媳,或是有臉面的妾侍,正經的當家主母沒有幾個來的。

  喬錦娘過去時,還聽到有人在嘲笑這議論:

  「侯府竟然喬錦娘一個市井來的當家,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妾侍下訃告,這我婆母看到帖子之後都嗤之以鼻。」

  「就她還能是皇太孫的生母,果真是命好。」

  「喬錦娘要真是一個懂規矩的,怎麼會如今都沒有旨意讓她入東宮呢?

  原本生下了皇太孫,起碼也有個良娣的位置吧,可見是不受皇室待見的。

  今日還給父親不受寵的妾侍辦了葬禮,這在勳爵間的顏面都快要丟盡了吧!」

  「也是,她根本就不配入東宮。哪裡有嫡出的小姐給不受寵的庶母辦喪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