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究竟是誰給你們出的主意?」江歲歡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們常年生活在南疆,怎麼會知道北城有金礦?」
大祭司的眼神閃了閃,「是人質告訴我們的!」
「是麼?」江歲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延虛道長告訴你們的呢。」
「你!你怎麼會知道?」大祭司聲音都慌了起來。
江歲歡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詐他,想要從他口中得知,延虛道長和此事有沒有關係。
果然有關係。
江歲歡慢條斯理地道:「讓我猜猜,你們之所以離開南疆,對關南城發起進攻,一切都是延虛道長出的主意吧?」
大祭司沉默不語,默認了。
南疆族長顫抖著嘴唇,「你說得沒錯,延虛道長是幫助我們找尋生路的人。」
江歲歡一想到處處作妖的延虛道長就在這裡,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她冷冷道:「只要你們把延虛道長交出來,我就同意你們的條件。」
薛令急了,小聲道:「不行,不能同意。」
她偏過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只是說我同意,可真正做主的人是你,所以不用擔心。」
薛令:「……哦」
大祭司先是眼前一亮,立馬又陰沉下來,「可惜,延虛道長已經離開了。」
南疆族長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這是什麼話?延虛道長是南疆的大恩人,就算他在這裡,我也絕對不會把他交出去!」
「等他下次回來後,咱們都要報恩的!」
大祭司卻不贊同,「從頭到尾,只有您一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我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如何報恩?」
……
江歲歡的心沉了下來,延虛道長走了,這一次又沒逮到他。
而他下一次,又要攪混哪裡的水?
南疆族長對著江歲歡肅聲道:「我們不同意。」
「好吧。」江歲歡聳了聳肩,「既然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
她打了個響指,「士兵,城門可以關上了。」
兩扇城門在眾人面前緩緩合上。
只剩下一條縫的時候,江歲歡笑了起來,「對了,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們。」
「你們的人質沒有了哦。」
隔著這條縫,她看到南疆族長和大祭司一起瞪大了眼睛。
城門「轟」的一聲合上了。
薛令道:「你今天和他們談判,就是為了問出那延虛道長?」
「嗯。」江歲歡煩悶地抓了抓頭,「可惜,又讓他跑了!」
「沒事,遲早有一天會抓到他的。」萬夢煙安慰道。
「唉,借你吉言。」江歲歡嘆了口氣。
「對了!」萬夢煙眨巴著眼睛,「歲歡,你剛剛徒手抓飛鳥那一招,是怎麼做到的呀?」
許多人好奇地圍了上來,「我們也想知道!」
江歲歡輕咳一聲,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那只是一個江湖小把戲,不值一提哈哈。」
「給我們說說嘛!」
「是啊是啊,我想學一學!」
就在江歲歡想找個藉口開溜的時候,楚晨的腦袋從地道里探了出來,衝著他們招了招手,「大家好啊,我回來了!」
江歲歡差點在心裡哭了出來,師父!你回來的太是時候了!
她快步走到地道旁邊,伸手把楚晨拉了出來,「師父,你能這個時候回來,真是太好了!」
楚晨受寵若驚,「是嗎?哪裡好?」
她把楚晨推到薛令身邊,「薛將軍找你有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六麓剛從地道里鑽出來,還沒來得及和江歲歡說話,就看見她坐上馬車,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裡。
楚晨站在薛令身邊,一臉茫然地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同你聊聊,和南疆人打起來以後的一些細節。」薛令說道。
楚晨握住薛令的胳膊,「行啊,你說吧。」
薛令看著他滿手的泥土,委婉又不失禮貌地說道:「你這樣子應該很不舒服吧,要不先回去洗個澡。」
「不用。」楚晨拒絕了,「不能讓你等那麼久,你先說吧。」
「…好。」
二人交流的時候,圍牆的另一邊變得十分嘈雜。
楚晨被打斷了好幾次,不耐煩掏了掏耳朵,「南疆人咋回事?」
「應該是他們發現所有人質都不見了吧。」薛令面不改色地說道。
「活該!」
他們聊完以後,準備坐著馬車離開。
萬夢煙扭頭看了看四周,「咦?嚴老伯呢?」
「他只是過來溜溜食,應該早就走了。」薛令握住她的手,「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
圍牆的另一頭,南疆族長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大祭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來人啊,快去把巫醫請過來!」
「不用,我還撐得住。」南疆族長抓住大祭司的手,「派人去看過了沒有?」
大祭司跺腳道:「看過了,所有人質都不見了!」
「不僅如此,城主和看守城主的士兵都不見了。」
南疆族長臉色煞白,「那麼多人質啊,他們究竟是用什麼辦法救走的?」
一個南疆士兵遠遠跑過來,「不好了!族長,看守另一邊城門的小虎子也不見了!」
南疆族長一聽,連忙說道:「快打開城門,看看城外有沒有人質的蹤跡!」
南疆士兵苦著臉說道:「城門打不開,好像從外面鎖上了。」
「什麼!」大祭司怒吼起來,「城門打不開,蠱蟲就送不進來!」
「這群人擺明了逼我們投降,真是陰險狡詐!」
南疆族長身體晃了晃,又很快穩住了,「別慌,我們還有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