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遠此刻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的雙手,如同鐵鉗般緊緊扼住了況珊潔白纖細的脖頸,那雙手,曾溫柔地拂過她的發梢,此刻卻成了她呼吸間最沉重的枷鎖。
況珊潔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恐交織的光芒,她掙扎著,想要掙脫這突如其來的束縛,但每一次努力都似乎只是徒勞,只讓那窒息感更加強烈。
蕭明遠的手緊緊地鉗著她的脖頸,漸漸地,她的面色變得潮紅。
她發出了幾聲艱難的咳咳聲。
況珊潔的心跳如同被擂響的戰鼓,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胸腔內劇烈的震顫。她的雙眼圓睜,瞳孔中映出的,是蕭明遠那張近在咫尺、表情複雜難辨的臉龐。
他的眼眸深邃,讓人既懼怕又渴望沉淪。 就在她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的時候,蕭明遠的手指突然鬆了開來。
這一瞬,空氣重新湧入況珊潔的肺部,帶來一股久違的、近乎奢侈的舒爽。她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剛剛從深海的桎梏中逃脫,重獲新生。
她失去了力氣趴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連指尖都顫抖得無法控制,只能任憑淚水無聲地滑落,掉到羊絨地毯上,隱去了。
「你知道你給我帶來了什麼麻煩嘛?」蕭明遠一字一句的問。
況珊潔輕輕地點了點頭,淚水滴落在她緊握的雙手上,仿佛連這冰冷的地面都能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澀與悔恨。
她哽咽著,聲音細若遊絲:「對不起,我只是……很愛你。」
然而,這份表白在蕭明遠聽來,卻如同嘲諷一般刺耳。他冷笑一聲,那笑容里充滿了對她的嘲諷:「愛我還是愛我的錢?」
況珊潔聞言,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刺中心臟。她抬頭,想要從蕭明遠的眼中找到一絲絲的溫情,卻只看到了無邊的冷漠與距離。
「說來你也許不信,你要是沒有錢,我一樣會愛你。」況珊潔擠出了一絲苦笑。
她說的是認真的,要是蕭明遠不是這樣的人,是一個普通的人,那麼他們的距離是不是能近一些,沒有戲子和豪門的鴻溝,是不是他們就能在一起,是不是他就不會那麼看輕自己?
蕭明遠不說話,在他看來,這樣的謊言他不想去拆穿,他看著面前的女明星,這個人前光鮮的女明星,此刻狼狽不堪的趴在自己的腳下,哪裡有半分電視上風光的模樣。
「況小姐,這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蕭明遠問。
況珊潔的身體突然抽痛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激動的原因,她皺了下眉,忍著疼痛,她抬頭看著蕭明遠,心中有些悲涼,問:「蕭總,我,我,您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蕭明遠盯著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個獵物。
酒店房間裡的燈光,照射著況珊潔蒼白而絕望的臉龐。腮紅的顏色讓她看起來此刻有一些可怖,就像是紙紮娃娃一樣,沒有生命,等待的就是一把烈火,然後灰飛煙滅。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緊緊交握,眼中閃爍著乞求的光芒:「蕭總,看在我曾經陪在您身邊過,饒過我這一次吧。」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光線直直地打在蕭明遠的面頰上,他的眼眸陷在陰影里,像是兩個黑色的凹洞。
他說:「況珊潔,你的那些代言,那些戲約,它們都會消失。」
他的語氣平靜,像是法官在給罪犯判刑。 況珊潔猛地抬頭,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蕭總,你不能這樣做!這樣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然而,蕭明遠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他冷冷一笑:「況珊潔,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乎你的死活?。」
況珊潔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抱住蕭明遠的腿:「蕭總,是我錯了。既然您對蘇小姐的懲罰,只是讓她離開,那麼我也願意離開,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座城市,更不會出現在您面前,只求您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蕭明遠以前以為情蠱是蘇瑩然下的,對她只是讓她離開,沒有斷了她所有的活路啊。
蕭明遠沒有言語,只是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況珊潔的尖下巴,抬起,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她的妝容,原本精心雕琢,此刻卻因淚水而斑駁,整個人透著幾分淒楚與狼狽。
「您是一個寬容的人,我知道自己錯了,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些。」況珊潔害怕她的的事業被摧毀,那麼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蕭明遠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是憐憫?還是嘲諷?他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鋒利的刃:「如果,你的計劃得逞,你是否早已坐上了蕭家女主人的寶座?」
況珊潔拼命地搖頭:「不,不!再也沒有以後了,我發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接近您,也不會有非分之想。」
蕭明遠看著面前的況珊潔開口道:」明明是你自己幹的事情,你還嫁禍給了蘇瑩然?」
況珊潔的身體微微顫抖,她試圖辯解,但聲音卻異常微弱:「我……我只是……」
然而,話未說完,便被蕭明遠打斷:「你寫信給我媽媽,謊稱這蠱毒是蘇瑩然所下,借刀殺人!你這樣的行為,能僅僅讓你離開我眼前,就算了?你害了我,你還害了另一個女人。就這麼算了?」
況珊潔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處遁形。
「蕭,蕭先生,我告訴你一件事,一件事,作為交換,您放我一馬。」況珊潔亮出了她最後的武器。
她眼神中充盈著淚水,楚楚可憐,要是演戲是這樣,早就得影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