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逼他賜婚!

  蘇芩秋在拓跋綿的陪同下,去見了沈賦,沈留白和顧芷蘭。沈留白和顧芷蘭隱約知曉他們和離的內情,並無太大反應;沈賦雖然遺憾,但亦尊重蘇芩秋的選擇。

  蘇芩秋派人去通知了沈氏,沈氏親自趕到東胡侯府,接她回娘家。

  拓跋梔抱著蘇芩秋,哭成了淚人:「嫂子,你是不是嫌我哥太殘暴?當初他殺掉我前嫂子,是因為她嫌我娘是妖女,帶人刨了她的墳。嫂子,我哥是個好人,他不會殺你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蘇芩秋哭笑不得:「我跟你哥和離,只是性格不合,並無任何過節,也不存在誰嫌棄誰。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安哥兒的姑姑,你要是想我們了,隨時來信陽侯府看我們。」

  她哄了半天,總算把拓跋梔哄好,隨沈氏登上了車。

  沈氏抱著安哥兒,小聲問她:「芩秋,你跟娘說實話,你跟東胡侯和離,是不是因為還惦記著寧遠侯?」

  蘇芩秋道:「娘,這話您不要再問,也不要再提。抓周宴上的事,您也看見了,昭樂公主因為痴戀寧遠侯,已經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沈氏頓覺後背生涼:「不提了,娘再也不提了。過幾天娘就給你安排相親,甭管成不成,咱先放出消息去,好讓昭樂公主放心。」

  這主意倒是不錯,蘇芩秋點頭同意了。

  昭樂公主在大理寺挨了板子,雖然是隔著衣裳打的,且力道非常之輕,但她仍視為奇恥大辱,剛受完刑就跑進宮,跟皇上一通哭訴:「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是讓瑞靜去給安哥兒送平安符不假,但兒臣絕沒有給她下毒。」

  皇上心疼壞了:「別哭了,朕知道此事有蹊蹺,但太后擺明了要給你一個教訓,朕也不好忤逆。」

  他為了哄她開心,又道:「至少安哥兒並非寧遠侯的兒子,也算是個好消息。」

  「好什麼好,蘇芩秋跟拓跋綿和離了!」昭樂公主哭道,「寧遠侯已經被蘇芩秋那個狐媚子勾走了魂,只怕就算安哥兒不是他的種,他也會重新把蘇芩秋娶回家了。」

  和離了?皇上臉一沉:「朕會派人盯著蘇芩秋,只要她不安分,朕馬上找個男人,給她賜婚。」

  昭樂公主仍不滿意:「父皇,您現在就賜婚不行嗎?」

  皇上耐心解釋:「她到底是活神仙,會算卦,又入職了欽天監,朕不能把她得罪狠了。」

  事涉朝政,昭樂公主不敢多言,只好依了他。

  顧澤夕去了趙王府,與趙王商談了整整一天一宿,翌日兩人又一起進宮面聖,與群臣唇槍舌劍了一整天。

  等他從宮裡出來時,已是夜深人靜,繁星滿天。

  他不顧疲憊,去了信陽侯府,打算翻牆,卻敏銳地發現,暗處有不少黑衣人在窺視。

  那些黑衣人肆無忌憚,即便被他發現,仍沒有逃竄的意思。

  而在黑衣人的衣領處,隱約有銀線繡的鳴蟬。

  這是夏蟬處的暗衛,隸屬於皇上!

  皇上在監視信陽侯府!抑或說,在監視蘇芩秋!

  皇上為了昭樂公主,可真是不擇手段,看來逼他賜婚,是迫在眉睫了。

  顧澤夕不動聲色地轉身,回到了寧遠侯府,連夜派人去北大營,給蘇寶棟送了一封信。

  蘇寶棟看完信,第二天就告假回了信陽侯府,去看蘇芩秋。

  蘇芩秋見了他,欣喜打量:「到軍營歷練了一番,果然不一樣了。你是聽說我和離了,才特意回了家?」

  蘇寶棟搖頭:「姐,你已經被皇上盯上了,寧遠侯沒法來見你,所以托我給你傳句話——他已經主動請纓,成為了趙王副將。皇上准許他們儘快北上,收復失地。等他凱旋之日,定向皇上請旨賜婚,還望你保重身體,照顧好孩子,靜候他歸來娶你。」

  原來顧澤夕打的是收復失地的主意,蘇芩秋忙問:「驃騎將軍可同意一起出征?」

  蘇寶棟點了點頭:「驃騎將軍本來不甘屈於趙王之下,但見寧遠侯都不介意,他也就同意了。」

  蘇芩秋頓時放了心。上上世和上一世,正因為有驃騎將軍在,此戰大獲全勝。今世有了他,再加上顧澤夕,更是萬無一失了。

  大軍出征這天,是一個黃昏。蘇芩秋抱著安哥兒,由拓跋梔作陪,登上了高高的城樓。

  人群中,顧澤夕一身銀甲,騎著白馬,是那樣地醒目。馬下,是眼淚汪汪的崔漣漣,不知在跟他說著些什麼。

  許是心有靈犀,顧澤夕揚首朝城樓望來,與蘇芩秋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他注目片刻,唇角翹起,丟下崔漣漣,策馬而去。

  蘇芩秋站在城牆上,久久捨不得離去。

  身後忽然傳來了崔漣漣的聲音:「東胡侯夫人,您怎麼在這兒?」

  蘇芩秋轉過身來。

  崔漣漣掩住了嘴:「哎呀,看我這記性,忘了姐姐你已經和離了。不過姐姐已經和離過三次了,想必這種事,傷不著姐姐了。」

  啊唷,哪裡來的小女表子,真夠女表里女表氣的。拓跋梔柳眉一豎:「這不是崔小姐嗎,我記得你比蘇小姐還大兩歲,這蘇小姐都換三任夫君了,你還沒嫁出去呢?」

  崔漣漣泫然欲泣:「福澤郡主,您怎能如此傷人?我至今尚未嫁人,那是因為武平侯受冤多年,耽誤了我的婚嫁。」

  拓跋梔把胳膊一抱:「所以,要不是蘇小姐和我哥帶回武平侯,你還在東躲西藏?那蘇小姐是你的大恩人哪,你不得給她磕一個?」

  崔漣漣頓時僵住了。

  拓跋梔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白眼狼。」

  崔漣漣快走幾步,急急忙忙地去拉蘇芩秋:「姐姐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等表哥凱旋,我一定讓他帶我去信陽侯府,向表姐道謝。」

  拓跋梔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顯擺啥?寧遠侯不在,你就不能去道謝了?

  崔漣漣捂著被拍紅的手,臉上終於掛不住,哭著跑下樓去了。

  沒想到,拓跋梔專克崔漣漣這種人。蘇芩秋十分佩服,教安哥兒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兩人正要下樓,蘇寶棟匆匆上來了。

  他把一個匣子塞進蘇芩秋懷裡:「某人給你的,回家再看。」

  說罷,又匆匆下樓,追趕大軍去了。

  蘇芩秋掂了掂匣子,裡頭似乎是紙張之類。

  拓跋梔跑回牆垛邊,探頭朝下望:「秋姐,剛才那是誰,長得可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