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蘇錦瑟詫異無比。
顧遠風趕緊鬆開了褲襠:「咱們不能這時候圓房,別傷著了孩子。」
蘇錦瑟拉過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已經滿三個月了,不礙事。」
孩子是不礙事,但是他有地方礙事。
顧遠風絞盡腦汁地編理由:「我爹重傷未愈,至今還躺在床上,我哪有心思幹這個?」
「你爹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就沒心思了?」蘇錦瑟再次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顧遠風趕緊摁住了褲腰帶:「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缺錢,煩得很,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那你把我伺弄舒服了,我就把首飾給你。」蘇錦瑟擺出極其撩人的姿勢,把衣裳一件一件地脫了個精光。
她從來沒為錢犯過愁,也從來不拿錢當回事。雖然她現在沒有嫁妝,但親娘和親女兒不會有隔夜仇,沈氏遲早什麼都給她。
相比於五萬四千兩,首飾只是杯水車薪,夠幹什麼?顧遠風有點生氣,一分心,褲子被蘇錦瑟扯了下來。
他慌忙去提褲子,但已經來不及了,蘇錦瑟盯著他的襠,瞪大了眼睛:「怎麼是軟的?我都脫光了,你還硬不起來?」
他倒是想硬!顧遠風擔心被她發現了秘密,乾脆順著她的話道:「你也不看看你的腰,都快成水桶了,哪個男人提得起興趣?」
「你嫌棄我?」蘇錦瑟氣哭了,「要不是你,我的腰會變粗?你還好意思嫌棄我?」
她不依不饒,把顧遠風摁到椅子上,跨坐了上去:「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硬,必須跟我圓房!」
可不管她怎麼擺弄,顧遠風的那地方,都像是條死蚯蚓,軟趴趴,棉嗖嗖,壓根抬不起頭。
她連這點魅力都沒有了嗎?
蘇錦瑟很絕望。
正在這時候,房門呯地一聲被踹開,王氏和曹氏帶著一大群丫鬟婆子,出現在門口。
這是他們的洞房夜,怎麼會有人來?!
蘇錦瑟驚慌失措,趕緊從顧遠風身上下來了。
顧遠風嚇得一個激靈,慌手慌腳地提褲子,感覺那地方更無力了。
蘇錦瑟又臊又氣:「二夫人,三夫人,今天是我和遠風的洞房夜,你們就這樣闖進來?是寧遠侯府太沒規矩,還是你們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以前蘇芩秋抓姦,只有她一個人,今天卻是這麼多人圍觀!
「我知道你不要臉,但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王氏指著她的肚子罵,「看看你的肚子,快趕上簸箕大了,還好意思洞房?你是想剛進門,就小產?」
曹氏把衣裳扔到蘇錦瑟身上,狠狠地打了她幾下:「沒臉沒皮的騷貨,虧你還是大家閨秀。你干出未婚先孕的醜事,不想著遮肚子,只顧著自己快活。」
就這一件衣裳,根本遮不住身子,更遮不住肚子。
蘇錦瑟只恨沒有地洞讓她鑽進去,憋紅了臉,眼淚止不住地掉。
顧遠風連忙把蘇錦瑟護到了身後:「二位祖母別生氣,只怪我們一時情起,沒能克製得住。」
「你是人,又不是畜生,怎麼就克制不住了?」王氏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曹氏鄙夷地看向蘇錦瑟:「把你的肚子收收好,別動不動就脫。你們信陽候府不要臉,我們寧遠侯府還是要的。」
她們你一句,我一言,說得顧遠風和蘇錦瑟不敢抬頭。
王氏猶覺不解恨,一疊聲地喊:「來人,去把老太君,候爺,夫人和葛氏都請過來!」
她要把事情鬧大?
顧遠風慌忙地勸:「二祖母,現在已經很晚了,打擾了長輩們歇息多不好。我向您保證,在蘇姨娘生下孩子前,絕不再碰她。」
王氏半分不信:「你的話,跟放屁有什麼兩樣?我又不能拿繩子把你拴住,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朝蘇姨娘的床上跑?」
「二嫂說得對。」曹氏連聲附和,「還是把老太君他們請過來,拿個主意為好。」
王氏把手一揮,丫鬟們馬上分頭去請了。
很快,謝氏,蘇芩秋,顧澤夕和葛氏,都趕到了這間小破屋。
此時的蘇錦瑟,已經穿上了衣裳,但一看就很凌亂,頭髮也亂糟糟的。
謝氏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
王氏和曹氏爭先恐後地告狀——
「蘇姨娘挺著肚子,跟顧遠風圓房,幸虧我們及時發現,不然要釀大禍。」
「蘇姨娘懷的雖然是個奸生子,但到底是我們寧遠候府的血脈,他們這樣胡來,萬一動了胎氣,孩子保不住,該如何是好?」
「我們擔心顧遠風不聽勸,以後又偷摸地來找蘇姨娘,這才把你們請了來,一起商量個辦法。」
懷著孩子還圓房??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想的!
顧遠風是個鄉野莽夫,不提也罷,可蘇錦瑟是侯門嫡女,怎麼也這樣糊塗?
謝氏想不通:「蘇姨娘,你是誰帶大的?」
蘇錦瑟愣了一下:「我母親體弱多病,是我父親的妾室白姨娘把我帶大的。」
原來如此,妾室帶大的孩子,能有什麼好?該教的是一樣沒教。
現在這兩人乾柴烈火,不管不顧,該如何是好?
謝氏一個頭兩個大,乾脆問葛氏:「這是你的兒子,和你兒子的妾,你說該怎麼辦?」
葛氏盯著蘇錦瑟,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顧遠風這輩子,大概率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萬一要是傷著了,她擔待得起嗎!
葛氏磨著後槽牙,惡狠狠地道:「讓她去跟我住,我來看著她。」
蘇芩秋和顧澤夕都覺得這主意很不錯,王氏和曹氏也沒意見。
謝氏當即拍了板,就這麼定了。
蘇錦瑟戀戀不捨地與顧遠風分別,跟著葛氏去了梨棠院。
葛氏生著她的氣,對她沒個好臉色。
蘇錦瑟剛犯了錯,想要討好她,刻意誇起了她的拔步床:「大奶奶這張床,一看就是名匠做的,一定價值不菲。」
她夸到了葛氏的心坎上,葛氏終於賞給她一絲笑臉,得意地道:「這是蘇芩秋送給我的,說是花了整整八千兩!」
蘇錦瑟詫異極了,蘇芩秋竟這樣大方?她自從被休後,跟葛氏不是水火不容嗎?
她故意套葛氏的話:「蘇芩秋一直對您這麼好?」
「好個屁,我能得到這張床,全憑我自己的本事——」葛氏說著說著,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海,她趕緊蹲到牆角,一陣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