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衛皇后的手帕

  華陽冷嗤一聲道:「怎得就沒了?在你跟前不就是有一個嗎?」

  施夫人自然是覺得華陽在和自己開玩笑,華陽是何人?是擁有十萬兵馬的長公主,陛下一母同胞嫡親的妹妹,要多少英俊少年郎沒有,怎會成為兄長的夫人呢?

  施夫人誇讚著華陽道:「殿下自然是門楣家世都頂尖的。」

  容鞍對著施夫人道:「你若是真得在施家待不下去,容家永遠都是你的家,你堂堂護國公府的千金,何必在施家被人欺負。

  你自個兒也該硬氣一些,如今兄長回來長安了,你不必怕無所依了。」

  施夫人道:「但凡兄長願意娶施霜霜為妻,妹妹也不會在施家被人所欺負了。」

  容鞍見施夫人依舊是難以說通,就道:「容家永遠都是妹妹的家,可若是妹妹再這麼拎不清,就休怪為兄不讓你進家門了。」

  施夫人頗為無奈,「你總該告訴我你新找的夫人是何人吧?別是旁人都知曉了,獨獨我這個做妹妹的不知曉。」

  容鞍涼聲道:「告訴你作甚?難不成讓你像對付林如曲那樣,去對付她?」

  施夫人見容鞍提起此事,不敢再逼問容鞍下去,怕兄長算帳。

  可是施夫人不知人選難以去施家交代,便去尋了晚雲。

  晚雲見施夫人來朝霞院,好生招待著。

  施夫人與晚雲相見幾回,也琢磨出了晚雲的脾性是吃軟不吃硬的,見到晚雲便哭出了聲,「晚雲,你一定得幫幫姑姑吶!」

  晚雲見著施夫人眼眶微紅,連連扶著她坐在了上首道:「姑姑,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施夫人哭訴著道:「我接連失去至親,兄長在金陵老家丁憂守孝,我獨自在長安無依無靠十二年,雖說是護國公府的小姐,可是娘家無人在長安的日子到底也不好過。

  這十二年來承蒙你姑父不棄,施家也算是善待我的,施家待我不薄。

  施霜霜苦等兄長十二年,如今兄長要另娶他人,你叫我有何顏面去見你姑父,去見我的婆母與施家眾人吶!」

  晚雲道:「施霜霜對我出言不遜,我只是打了她一頓,都算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了,我絕對不會讓她做我的養母。

  姑姑不必覺得施家對您好就是恩惠,姑姑嫁到施家就是施家人,施家豈能不對你好嗎?且有護國公府爵位在,想必施家也沒有這種膽子敢對姑姑不好的。」

  施夫人哭著道:「那你能告訴姑姑,你父親即將要娶的姑娘是何人?晚雲,你就告訴姑姑吧!」

  晚雲道:「那人是施家得罪不起的皇室之人。」

  施夫人用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下眼淚,皇室的郡主縣主有著不少,那些不得寵的郡主縣主都還比不上施霜霜呢。

  施夫人正在想那人是何人之時,門口傳來一熟悉之聲。

  「云云。」

  施夫人抬眸便見到了陸景行,連連福身行禮道:「臣婦參見陛下。」

  陸景行走到晚雲身邊道:「施夫人不必多禮。」

  施夫人不敢在陛下跟前久待,連連退下去了。

  陸景行問著晚雲道:「今日施夫人怎麼得空來你的院落里了呢?」

  晚雲道:「還不是為了施霜霜的婚事來的,施霜霜可真夠噁心的,這人人都說她深情等待了十二年,可又不是父親讓她等的,難不成一廂情願的喜歡就必須要回應嗎?她若真的喜歡父親,就不該如此逼迫父親。」

  陸景行道:「施夫人也是糊塗,分不清楚親疏之別,她最大的底氣就是容家,偏偏幫著施霜霜胡鬧。」

  晚雲說著:「姑姑有為難之處我也能理解,但即便是沒有華陽我也絕對不會讓施霜霜進容家的。」

  「為何?」

  晚雲便將那日在首飾鋪子裡,施霜霜在背後說她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景行。

  晚雲接著道:「還有施霜霜她竟然說小芳姐姐乃是打秋風的窮酸鄉下親戚,她若是做了我的養母,我可有的受了。」

  陸景行蹙眉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朕為你選擇了容家這樣的家世,便就是為了你不被人欺負!」

  晚雲小聲道:「第一次施霜霜在背後說我的時候,我怕父親喜歡她,我就選擇了忍讓。

  後面她罵小芳姐姐的時候,小芳姐姐都打回去了,她被打得可慘了,我可沒有被她欺負。」

  陸景行見她的神情不像是被欺負的模樣,便道:「以後不必忍著。哪怕華陽永嘉她們欺負你,你也不必忍著。」

  「嗯。」晚雲點頭道。

  陸景行道:「從明日起我就讓葉雨跟著你,你身邊的丫鬟也太好脾性了些,日後葉雨跟著你,朕看還有誰敢欺負你。」

  晚雲道:「多謝夫君。」

  初十日,雨絲不斷,今日是大皇子下葬的日子。

  晚雲隨著華陽一起到了馬場旁的小山坡處,滿坡的鮮花因雨水更添幾分幽美。

  晚雲望著這滿坡的蘭花,都是一株株從別的山頭遷移過來的,想必是費盡了不少的心思,此處真的是美得令人心醉。

  晚雲撐著油紙傘對著華陽道:「上回來馬場,我都不知曉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地方。」

  華陽道著:「我之前也不知曉,是容鞍帶著我來的,此處是我大皇兄當年特意收攬蘭草過來,獻給我母后的生辰之禮。」

  晚雲見著滿山坡的蘭草,她不由得想起前幾日陸景行和自己說過的往事。

  或許母后對大皇子真的是沒有其他的感情,但是大皇子對母后並非是只有孺慕之情吧,有哪個兒子會種一山坡的蘭花給母親的呢?

  何況相差十歲的年紀,先帝又氣成那副模樣,連個墳墓都不給大皇子立,說不定慕家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的污衊大皇子與皇后有染的。

  當然,這猜測晚雲是不敢對陸景行和華陽說的。

  大皇子的衣冠冢甚為簡單,比起皇子的葬禮而言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華陽見到容鞍放下去的遺物,從中發現了一塊手帕道:「這手帕是……」

  容鞍道:「這手帕是當年大皇子來金陵見我時,遺留下來的,本來想要我再次進長安時還給他的,沒想到竟然是永別,他似乎挺珍惜這塊手帕的。」

  「這是我母后的手帕。」華陽將手帕放在手中仔細端詳著,「這是母后最喜歡的手帕了,上邊的蘭花都是母后親自繡上去的,這旁邊還有母后的閨名呢。」

  容鞍說著:「許是這塊手帕是衛皇后賜給大皇子的,也說不定。」

  「這種貼身之物,母后連皇兄都不會給,怎會給大皇兄呢!」華陽道,「定是大皇兄偷走的,這塊手帕我拿走了。」

  容鞍繼續往裡面放著大皇子的遺物,華陽見著墓穴之中有大半都是和她母后有關的,她不禁有些鬱悶。

  衣冠冢立好後,華陽挽著容鞍的手與他一起祭拜大皇子……

  山坡的不遠處,施霜霜坐在馬車之上望著容鞍等人。

  施霜霜特意等了容鞍休沐之日,想要看看容鞍會不會與新選的夫人幽會,不曾想竟讓見到容鞍似乎在行下葬之事。

  隔的有些遠,又有雨聲,施霜霜聽不到遠處的聲音。

  卻能見到容鞍與華陽共撐著一把傘朝著墳墓行禮……

  共撐一把傘也就罷了,華陽長公主的手竟然是挽著容鞍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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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生病了,只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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