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間宅子還灰撲撲的,和旁邊的宅子相比起來,顯得有些陳舊。
江歲歡站在宅子門口,抬頭看著眼前的木門。
這扇木門少說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雕刻著獅頭的銅環鏽跡斑斑,木門邊緣有些地方已經腐朽,結著厚厚的一層蜘蛛網。
幾個護衛站在江歲歡身後,又換了一幅人皮面具。
六麓用手摸了一下木門,沾了一手的木頭渣子。
他甩了甩手,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主子,我們會不會是走錯地方了?」
「我都不敢用力碰這扇門,生怕一用力就給它推倒了。」
八方附和道:「是啊,千京夷那麼有錢,怎麼會選擇這種地方開地下賭場?」
江歲歡心裡也很疑惑,她拿出那女子給的字條看了看,說道:「字條上的地址就是這裡,沒有走錯啊。」
「難道那女子給您的地址是錯的?」白梨猜測道。
六麓點頭,「有可能!」
「那女子肯定是千京夷的人,千京夷陰險狡詐,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江歲歡並不這麼認為,「那女子不知道我是誰,只知我是個賭徒,不應該給我錯誤的地址。」
「除非是因為我贏了她,所以她對我懷恨在心,故意捉弄我,可她看起來又不是心眼很小的人。」
說話的同時,江歲歡把手放在生鏽的銅環上,輕輕敲了幾下。
想要知道地址是不是對的,在門口猜測沒什麼用,還是得敲門問一問才知道。
敲了幾下門後,江歲歡鬆開銅環,靜靜地等待著。
很快,門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哪位?」
江歲歡清了清嗓子,粗著嗓子說道:「我是從興隆賭坊來的。」
一個穿著麻衣的中年男子打開門,上下打量著江歲歡和旁邊的幾個護衛,說道:「很眼生啊,以前沒來過?」
「沒有,第一次來。」江歲歡笑呵呵地把字條拿給中年男子看,「這是我從一個姑娘手裡贏來的東西。」
「她說這裡能讓我流連忘返,我就想過來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中年男子接過字條,仔細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是認出了上面的筆跡,他點了點頭。
「除了這張字條,那個姑娘還給你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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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歡忙不迭掏出懷裡的雙魚符,「還有這個。」
「嗯。」中年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打開了木門,「進去吧。」
江歲歡邁步往裡走,幾個護衛跟在她後面,結果被中年男子攔了下來。
中年男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你們幾個也有雙魚符?」
六麓撓了撓頭,「沒有啊,咋了?」
「只有拿著雙魚符的人才能進來。」中年男子的臉色沉了下來,「快點出去!」
江歲歡的心中一緊,這中年男子看著很普通,但是眼神卻很銳利,如同一把刀子。
只是看人一眼,就好似能把人剝開一道口子,看透裡面是什麼顏色的血肉。
能練出這般眼神的人,手上肯定沾了不少血。
她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打著哈哈說道:「大哥,這幾個都是我的朋友,我帶著他們進去長長見識,很快就出來。」
中年男子態度堅定,「不行,只有拿著雙魚符的人,才能夠進去。」
「要是什麼人都能進,我們這裡跟鬧市有什麼區別!」
六麓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熱情地往他懷裡塞,「大哥,一點心意,你拿去買酒喝。」
「我們幾個進去看一眼就出來,行不行?」
他一把打掉錢袋子,不耐煩地說道:「別來這套,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可不客氣了!」
江歲歡見狀,連忙把六麓幾人往外面推,一邊使著眼色,一邊說道:「算了算了,你們幾個沒這福氣,還是回去吧。」
六麓幾人看懂了江歲歡的眼色,不情不願地往外走。
八方罵罵咧咧地說道:「我呸!什麼玩意兒,我們幾個把你當兄弟,你這麼容易就不管我們了!」
六麓緊跟著罵道:「咱們這兄弟,以後沒得做了!」
「哎,你們都聽到了,是人家不讓進,跟我沒有關係啊。」江歲歡故作無奈地攤手解釋道。
「我們不管。」白梨甩了一下手,「你幫著他趕我們,你也不是好東西!」
幾人一邊罵著,一邊走出了木門,中年男子無動於衷地關門。
木門只剩下一條縫時,元九指著門縫大聲說道:「我要給大傢伙兒說一聲,讓他們都看清你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