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不能辜負了霜霜

  晚雲用著淮揚話唱著安眠歌兒哄睡了星兒之後,便隨著陸景行離開了盛家。

  陸景行帶著晚雲上了馬。

  晚雲雖不是頭一次騎馬,可到底還是有些慌的,坐在陸景行的懷中,手緊緊的握住了陸景行的手臂。

  「夫君,慢點。」

  陸景行問道:「你怕騎馬?」

  晚雲點點頭,「我從來沒有學過騎馬,自然害怕,這馬又這麼高,我怕會掉下去。」

  陸景行單手握住韁繩,一手摟緊著她的腰道:「這幾日裡我讓華陽教你騎馬。

  端午節前宮中會有騎馬擊鞠賽,你若是跟著華陽學會了,也能去擊鞠場上玩一玩。」

  晚雲連連搖頭,「我不想玩。」

  陸景行握著她的手,讓她去牽著韁繩道:「騎馬簡單,擊鞠更是容易,學學也無礙。

  從太祖皇帝即位以來,大齊皇后各個都是擊鞠好手。

  你只需學一學只要會騎馬,會投球,真到了賽場上,人人都會讓著你的。」

  晚雲應道:「哦,那能不能不讓華陽來教我?夫君教我可好?」

  陸景行道:「朕初登基不久,大齊百廢待興,哪裡有功夫教你騎馬呢?若是你信不過華陽的話,讓衛敏瀾教你可好?」

  晚雲道:「衛大小姐和華陽形影不離的,她們誰教我都一樣。」

  晚雲見著所去的地方不是容府,便問著陸景行道:「看路不像是回容府的。」

  陸景行道:「嗯,今日不回容府,去別苑。」

  一入別苑的臥房,晚雲便明白了為何今日不回去容府了。

  她病了大半個月,陸景行可也是素了半個多月。

  難怪他還能百忙之中撥冗親自來盛家接她。

  沒空教她騎馬打球,呵……

  燭火搖曳,外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掩去了屋內的嚶嚀旖旎之聲。

  ……

  晚雲醒來之後已是日上三竿。

  青風細語伺候著她穿戴完,回容府,在門口晚雲便遇到了華陽和衛敏瀾。

  華陽今日穿著一身粉色的男子服飾式樣的圓領袍,端的是英姿颯:「嫂子。」

  晚雲福身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

  華陽道:「不必這麼多虛禮,皇兄讓我教你騎馬擊鞠,你上馬,我帶你去東山馬場去練馬!」

  晚雲看著面前比她只矮一個頭的白色大馬,多少有些打顫,她在青風的攙扶上艱難地上了馬。

  華陽看著晚雲上馬的動作,問道:「你連如何上馬都不會?

  我皇兄自幼馬術極好,十二歲的時候就馴服了外邦進貢的一匹烈馬,驚了來朝的外邦使臣。你與她成親兩年,他就不教教你的嗎?」

  衛敏瀾道:「陛下若是想要教她,這會兒也不用找你我來教她騎馬了,陛下已經被休過一回了,怎麼都不長記性呢。」

  晚云:「……」

  華陽翻身上了晚雲的馬,揚鞭道:「嫂子,你坐穩了。」

  鞭子一揚,晚雲便瞬間往後一倒,只見白色大馬一躍而出,快如閃電。

  晚雲只覺得街景都在紛紛倒退,縱馬於長安街市間,望著兩邊的景色,晚雲嚇得瑟瑟。

  「慢點,公主殿下。」

  華陽卻沒有慢下來,還鄙夷道:「嫂子,你膽子怎麼這么小?慕婉若以前可是馬術長安第一的好手。

  我在洛陽的擊鞠賽上見識過慕婉若的馬術,不過我的馬術也不差。

  放心,本公主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晚雲著實是害怕得不行。

  出了城,華陽就帶著晚雲走了野路,到了人煙稀少的小路之上,馬兒跑的越發得快了。

  等到了東山馬場之時,晚雲只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小半條命都要去了。

  晚雲扶著馬乾嘔了好些功夫。

  華陽見著如此虛弱的小嫂子心生愧疚解釋道:「嫂子,你也別怪我這麼對你,離端午就一個月功夫了。

  你身子骨弱,短短一個月要學會騎馬擊鞠怕是不容易。」

  晚雲道:「就不能不學嗎?」

  華陽伸出食指擺了擺道:「當然不能,太祖皇帝立大齊以來,擊鞠便是我大齊最為風靡之雅事。

  宮中不論是帝後還是宮妃各個都是擊鞠好手。

  當年我母后便是在擊鞠場上被父皇看中的,端午節世家勛貴女子間的擊鞠賽,皇后都得親自下場比試的。」

  晚云:「可我如今也不是皇后……」

  華陽道:「可坊間人人都知曉你與皇兄在民間就成親了,你得在三日裡面學會騎馬,此後地大半個月裡學會擊球。」

  晚雲見著跟前的流著血汗的大馬,只能認命了。

  華陽帶著晚雲前去選馬,晚雲便挑中了一匹鮮紅色毛髮的大馬。

  馬場的官員笑眯眯地道:「容小姐好眼力,這一匹乃是宛國方進貢的汗血烈馬,可日行千里,陛下賜名為絕塵。」

  晚雲摸了摸絕塵的鮮紅色的毛髮,「我就要這一匹馬了。」

  華陽道:「這匹你就別想了,我與簡郡王都問皇兄要過這匹馬,皇兄說過這匹他要留著自個兒騎的。

  他只不過無空來帶回宮中而已。你另外再選一匹馬吧!」

  晚雲掃了一眼其餘的馬,顏值都是比不上跟前這一匹的。

  特別是絕塵鮮亮的毛色,唯我獨尊的高貴都是馬廄之中其他的馬兒都比不上的。

  馬場官員畢恭畢敬地躬身道:「容小姐可以選這一匹的,陛下吩咐了,這馬場之中的馬任您挑選,只是這匹馬性子烈,您初學的話還是得換一匹。」

  「就這匹吧!」晚雲指著絕塵道。

  華陽酸溜溜地道:「果真是見色忘妹!」

  晚雲倒是沒有聽到華陽的酸言酸語,誠心地向華陽討教著如何騎馬。

  馬場官員說著絕塵的性子烈,但晚雲卻沒有感受到馬兒的性子烈。

  晚雲翻身上馬之後,這馬便是很乖巧地慢慢走著,並沒有說書先生口中的烈馬那般難以馴服。

  馬場官員在一旁拍著馬屁道:「這馬往日裡脾氣大,定是見著了容姑娘的花容月貌,知曉容小姐乃是國色天香的佳人,才甘願為容姑娘的鞍下馬。」

  晚雲輕輕一笑。

  學了一日,因為絕塵的配合,晚雲的進展神速。

  回長安城內的時候,晚雲便已經能騎著絕塵趕回城中了。

  ……

  容府大堂之中。

  施夫人對著容鞍道:「哥哥,坊間已經傳了兩日了,你若是再不給施家一個交代,妹妹我在施家也難以好好過日子了。」

  「霜霜的確是為了你耽誤了十二年的婚事,從長安的勛貴千金,熬到了如今年紀一大把還不曾嫁人,她對你的一往情深,你怎能辜負了呢?」

  容鞍聞言頭疼道:「妹妹,我不喜施小姐,我已與你說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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