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沒問題,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以後,我在賭坊門口等你。」
江歲歡「嗯」了一聲,坐上了馬車。
六麓幾人跟了上來,坐在她的旁邊。
馬車緩緩向前,江歲歡晃動著手中的金鑰匙,說道:「先不回府,去人多的街上逛一圈。」
她剛剛贏了千京夷,千京夷很可能會派人偷偷跟著她。
這時候去熱鬧的街上方便混入人群,即使有人跟蹤她,也會容易跟丟。
馬車換了個方向,朝著最熱鬧的大街駛了過去。
白梨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您最近是不是缺錢了?」
江歲歡想了想,支著下巴說道:「銀子這種東西是掙不完的,至於說缺錢麼,倒也沒有。」
「既然不缺錢?您為何要把老黃賣給那個面具男子啊?」六麓費解地撓頭,「畢竟您好不容易才把老黃救出來。」
「你們知道面具男子是誰嗎?」江歲歡反問道。
旁邊幾個人一起搖頭。
「不知道」
「看不出來。」
六麓眼尖,說道:「從面具男子的氣質來看,非富即貴,手上肯定還有點小權,說不定是個官兒。」
「說對了。」江歲歡打了個響指,道:「他是宰相。」
幾人面面相覷,還真沒猜出來那個面具男子是宰相。
元九喃喃道:「咦?不對呀。」
「我們暗中查過宰相,他從不出入賭場一類的地方,怎麼會來這裡呢?」
江歲歡也覺得奇怪,自從她開了容月閣以來,聽過不少京城裡的八卦新聞和小道消息,從來沒聽人說過宰相是個賭徒。
甚至宰相夫人,還有宰相的女兒周亦如也經常來,她們口中的宰相嚴肅沉穩,並不會沉迷於青樓和賭坊之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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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們在說謊,還是宰相隱瞞得太深?
江歲歡捏了捏眉心,說道:「若不是聽出了他的聲音,我也不會相信他是宰相。」
「白梨,你等會兒去找蒼一,讓他派人調查宰相,一定要往深處去查。」
白梨點了點頭,又問道:「明天早上,您真的要把老黃交給宰相?」
「嗯。」江歲歡眼中閃爍著微光,「老黃的傷勢太重,京城無人能治。」
「我認為,就算把他交到宰相的手裡,宰相也沒有辦法治好他,可能還會來找我。」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宰相不來找我,我也能毛遂自薦,親自登門為老黃醫治,再訛宰相一筆錢。」
「最重要的是,等老黃傷好以後,就知道宰相到底想幹什麼了。」
江歲歡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又脫下男子衣衫,說道:「宰相說的理由,我是不相信的。」
「他連親爹都不認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尋找祖墳,可笑。」
馬車在街上逛了幾圈,到最熱鬧的路段時,江歲歡帶著幾個護衛迅速下馬,坐上了自己的馬車,馬不停蹄往家裡趕回去。
離家不遠的時候,六麓出去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跟蹤者後,才放心讓車夫把馬車趕回了家中。
江歲歡疲憊地走下馬車,在賭場待了那麼久,感覺全身上下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完了。
蒼一滿手是血地走過來,眉頭緊蹙道:「主子,老黃的狀態不太好。」
「我去看看他。」江歲歡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話,朝著院子另一邊的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