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四周空氣,仿佛凝固。
楚牧雲身子一頓,只感覺全身上下仿佛被灌了鉛一般,就連拳鋒也停滯了幾分。
「這壓力!」
「眼前人,就算不是地境,怕也是踏入了半隻腳。」楚牧雲雙目閃動,體內靈力瘋狂爆發。
空氣嗡鳴,罡風橫掃。
他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
雖說掙脫壓制,但也失去了毀去祭陣的機會。
「小兒!」
「死吧!」
兜帽男子怒喝一聲。
下一息,只見其身形帶出殘影,氣勢再度壓來。
「呼!」
「嗡……」
手中彎刀,帶起陣陣破空之勢。
楚牧雲身形未退,目中戰意爆發,拳鋒緊握直接迎了上去。
下一刻,二人攻勢碰撞。
「咔!」
「哐……」
兜帽男子只感覺手掌一麻。
他手中的彎刀,仿佛砍在了一塊極硬的金剛上。
「咦?」
「那是?淬體秘法。」兜帽男子語氣多了幾分驚嘆。
淬體之道,修行艱難。
想要小成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且越是提升修行速度越慢,畢竟身體強度終究有著極致。
此乃小道也。
但既存在淬體之法,自然也有其優勢。
那便是同等實力之下,淬體武者有著極大的優勢,往往能越級戰鬥。
「呵,難怪你一個玄境二階,會有如此戰力。」
「不過,你今夜還是難逃一死。」兜帽男子輕笑一聲,連聲開口。
其語氣,始終輕蔑。
再怎麼強,也只是個二階小兒罷了。
「是嗎?」
「靈力,給我融。」楚牧雲再無保留,九重玄變第二重運轉到了極致。
可見他的皮膚上,泛起一層古銅光暈。
周身散發的渾厚之力極為驚人!
「呼!」
「給我破。」楚牧雲轉守為攻,先一步踏出,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彈射出去。
拳鋒凝集,爆出耀眼的靈光。
轉眼,臨近。
一拳落下,砸出陣陣音爆。
「砰!」
「轟轟轟……」
威勢可謂不凡。
反震之力橫掃,地面寸寸撕裂。
兜帽男子身形一頓,在這股力量下,整個人也是被震退了數步不止。
「嘶!」
「這力量?」
「這小子,莫不是淬體大成了?」兜帽男子穩住身形,不禁倒吸一了口涼氣。
一個玄境二階,他殺之揮手即可。
此刻竟是被對方生生震退,著實讓其震撼不已。
就連前方不遠處,王傳巔也都是忍不住上前一步。
「此子,比起葉家小兒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惜了。」王傳巔輕輕搖頭。
若是這小子沒被逐出葉家,哪日他蒞臨葉家,多半會將其收為弟子。
只是今夜,此子必須死!
「別玩了。」
「殺。」王傳巔冷淡的聲音響起。
兜帽男子臉色微變了一下。
這是他不想殺嗎?
著實那眼前這小子過於邪性。
就是在江南之地,哪怕是大勢力的年輕天驕之輩,憑個玄境二階也不可能與他斗得有來有回。
「哼!」
「小兒,你成功激怒了本座。」兜帽男子冷聲一聲,臉上透出嚴肅。
「凝!」
「霧噬。」
一聲冷喝。
兜帽男子體內,爆出大量黑霧。
四周空氣,瞬間陰冷,一股難掩形容的氣息,籠罩了此地山谷,凌厲的殺機難掩。
楚牧雲身子一頓,同樣握緊了拳鋒。
「嗡!」
「……」
瞬間將體內靈力全部凝聚。
二人氣勢的碰撞,撕裂著空氣。
殺意,似已然實質化。
下一擊,可分勝負。
谷內二人,眼看就要碰撞。
忽然!
「劍起!」
「斬……」
一旁山林內,傳來一聲輕喝。
下一瞬,有青芒一閃而過,一股不弱兜帽男子的氣勢,同時鎖定了他的身形。
青色長劍,凌厲無比,破空臨近。
目標,直指脖頸。
「偷襲?」
「該死的!」兜帽男子反應迅速,對方實力不弱於他,且又是偷襲讓他失了先手,這個時候反擊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躲閃。
就在兜帽男子,調動廳內靈力,準備閃身躲過之時。
他的眼前,忽有紫芒一閃。
身子竟是陡然僵持,無法動彈半分。
「這……這是?」
「秘法!」兜帽男子見識不俗。
江南之地,但凡強者,都有秘法護身,往往威力極大,讓人防不勝防。
「咔!」
「啊……王傳巔,你還不出手?」
一聲慘叫。
緊接著,血霧噴灑。
兜帽男子全力閃躲之下,勉強躲過了被抹脖子,但一條手臂還是被青劍生生斬斷。
他的身形連連後退,穩住之後一大口鮮血噴出。
王傳巔這時,猛向前踏出一步。
「嗡!」
「……」
地境強者的氣勢橫掃。
谷內,空氣一震。
那把飛馳的青劍,同時被震飛出去。
落在了一個身姿高挑的女子手中。
「陸姐。」楚牧雲淡淡一笑。
早在入谷的那一刻,陸璃就故意散出氣息,讓他感知到了。
否則,面對兩個地境。
楚牧雲不會這般不管不顧,直接動手。
「小牧雲。」
「穩住,別拼命,等支援。」陸璃閃身入谷,站到了楚牧雲身旁。
武聖宗王傳巔一人,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再加上另外一個,堪比地境的強者。
哪怕是陸璃,這會也不敢與之硬拼。
「支援?」楚牧雲目露古怪。
如今這情況,他們哪裡還有支援?
就是放眼整個陵城武道界,都沒有能鎮壓前方二人的強者。
而此時。
王傳巔已經走上前來,周身靈力橫掃,目中寒芒難掩。
「女娃,你當真要與我武聖宗為敵?」王傳巔盯著前方二人,目光在陸璃那雙泛著紫芒的瞎眼稍有停留。
陸璃舔了舔嘴唇。
「嘖嘖。」
「武聖宗?」
「要是讓江南那些自詡武道大宗的武聖宗前輩知曉,自家宗門內有人,殘殺普通人,殘殺武者,修行邪法,不知道會怎麼樣呀。」陸璃笑著反問道。
這話一出。
王傳巔臉上的寒芒更濃。
他離開江南,就是為了躲開熟人。
一個小小陵城,原本以他的實力可輕鬆鎮壓,沒想到遇到這麼多阻礙。
「既如此。」
「王某,便只能殺了你了。」王傳巔目露殺機。
今夜說什麼也不可能這二人活著離開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