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葉雨的胎記

  晚雲與陸景行從五柳巷之中用完晚膳出來。Google搜索

  晚雲對著陸景行道:「娘親似乎好了許多呢?我見她最近身子骨好了許多了,想必趙陽說得也不准。」

  陸景行道:「娘親如今沒有什麼憂惱的,自然心情舒暢,身子骨也能好許多。所以你啊,也不該鬱鬱寡歡的。

  為了孩子的事情,一直難受做什麼呢?」

  晚雲抬眸看向陸景行的側臉道:「方才說起慕婉若的孩子來,顯然就是你先難受的……」

  陸景行緊握著晚雲的手道:「要說朕一點都沒有遺憾,你會信嗎?遺憾總是有些的,可對於朕而言你要比子嗣重要的多。

  朕只是有些許的遺憾而已,但並不想要你難受。

  你若真心這麼想要孩子的話,到時候永嘉的孩子出生了,你可以多讓永嘉進宮來走走。」

  晚雲牽著陸景行的手道:「好。」

  兩人到了明月街,陸景行便要了一畫舫,遠遠地便見到了萊王世子等人在另一艘畫舫之上胡鬧,陸景行對這些堂弟們也是睜一隻閉一眼。

  陸景行命張秋池叫來了明月街之中有名的琵琶仙子,前來她們的畫舫甲板上彈奏琵琶。

  ……

  明月街的一處酒館外,簡錫對著臨湘郡主道:「臨湘,你慢點,明月街之中男子居多,你別走的這麼快。」

  簡錫今日前去湘王府之中請罪,臨湘雖說是原諒了他,卻也提出要來明月街之中玩。

  簡錫無奈只能帶著臨湘前來,但臨湘來了明月之中便是看什麼都稀奇的很。

  臨湘道:「在湘城的夜裡一點都不熱鬧,也就中秋七夕元宵會有燈會而已,沒想到長安的夜裡竟然有此等比白日裡還要熱鬧的地方。」

  簡錫說著道:「臨湘,我們去明月東街吧,那邊多是一些女子去玩鬧的場所。」

  臨湘聽到一陣琵琶傳來,見周圍的人都往河邊圍攏了過去,她便也過去瞧著。

  「萍萍姑娘不是說已經封琴了嗎?怎麼又彈琵琶了?」

  「聽聞那艘畫舫之中的人可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張秋池呢,萍萍姑娘哪裡會不願來彈琴呢?」

  簡錫聽著張秋池三字,不由皺眉,眾人的目光都在畫舫甲板之上琵琶女萍萍姑娘之上。

  只有簡錫的目光在畫舫暗處的一隅,那身影化成灰她都認識。

  「簡哥哥,簡哥哥!」臨湘叫了好幾次簡錫,都不見簡錫應答,便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不正是葉雨嗎?

  臨湘拉了拉簡錫的衣袖道:「我喜歡聽萍萍姑娘彈奏的琵琶曲,那艘畫舫我們能上嗎?」

  簡錫點點頭道:「可以,我們先上小船過去。」

  葉雨在,簡錫便能確定畫舫裡面應該是陸景行與晚雲了,坐著小船過去,通稟後入內。

  簡錫便對著裡面的陸景行與晚雲二人行禮道:「皇兄,皇嫂。」

  臨湘郡主見到了燈下陸景行與晚雲絕世的容顏,便行禮道:「臣女拜見陛下,娘娘。」

  晚雲見到臨湘沒什麼好臉色給她看。

  陸景行問著簡錫道:「你們二人也來此游湖?」

  臨湘笑著道:「是我早就聽說了明月街的大名,讓簡哥哥帶著我過來看熱鬧的,幸而得遇陛下與娘娘。」

  陸景行道:「坐吧。」

  晚雲見著臨湘郡主坐在簡錫的身邊,只盯著甲板上的萍萍姑娘,萍萍姑娘撥弄著弦兒開始唱著曲兒。

  曲調先是歡快後又是悽慘,萍萍姑娘是用金陵方言所唱的,金陵揚州同是淮河邊上的,可是淮河邊上的金陵方言卻是更為軟糯。

  晚雲聽出了曲中的大意,原是一富家千金名為萍兒在元宵佳節時的秦淮河邊玩樂,小廝未能看管好千金,讓萍兒被拍花子給拐走了。

  小千金被賣到了揚州城之中的春風街里,被人養作瘦馬。

  到十五歲時被人送給來揚州歷練的王孫為玩物。

  王孫對萍兒極盡寵愛揮金如土,兩人情濃,紙醉金迷。

  三年之後,王孫要回長安去,視瘦馬萍兒為污點,將萍兒送給了新任揚州知府為妾。

  可是萍兒卻發現自己有孕了,逃出了知府府中,一路艱難地到了長安城之中。

  見到的卻是王孫公子迎娶皇商千金,萍兒說有了王孫的孩兒,卻被王孫命人當做瘋婆子趕走。

  萍兒也被遣送回揚州,路上沒了孩兒,回了揚州城之中被鴇母逼著接客。

  一次伺候皇商千金的兄長飲酒時,那皇商千金的兄長見到了萍兒手腕上的胎記,發現她就是自己走丟的親妹妹。

  而王孫公子迎娶的皇親千金,只是一個庶妹而已,遠遠比不上萍兒身份珍貴。

  最後,萍兒得知真相之後,便投湖自盡了。

  琵琶聲從一開始逛元宵廟會的熱鬧愉快,到被拐後的憂傷,再到紙醉金迷之後一路向悲,聽的人不禁潸然淚下。

  等投湖自盡後的琵琶聲在眾人心中盪起一圈圈的漣漪。

  晚雲聽完後,連讓凝霜給了萍萍姑娘好些賞銀,「唱的正好,這曲子可是萍萍姑娘自己編的?」

  萍萍姑娘道:「回貴人,此曲乃是前朝傳下來的,在前朝是真得發生過的,前朝詩人杜才子知曉此事便將這姑娘編成了曲子。

  學此首曲子的藝名都為萍萍,萍兒一生如浮萍漂泊,最後卻受不住打擊而自盡。

  我們這些伶人也都與萍兒一般孤苦無依……」

  晚雲聽著萍萍姑娘說得如此可憐,褪下了腕間的金鐲子,拔下了頭上的金鳳簪統統賞給了萍萍姑娘。

  陸景行讓萍萍姑娘下去,換了幾個舞姬上來起舞。

  晚雲用手帕輕輕拭著眼淚道:「我本以為我已經夠可憐了的,萍萍更是可憐的很。」

  陸景行道:「曲中的萍兒姑娘或許是可憐。

  可剛才唱曲的萍萍姑娘可是明月街牡丹樓的掌柜,她哪裡是如浮萍一般?

  這長安城之中不少達官貴族要她唱曲兒,都要哄萍萍姑娘開心,才能讓她給個顏面開唱。

  你還傻乎乎地把首飾都賞賜給她了。」

  晚雲道:「我就是樂意把自己的首飾都給她,她唱的這麼好,也值得我對她的賞賜,左右我又不缺首飾。」

  晚雲看著舞姬跳著歡快的舞蹈,才從方才的琵琶曲裡面走出來。

  船尾處,張秋池走到葉雨旁道:「你給裡面送茶水過去。」

  葉雨接過張秋池手中的茶水,往船艙裡面而去,給簡錫和臨湘郡主兩人倒了茶水。

  將茶杯遞給了臨湘的時候,臨湘卻沒有接穩,水杯直直落下。

  葉雨眼疾手快地用另一隻手飛速地接住了水杯,單手遞給了臨湘郡主道:「郡主。」

  臨湘郡主看了眼葉雨遞茶水上來的手腕上的紅色印記道:

  「剛剛聽了有胎記的曲兒,原來葉雨姑娘手上也有胎記,不會也和萍兒姑娘一般是皇商千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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