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錫呆愣了許久,又勸著自己,吳清藝如今後悔不就是因為她的娘親出身低微嗎?
吳清藝身段是被世家夫人們嫌惡的原因,可是何嘗不是忠勇侯夫人是舞女出身,旁人才會不顧忠勇侯府的顏面,看輕吳清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夫妻恩愛,哪裡有子孫血脈高貴來得要緊?
日後簡家的當家人的生母,必定不可以出身過於低微。
……
晚雲在華英園內換了一身衣裳,便與陸景行去了五柳巷小院內。
寒冬去後,天氣暖和起來,衛琳看起來可是精神多了,還能照顧著庭院內的花花草草。
「娘親。」
衛琳見到陸景行與晚雲前來,笑了笑:「你們來了。」
晚雲看向衛琳身後的穿著深色衣裳的男子,好奇道:「娘親,這位是?」
衛琳道:「他曾是我身邊的暗衛單鳳,葉雨巴山皆是他教導出來的徒弟。」
單鳳朝著陸景行與晚雲行禮。
晚雲朝著單鳳輕輕點頭道:「不必多禮了,對了,你是葉雨的師父,可是知曉葉雨爹娘在何處?」
晚雲是極為盼著有一個家的人,她也想給葉雨尋一個家,葉雨爹娘若是清白人家,這樣葉雨也就能從奴籍改為良籍了。
單鳳道:「奴見到葉雨時她是在人販子手中,約摸著兩歲多的模樣,長得白嫩,比同年紀的人愛說話些。
問她名字,她也能說出來她是紫紫,全然不害怕生人。
旁的孩子去搶她的吃的,她一把就咬住了比她年紀大好些的男孩,奴正是看到她小小年紀膽大聰慧,是以才不顧她是女子將她買走的。
葉雨也並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與她在一起訓練共有百餘人,其中大多都要比她年紀大,但她最終能殺盡所有比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年紀大的同伴,可見武學造詣之深。」
談起愛徒來,單鳳多少是有些自豪的。
晚雲聽得一陣涼意從背後起來道:「殺了所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為何要殺他們?」
陸景行瞪了一眼單鳳。
衛琳道:「你們今日是要留在五柳巷之中用膳嗎?」
陸景行道:「我們還要去城內逛一逛,娘,我們先行告辭了。」
衛琳對著陸景行道:「慢走。」
陸景行牽著晚雲的手去了城東平民街巷之中尋店鋪,開棉布店。
此處與熱鬧繁華的朱雀街不同的是,大多數賣的都是百姓們日常要用的店鋪。
有打鐵鋪,有箍桶店,有賣桌椅板凳的木工店,比滿是茶樓客棧絲綢莊胭脂鋪的朱雀大街,更顯人情味。
晚雲走在路上小聲地對著陸景行道:「剛才為什麼葉雨的師父單鳳說是殺儘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
陸景行道:「皇家的暗衛都是百里挑一的,一開始會在大齊各處尋找孤兒,將他們帶入深山之中訓練,最後會將他們放入深林之中,百餘人互相殘殺,最後若是活下來的那個便是勝者。
也有的是兩兩對抗,最終活下來的兩人相互殘殺,取活下來的那人為死侍。」
晚雲鬆開了陸景行握著自己的手,陌生地看著陸景行道:「你們怎可如此殘忍?那是孤兒也是人命吶!
你們要訓練死侍訓練武功高強的暗衛,自然可以訓練,為何要他們互相殘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
難怪葉雨一直說她身上背負了血孽,她到你身邊是十歲,所以她在十歲的時候就要被迫殺盡一起長大的同伴……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晚雲著實不能接受如此殘忍的做法,她知曉這世道權貴為首,只是她自幼在村里長大,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權貴殘忍。
如今才知曉皇室有殘忍地多離譜。
陸景行道:「這是從前朝數百年前就留下來的規矩了,好些世家大族都是如此所為的,那些孤兒如果不被帶到山上去,或許只能活活餓死。
在山上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這買來的孤兒都是賤籍……」
晚雲帶著哭腔道:「你可是陛下,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大齊賤籍孤兒難不成就不是你的子民了嗎?
我本以為你會為了長安有較多的乞丐而憂心,會為了濟病坊被高官貪污把持而將三朝元老白家拉下馬,所以你是一個好皇帝。
但你不是好皇帝,你竟然會覺得賤籍孤兒之命,就該被你們權貴這麼用來挑選死侍。」
說罷,晚雲就離開了。
陸景行連連追了上去,「皇宮往朝西走。」
晚雲輕哼一聲便換了一個方向回到了宮中,她著實不能接受枕邊人竟然如此殘暴,還會覺得讓人互相殘殺之事是正常的。
更想不到她心中引以為傲的仁德的夫君,竟會不將賤籍百姓之命當做性命。
晚雲入宮後頭一次不住在甘露殿,而是住在了瓊玉宮之中。
陸景行見著瓊玉宮緊閉的大門,從一旁的宮牆上翻身而下,
入內見到了在生悶氣的晚雲道:「你犯得著因為別人與我生氣嗎?還把自己氣出病來?」
晚雲道:「我只是氣自己眼瞎,看錯了人。誤以為你是好皇帝。」
陸景行嘆了一口氣道:「這種做法流傳數百年了,慕家容家的祖上也都是這麼訓練死侍的。
不殘忍難以鍛鍊出來暗衛,之所以要他們互相殘殺是因為暗衛不能有自己的七情六慾。
就像山上老虎吃豹子,豹子吃狼,狼吃鹿一般,這世道都有自己的規則,只有強者才能活下來。
其實宮中官場上何不也如訓練死侍一樣呢?為了皇位互相殘殺,只有站到朕這個位置上的才為贏家。」
晚雲低著頭道:「那也可以用打傷的法子,何必一定要了他們的性命呢?」
陸景行說著:「每個世家訓練的手段與武功招式都各不相同,如果不殺乾淨,那些資質差的亦或者是沒有本事的難保不泄密。」
晚雲著實是接受不了如此殘忍的法子,她道:「那日後能不能不要再如此了?讓那些人可以去充軍,可以去荒蕪之地,也要好過他們都活不到長大。」
陸景行道:「朕向你保證,朕不會再以這種殘忍手段培養暗衛。」
晚雲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可要說話算話。」
陸景行道:「我何曾騙過你?」
晚云:「你騙我的還少嗎?昨夜裡說好的我今日要辦賞花宴的,只一回的,可你後來又叫了兩次水……」
陸景行笑笑:「這自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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