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訣不喜歡別人說江媚兒壞話,臉色有些難看,「大哥莫要開玩笑了,我跟媚兒是真心相愛的,她沒有給我灌迷魂湯。」
「嘖嘖,我看不然。」太子搖了搖頭,「聽人說江媚兒肚子裡懷著的是個災星,我看你變成這樣,說不定跟那災星有關係,聽大哥一句勸,要麼休了江媚兒,要麼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否則萬一長大後真是個災星,再想除掉可就晚了。」
楚訣手握成拳頭,用力砸了一下桌子,怒道:「太子殿下,我敬你是我大哥,要是別人跟我說了這些話,我定不會輕饒!」
太子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楚訣和江媚兒分離的時間馬上就超過了兩個時辰,這會兒身體已經有些難受了,他重重地撫了一下衣袖,滿臉怒氣地離開了宴席。
太子吊兒郎當地側過身,對著七皇子楚煉說道:「看見了嗎老七,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楚煉雖然和太子差了幾歲,但是二人臭味相投,平日裡也能說上幾句話。
只是今天楚煉卻難得沒有附和太子的話,而是皺眉思索著,「我總覺得那女太醫有些眼熟。」
「當然眼熟了,那可是楚訣的前一個王妃。」太子說道。
楚煉搖了搖頭,「不對,三哥成親時我沒去過,我好像是在別的地方見過。」
九皇子楚秋湊了過來,「七哥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她。」
太子卻無所謂地說道:「她是大臣之女,說不定是在哪個宴會上見過,別想那麼多了,喝酒喝酒!」
顧錦拿著酒杯慢慢轉動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從剛才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來,這些大臣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牆頭草,他對江歲歡的懲罰那麼不公平,竟只有張若若一人站出來。
不過還好,這樣就沒人能看出來他對江歲歡的感情了。
皇上本想跟皇后說話,但是皇后擔心錦煦出事,提起裙子匆匆離開了。
皇上悻悻地轉過身,對著顧錦問道:「朕還以為你對這個江太醫有意,沒想到一罰就是三年俸祿,小錦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只是為了不被毒蠍發現嗎?」
顧錦拿著酒杯的動作一頓,問道:「皇兄怎麼會認為我對江太醫有意?」
皇上笑道:「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朕,朕可是頭一次見你對別人這麼上心。」
「你住的那個院子,以前可是從不讓任何人去住的,不僅如此,還問朕要了一塊御醫金牌給她。」
皇上似笑非笑地說道:「朕賜給她御醫金牌,可是承受了很大壓力的,這次跟來的幾個太醫知道她有了御醫金牌後,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顧錦默了默,說道:「皇兄,我之所以幫江歲歡討要御醫金牌,是因為她醫術確實高明,依我看來,她的醫術在宮裡所有太醫之上。」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皇上好奇地問道。
顧錦道:「皇兄還記得我幾個月前在亂葬崗被人偷襲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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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頭一皺,說道:「記得,毒蠍策反了你身邊的人,趁你沒有防備的時候在亂葬崗偷襲你,害得你差點葬身亂葬崗。」
「不過這事跟江太醫有什麼關係?」
顧錦眉目柔和了一些,解釋道:「當初在亂葬崗救我的那個高人,就是她。」
「竟然是她?」皇上對此十分吃驚,「她一個女子,怎麼會出現在亂葬崗?」
顧錦沉默了一瞬,搖頭說道:「不知道,大概是路過吧。」
他雖然知道真相,但想到江歲歡面對皇上時隱瞞了這件事,他只好說自己不知道。
「怪不得你這麼重視她,這麼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得好好留著。」
皇上感慨了一句,又問道:「不過你扣了她三年俸祿,不怕她一氣之下不當這個御醫了?」
「不怕,她不會的。」顧錦微微一笑,他清楚江歲歡,當這個御醫不是為了俸祿,是為了宮裡頭那些珍貴的藥材。
宴席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休息。
顧錦回到院子裡時,江歲歡房間裡的燈已經熄滅了,他站在門口抬起手又放下,輕嘆一聲轉過身。
「吱呀」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了,江歲歡站在門口說道:「王爺。」
顧錦扭頭,眉頭微微皺起,「你還沒睡?」
「沒有。」江歲歡故意做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被罰了三年俸祿睡不著。」
顧錦失笑,「你連三年的俸祿是多少銀子都不知道,竟開始記恨本王了。」
咦?好像是哦!江歲歡摸了摸鼻子,問道:「三年的俸祿是多少啊?」
「你身為御醫,一年的俸祿是三百兩,三年的俸祿是九百兩。」顧錦慢條斯理地講解道。
江歲歡眼睛一瞪,「九百兩,那可不少呢!」
「哈哈。」顧錦難得地笑了出來,「放心吧,本王會私下補償給你的。」
「之所以在宴席上罰你三年俸祿,只是當著那些人的面做做樣子罷了。」
江歲歡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其實我都知道,就是有些心疼罷了。」
「嗯,本王知道。」顧錦揉了揉江歲歡的腦袋,「明天要開始秋獮了,早些休息吧。」
「好。」江歲歡正欲關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之所以過來參加秋獮,是為了見姬貴妃一面,暗中告訴姬貴妃關於江媚兒的身世。
可是今天晚上除了皇后,沒有一個貴妃過來,她不禁好奇地問道:「為什麼沒有在宴席上看到貴妃們?」
顧錦說道:「因為今夜的宴席只有皇后可以參加,貴妃們只能等到明天才可以露面。」
「好吧。」江歲歡點了點頭,「那我先睡了,王爺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江歲歡從床上醒來,赫然發現門邊的地上有個白色的東西,她揉了揉眼睛,驚喜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