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不出來也就罷了,楚逸居然聽出來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衝著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沒過一會兒,那個文臣忽然軟軟地垂下了腦袋,被侍衛給扶了下去。
旁人以為他是喝醉了酒,並不在意此事。
輪到了太醫院時,孟太醫第一個獻禮,然後是江歲歡。
她拿出自己煉製的丹藥走到中間,低頭道:「微臣江歲歡向皇上獻上丹藥一盒,祝願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連祝壽詞都懶得想,隨便說了一句最常用的,只希望能快點下去。
誰知到了她這裡,皇上突然表現得很感興趣,道:「江太醫,朕最近見到了一個道長,他善用藥草,煉藥的本事也很厲害。」
「只是朕突然有些好奇,你們兩個煉的藥,究竟誰更厲害呢?」
江歲歡慢慢抬起頭,她剛想說話,可看到皇上的臉後,卻愣住了。
皇上的皮膚緊緻細膩,一絲紋路也沒有,看上去起碼年輕了十五歲。
可讓江歲歡震驚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整張臉隱隱發黑,眼眶也有些凹陷,不是很明顯,其他人甚至看不出來。
但江歲歡行醫多年,一眼就看了出來,皇上的臉色不對勁,像是吸了某種不該吸的東西,並且有上癮之兆。
她看著皇上的臉不說話,皇上以為自己變年輕的容貌讓她震驚到了,心中更加開心,說道:「不如你們比一比,如何?」
江歲歡回過神,道:「請問皇上要讓微臣跟誰比?」
皇上道:「唐無悔,你來。」
角落裡找出來一個老道,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他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能看出他的肢體動作很僵硬,好幾次差點同手同腳。
皇上笑呵呵地說道:「江太醫,唐道長,你們兩人當眾比試一下,誰煉藥的本事厲害,誰就能從這些壽禮之中挑選一樣帶回去。」
江歲歡和唐無悔對視一眼,她從這個老道士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慌張。
這麼慌張,想必是個假道士,江歲歡胸有成竹地應了下來,「微臣遵旨。」
唐無悔也點了頭,「老道遵旨。」
皇上說:「給你們二人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們二人各煉一枚最簡單的丹藥,至於效用嘛…」
他看了眼面前的酒杯,笑道:「就要醒酒的丹藥,誰的丹藥醒酒快,誰就贏!」
二人一起點頭,「是。」
剩下那些沒有獻禮的臣子也不用獻了,把壽禮交給劉公公後,就一一坐了下來。
而眾人的眼前,很快多了兩個一人高的煉丹爐。
從前的壽宴上表演的不是歌舞就是樂器,頭一次表演煉丹,因此大臣們都很感興趣,一邊喝酒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煉丹爐。
楚逸看了一眼夕陽,心中並不著急,笑眯眯地端起酒杯看著眼前的場景。
李薛洺卻很急,時不時看看楚逸,又看向皇上,一副坐不住的模樣。
楚逸看見他這麼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著急,天黑以後才能上演好戲。」
他勉強笑了笑,安靜了下來。
「嘖,這皇帝把江歲歡當猴耍呢,每次都得讓她當眾表現一下醫術。」紫綿把一顆瓜子扔到顧錦身上,小聲說道:「我看他就是故意展示給我們看的。」
「看看大淵多麼了不起,能人輩出,這樣就會忌憚他們。」
「徐諦哥哥,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顧錦皺眉看著江歲歡,沒有搭理紫綿。
紫綿又抓了兩顆花生扔他身上,「我跟你說話呢!」
「江歲歡被人使喚來使喚去,你難道就不生氣嗎?要是我的話,非把這煉丹爐給砸了不可!」
顧錦眉心一動,對紫綿說道:「過來,我交代你一件事。」
「什麼事啊?」紫綿把腦袋湊了過來。
顧錦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抓了抓頭髮,「這樣能行嗎?不太符合我公主的形象吧?」
「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符合公主的形象?」顧錦的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