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江歲歡笑了起來,說道:「說來也巧,他們兩次成親,我都參加了。」
「雖然過程頗多波折,但好在結局圓滿,值得慶賀。」
薛母心頭湧上百般滋味,既高興,又覺得遺憾,喃喃道:「可惜了,我沒有親眼看見他們拜堂。」
她想了想,對薛令和萬夢煙說道:「這樣吧,今日這婚事便算成了,以後夢煙就是我的好兒媳。」
「等皇上處置了錦玉公主,你們再拜一次堂,到時候只請咱們兩家人到場,如何?」
萬夢煙和薛令對視一眼,羞澀地點了點頭。
紅燭燃燒了一半,房間裡終於又有了喜慶的氛圍。
江歲歡笑眯眯地拿出一個紅包,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穿過荊棘,走過坎坷,往後的路便儘是坦途了。」
「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
戌時,江歲歡回到了府上。
紫綿還在藥房躺著,春桃蹲在旁邊,張大嘴巴打著哈欠。
江歲歡問道:「春桃,她還沒醒來?」
「師父,你回來了。」春桃站起來,揉著眼睛說道:「紫綿殿下一直睡著,沒有醒來呢。」
江歲歡檢查了紫綿的身體,道:「她沒什麼事,睡一覺就好了。」
「讓她在藥房睡一晚,你也去休息吧。」
春桃早已困得睜不開眼睛,打著哈欠往外走去。
江歲歡拿出一顆安神丹,餵給紫綿吃下去後,便鎖好藥房的門離開了。
翌日天還未亮,藥房裡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
聲音驚醒了府里的所有人,就連小湯圓都被嚇到,撅嘴哭了起來。
江歲歡輕聲安撫著小湯圓,無奈地對瑩桃說道:「去把藥房的門打開。」
瑩桃剛打開門,迎面飛來一個搗藥杵,還好她及時躲閃,沒有被砸到。
「怎麼是你?」紫綿皺著眉頭走出來,上下打量著瑩桃,「是你把我綁到這裡來的?」
瑩桃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紫綿雙手掐腰,質問道:「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有人要綁架你,是我把你救回來的。」江歲歡從屋子裡走出來,神色無奈地問道:「你不記得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紫綿捂著腦袋回想了半天,忽地抬起頭說道:「我想起來了!」
「當時,我正在薛府的客房裡等你,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迷藥味,我便假裝暈倒。」
「一個男子從窗戶鑽進來,他想要把我扛走的時候,竟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長得不錯,怪不得會被宰相大人看上』。」
「這還得了,我聽到這句話以後,氣得一躍而起跟他打了起來,結果沒打過他,被他一掌拍暈了。」
說到這裡,紫綿覺得很沒面子,怒目切齒地說道:「我猜得沒錯,宰相果然要對我下手!」
看到江歲歡毫不意外的神情,紫綿問道:「你就不吃驚?」
「有何吃驚的呢。」江歲歡搖頭,「你早就告訴了我,宰相看你的眼神十分陰狠,怕是要對你下手了。」
「也是。」紫綿撅起了嘴,「這個老東西,我不會放過他的。」
江歲歡道:「我已經把你救了回來,接下來怎麼報復宰相是你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你這次救了我,我不會忘記的。」紫綿從腰間抽出鞭子,大步往外走去,「走了,告辭。」
薛令和萬夢煙大婚之日發生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由於薛府和萬府在京中的名聲不錯,所以百姓的反應很大,不少人聚集在衙門門口,要求嚴懲罪人。
與此同時,六麓偷偷進宮,在公主殿的庫房裡找到了一個被關起來的男子。
這男子已是不惑之年,據他所說,他是小寧子的師父梁九奇,小寧子正是為了他才替錦玉公主做事的。
六麓帶著梁九奇離開皇宮,來到了關押小寧子的大牢。
小寧子看到梁九奇,立馬跪了下來,「徒兒不孝,本想攢夠了銀子帶您遠走高飛,卻變成了這副落魄模樣。」
梁九奇嘆道:「這事怪不得你,你是為了救為師才這麼做的,只怪命運弄人。」
小寧子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隔著鐵籠塞進了梁九奇的手裡,「這是一萬兩銀票,您拿著它離開京城吧。」
他又看向了六麓,「江太醫救出了我的師父,我也會信守承諾,把錦玉公主供出來!」
六麓這才放下心,準備帶著梁九奇離開。
梁九奇卻對著六麓跪了下來,「這位少俠,我會易容術,我可以代替小寧子受刑。」
「不要!」小寧子撕聲拒絕,「師父,您拿著銀票走,不要管我!」
六麓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只好說道:「小寧子,我先帶你師父離開,只要你如實招供,我會跟主子為你求情的。」
梁九奇用力朝地上磕著頭,「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六麓一走,小寧子就當著知府周連玉的面,把錦玉公主供了出來。
不僅是嘴上招供,他身上還藏著錦玉公主的信物,也一併交了出來。
周連玉這才發覺,此事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他不敢怠慢,當即帶著小寧子的口供和錦玉公主的信物趕到了皇宮,把此事稟告給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