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給大皇子立墳

  容鞍見著華陽不悅,連道:「臣不敢怠慢殿下,但此乃大皇子遺願,還請公主殿下念在與大皇子往日裡的情分上,讓大皇子如願。」

  華陽聽到容鞍說起大皇兄的遺願時,就有想過此事了。

  但是她就是很不高興容鞍出來和她幽會,想的都還是大皇兄。

  華陽便道:「要我去求皇兄給大皇兄立衣冠冢也可,只不過,你得親我一下,我才願意答應你去求皇兄。」

  容鞍帶著華陽下了山坡,到了底下的蘭草間,伸手遮住了華陽的眼睛,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

  華陽能感受到容鞍胡茬在她臉龐上的觸感,她頓時便害了羞。

  她低頭望著地上,卻在地上見到了一隻金鳳釵,她蹲下將鳳釵撿起來,上邊雖然是沾染著泥土,可是依舊是閃著金光。

  華陽太熟悉這鳳釵了,這鳳釵乃是她母后初入宮被封為皇后時候所戴之物,母后極為珍愛,幾乎是日日戴著的。

  母后當時乃是被逼自盡,喪事並不隆重。

  華陽給母后送葬之時不見這鳳簪,怎麼著都尋不到。

  當時以為是宮女趁亂將這鳳簪給偷盜了去。

  「不對,這鳳簪我母后自盡的時候還戴著的,後來快要釘棺入葬時才發現沒有的,本以為是被宮人給偷了,怎得會在此處呢?」

  華陽握緊著鳳簪,母后的鳳簪真若是宮人趁亂偷走了,也該將這鳳簪給融了才是,怎會被扔在此處呢?

  正如華陽也不明白六年前為何突然大皇兄就起兵謀反了?

  為何衛家就被定下了重罪?

  為何向來寵愛母后的父皇會聽信慕家所言,為何母后會自盡?

  今日見著這隻鳳簪,華陽的疑惑又是更深了一層。

  明明是母后貼身戴著的鳳簪,怎會在此地呢?

  容鞍問道:「殿下確定這是衛皇后的鳳簪嗎?」

  華陽肯定著道:「我絕不會認錯的,我幼時就喜歡這鳳簪,求著讓母后將鳳簪給我,可是母后說這是父皇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別的珠寶隨我挑,唯獨這鳳簪不行。」

  華陽走到小湖泊旁,將鳳簪上的泥土洗了一個乾淨,再次確認道:「這就是那隻鳳簪。」

  容鞍道:「許是宮女將鳳簪偷出來之後,恐怕被發現,就隨意從山坡上扔了下來也不一定。」

  華陽將鳳簪珍重至極的用手帕包著道:「或許真如你說的一般吧。」

  ……

  施夫人在容家等了整整一日,晚雲也就只能陪她一日,直到黃昏時,容鞍還不曾歸來,施夫人才氣惱著離去。

  不過施夫人前腳剛走,後腳容鞍就歸來了。

  晚雲便將施夫人今日來尋容鞍之事告知。

  「父親,姑姑與施家想來還是沒有放棄打算讓你娶施霜霜的心思。」

  容鞍也著實是不堪其擾,便道:「晚雲,日後若是你姑姑再提起此事,你大可讓她出去,不得讓她再進容府,不必怕。」

  晚雲應是道:「好。」

  ……

  華陽並沒有立刻回公主府之中,而是去了勤政殿之中。

  勤政殿之中,陸景行正與秦止在商議著公務。

  華陽入內便道:「皇兄,我想要在馬場附近的山頭上給大皇兄立一個衣冠冢。」

  秦止出言阻攔道:「殿下,這萬萬不可,當年大皇子謀逆乃是重罪,若是給他立墓日後皇室宗親豈不是人人效仿謀逆?」

  陸景行從登基以來就有想過給大皇兄立墓立碑。

  可陸景行卻也無法背負上對先皇不孝之名。

  尤為緊要的是,大皇兄到底是謀逆而落得生死不明的。

  若是自己該他立墓,豈不就是縱容大皇兄謀逆嗎?

  到時人人效仿也就不好了。

  正如秦止所說的一樣。

  華陽道:「皇兄,我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才會讓父皇聽信慕家連篇謊話,讓衛家流放,逼大皇兄謀逆,母后自盡,你也被廢了太子之位……

  但我相信大皇兄真的不是為了皇位而謀逆的。」

  「大皇兄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孤魂野鬼,你就給他立下一個衣冠冢吧!」

  陸景行對著華陽道:「你先出去。」

  「皇兄,你先答應我。」

  陸景行冷著臉色道:「出去。」

  華陽見陸景行這冷淡的面色輕哼了一聲就離開了勤政殿。

  秦止對著陸景行道:「陛下,大皇子當年所謀逆乃是不孝不忠。

  先皇特意下令不得給大皇子立墳立碑,永不可追封其爵位,您若是給他立墓可也是不孝。

  您如今地位不同,對大皇子這種亂臣賊子,更是不可給他立墳立碑。」

  陸景行抿唇淡淡地應了一聲。

  又與秦止談論起了其他的政事,直到天黑才去了容家。

  晚雲見到今日的陸景行,便發覺他又是一臉的不悅,她連道:「夫君,我今日絕對沒有吃荔枝,你怎麼又生氣不開心了呢?」

  陸景行朝著晚雲伸出了手,讓她坐在自個兒懷中道:「朕遇到了一件讓朕為難之事。」

  晚雲笑了笑道:「夫君不是帝王嗎?率土之濱普天之下哪個不得對您言聽計從呢,夫君還有什麼為難的呢?」

  陸景行道:「你上回說過華陽想念大皇兄了,你可知朕還有一個謀逆的大皇兄?」

  晚雲道:「我聽父親說過,父親曾經是大皇兄的伴讀。」

  陸景行垂首道:「是,大皇兄比我年長六歲,乃是父皇第一個孩子,卻是被父皇視為侮辱,只因他的生母是一個卑賤的掖庭宮女。

  後來大皇兄為了救衛家與母后謀逆,只不過最後死無全屍。

  朕登基後就想著給他立一處衣冠冢,今日華陽也提起過,可是朕沒有辦法給他立衣冠冢。」

  晚雲細細一思索就明白了,「大皇兄是罪臣,若是夫君給他立衣冠冢豈不就是說明夫君也贊同他謀逆了?謀逆乃是重罪,給謀逆之臣立墳,此先例開不得。」

  陸景行道:「不僅僅如此,還有當年父皇氣急之時,曾也下旨警告後代帝王不得追封大皇兄,也不得給他立墳。」

  晚雲好奇道:「就算是再嫌棄,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先帝怎能連立個墳墓都不願呢?

  看來大皇兄和我一樣,都是不得父母寵愛的,不過他要比我幸運,至少他還有皇后這個嫡母護著他。」

  陸景行心疼地揉了揉晚雲的腦袋,「有嫡母照顧倒還不如沒有,許是皇兄也不會這麼早就被衛家牽連而喪命了。

  六年前,慕家對付衛家,父皇昏庸相信慕家之言,就是當初的慕貴妃造謠大皇兄與我母后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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