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楚牧雲金色的雙目，被紫芒替換。

  他周身的氣息，瞬間提升到了地境，身形陡轉之下，踏雲步實戰，殺意盎然。

  眼看攻勢即將落下。

  「哼！」

  「……」

  一聲低哼。

  下一刻，四周空氣仿佛凝固。

  天境強者，那宛如天威般的壓力，已然達到了鎖空的程度。

  楚牧雲的身形，被硬生生定住。

  陵城武道家族眾人，更是身子劇顫，險些一口鮮血噴出。

  就連身後的陸璃，這一刻也無法移動半分。

  「小牧雲，天境之下，皆螻蟻。」陸璃輕聲提醒道。

  所謂天境。

  對普通人而言，那就是天。

  而在修行者這裡，則是體內靈力質變，有如靈力之海，化作乾坤一滴。

  而這一滴靈力，天境強者體內存儲無數。

  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小輩，不知所謂。」

  「本座念你初犯，可饒你一次，莫要找死。」晝凌冷聲開口。

  這話，落到楚牧雲耳邊。

  他的眼中紫芒更盛了幾分。

  果然！

  如他猜測的一般。

  此人，不敢輕易動他。

  王傳巔這時，也是回過神來，目中有陰毒閃過。

  「小兒，青山不改。」

  「今日之事，王某銘記於心。」王傳巔嘴角裂開，狠瞪了前方人一眼。

  若非有所顧忌。

  他這一刻，恨不得到直接出手結果這小兒。

  這一眼瞪去。

  王傳巔頓時感覺背後一涼。

  他看到了，那小兒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目中的殺意沒有退去，反而似更濃了幾分。

  「你……」王傳巔心中暗道不好。

  不等他反應過來。

  「紫天訣。」

  「起手式，紫氣東來。」

  「……」楚牧雲周身紫芒滔天，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

  隱隱有衝破壓力之勢。

  最想反應過來的，當屬陸璃無疑。

  除了師尊之外，她是最了解紫天訣之人，這紫氣東來只是起手式，此秘法真正的威勢還在後面。

  「他難道是想？」陸璃內心震顫，臉上第一次露出不可思議。

  要知道。

  單單是紫氣東來。

  以她的天資，硬生生修了三年才有小成。

  哪怕是如此，若非全力催動，也不可能施展出第二式。

  「咦？」

  「江南南谷。」武聖宗晝凌目光第一次有了不同。

  封不覺，洛青瑤，老會長三人也是同時望去。

  內心震動，目不轉睛。

  以地境之力，衝破天境的威壓，這本身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但發生在這小子身上，並非不可能。

  陵城武道家族，族內武院小輩，此刻也都是紛紛矚目。

  唯有王傳巔，雙目不禁顫動。

  「不可能！」

  「小兒，你嚇不到王某。」王傳巔臉上的表情扭曲，他絕不相信，此子能衝破天境之力。

  楚牧雲只是淡笑一聲。

  「第二式，飛星。」

  「嗡！」

  「咔咔……」

  紫氣瀰漫之下，陡然凝聚，化作無數紫色星點。

  四周空氣，仿佛被無形之力割裂。

  楚牧雲的身形，隨之掙脫落地，只是仍舊無法發動攻勢。

  天境之力，堪比天威。

  他只感覺，四周的每一寸空氣，都仿佛變被沿化了一半，裹挾著他的全身。

  王傳巔見此情景，剛剛鬆一口氣。

  他的耳邊了，再次傳來低語。

  「臨月。」

  「嗡！」

  「……」

  紫芒碎裂，月華遮天。

  一股無形之力，以楚牧云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橫掃，他整個人忽被一道圓月屏障籠罩。

  空氣中的壓力，瞬間蕩然無存。

  一旁不遠處。

  陸璃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資？

  若是師尊知曉，恐怕忍不住出山離谷，天涯海角也要接他前往江南。

  「還能……起舞嗎？」陸璃喃喃。

  眸中紫芒閃動，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紫天訣大成，就算是要那老傢伙殺上武聖宗搶人，他恐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南谷有谷規。

  修不成紫天訣者，沒資格入谷。

  導致這麼多年了，整個南谷也就她與師尊二人。

  如今，又多了一個！

  此時，半空。

  晝凌目光閃動，不覺地深吸一口氣。

  「南谷三絕。」

  「飛星，臨月，烈陽。」

  「此子年紀輕輕，紫天訣大成，有點意思。」晝凌臉色變化，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卻是並沒有阻止之意。

  身旁的封不覺，在看到楚牧雲施展出臨月後，整個人也隨之放鬆下來。

  有這層關係，這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眾人目光所致。

  「嗡嗡！」

  「……」

  空氣扭曲，嗡鳴炸響。

  紫色的圓月內，一道紫芒衝出，快如閃電，威勢驚天。

  「砰！」

  「轟……」

  爆響迴蕩。

  王傳巔身前，爆出一道血霧。

  他整個人被轟飛出去，胸膛出不斷蹚出鮮血，傷口處可見血色白骨。

  身子砸在地上，濺下一道血泊。

  「不……不可能！」王傳巔滿臉不甘。

  紫天訣乃江南極具盛名的秘術。

  武聖宗有過記載，就算是南谷的那位也堪堪臨月而已，此子何德何能？

  體內靈力渙散，武道根基被毀。

  王傳巔倒在血泊中，很快失去了意識，人還有一口氣在，但已經廢了。

  「噗。」

  「這靈力耗費，不輸囚靈指。」楚牧雲穩住身形，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呼！」

  「……」

  陸璃最先上前，連忙扶住身旁人。

  「感覺怎麼樣？」

  「小師弟。」陸璃面露關切，在身旁人身上上下摸索，臉上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

  楚牧雲愣了一下。

  小師弟？

  是否過於草率些？

  自己學了紫天訣，倒不是有什麼抗拒，只是這等大事至少得有個拜師儀式什麼的。

  江南南谷，畢竟也是一方勢力。

  「陸姐，我沒事。」楚牧雲定了定神，低聲開口。

  只是虛脫而已。

  常有的事情，吞點丹藥修行一晚就恢復了。

  「叫師姐。」陸璃抿了抿嘴，表情十分認真。

  「這……」

  「師姐。」楚牧雲頓了頓，隨即開口。

  確實草率了一些。

  等自己有空氣前往江南，將拜師禮補上，畢竟紫天訣他是實打實的修行了。

  陸璃抿嘴一笑，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二人交談間。

  「嗡！」

  「……」

  半空之中，那股天境之力，再度襲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