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江歲歡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走進了實驗室。
她翻閱著實驗室里的醫書,試圖找出祛掉紫綿身上印記的辦法。
找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無所獲。
紫綿身上的印記實在太特殊了,完全沒有相似的例子。
江歲歡合上醫書,微微嘆了一口氣。
看來她得找機會再和紫綿聊一聊,如果能知道多一些關於印記的事情,會更加有幫助。
就在這時,江歲歡聽到了一陣敲門聲,白梨的聲音響了起來,「主子,薛將軍一家人來了。」
江歲歡離開實驗室,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江歲歡剛才在實驗室看文獻,看得兩眼昏花,拿起鏡子一照,容貌略顯的憔悴,一副剛剛被知識洗禮過的模樣。
她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了一番頭髮和衣裳,然後擠出一抹親切的微笑,抬腳下了樓。
樓下,薛令和其爹娘坐在休息區,萬夢煙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拘謹,說道:「伯父伯母,你們想喝什麼茶?我去泡。」
大理寺卿笑呵呵地說道:「不用麻煩了。」
薛母從前不喜歡萬夢煙,如今卻是越看越喜歡,她雙手把萬夢煙的手握在中間,熱絡地說道:「夢煙,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麼客氣。」
薛令起身把萬夢煙拉到桌邊坐下,「夢煙,你也坐。」
萬夢煙坐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微微摩擦。
江歲歡看到這一幕,微微勾起了嘴唇角。
這裡也是萬夢煙的地盤,可跟薛令他們一比,萬夢煙倒像是個客人了。
薛母和藹可親地笑著,跟萬夢煙聊了幾句家常,又問道:「江姑娘呢?她是容月閣的主人,為何不見她的身影?」
江歲歡面帶微笑走上前,「我在這裡呢。」
「不好意思,剛才在二樓睡著了,讓你們久等了。」
她一出現,薛家三個人一齊站了起來。
大理寺卿鄭重其事地沖她打了聲招呼,「江姑娘。」
「薛伯,您好啊。」江歲歡笑著點頭回應,「你們跟夢煙一樣,叫我歲歡就行。」
薛母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歲歡,我聽薛令和夢煙說了,這次又是你救了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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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薛令身中劍傷,極其嚴重,要不是你在旁邊,可能這次我們真的就要見不到他了。」
「現在想來,我們薛令實在是命苦,這才短短几個月,他竟多次命懸一線……」
薛母說到這裡,已然泣不成聲。
「唉,兒子如今好好的,你說這些做甚?」大理寺卿搖了搖頭,對江歲歡說道:「你救了薛令的命,而且不止一次,我們薛家欠你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說來慚愧,早在你和薛令他們一起回京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帶著薛令登門道謝,可當時薛令傷得太重,行動不方便,只能耽擱了下來。」
大理寺卿愧疚地說道:「耽擱了這麼久,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們無禮才是。」
「不會。」江歲歡笑眯眯地說道:「薛令的傷勢我很清楚,的確不應該四處走動。」
白梨走上前,倒了五杯茶,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了一杯。
薛母心裡高興,看著白梨誇讚道:「常言道,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江小姐美麗大方,手下的下人也溫婉有氣質,甚好甚好。」
江歲歡笑而不語,心道:白梨可不是普通的下人,這條街上的十幾個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白梨。
溫婉二字,實在不適合白梨。
再看薛令,他的氣色比上次分別時好了許多,溫和地笑道:「我本想自己過來,可我爹娘非要跟著一起來,想要當面謝謝你。」
「希望不會讓你覺得不自在。」
「不會。」江歲歡看向大理寺卿和薛母,「不過呢,以後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我和萬夢煙是好朋友,薛令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們不用專程來謝我。」
「將來我若是遇到了什麼事,你們和薛令能夠出手幫一把就行了。」
薛令剛要點頭,薛母一拍大腿說道:「那是自然。」
「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是啊。」大理寺卿嚴肅地說道:「你可是救了薛令的命啊,救命之恩何以為報?感謝得有,報恩也得有。」
「我爹娘說得沒錯。」薛令認真地附和,「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你對我是湧泉之恩,我是無論如何報答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