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剩下來的人再少,也總是要吃飯的,怎麼會連一塊農田都不種呢?
見江歲歡有些出神,白梨輕輕拍了一下她,「主子?」
她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白梨問道。
江歲歡看向寨子,那三個婦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們先在外面等著。」江歲歡說道,「你和元九潛入寨子裡,打探一下總共有多少人留了下來。」
「是。」白梨和元九應了一聲,朝著寨子奔了過去。
兩個人的輕功都不錯,大白天在寨子裡穿行,快得叫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江歲歡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剩下的三人說道:「咱們找個可以看清寨子全貌的高處待著,萬一有突發情況,也好及時接應。」
剩下幾人都沒有意見,老黃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道:「我覺得那裡就挺好。」
小山坡剛好在寨子旁邊,坡頂有幾棵桃樹,桃花開得正艷,也方便藏身。
「好,就去那裡。」
幾人來到了小山坡的坡頂,這裡的桃花近看更為鮮艷,大朵大朵的粉色桃花,看得人心曠神怡。
老黃摸著桃樹,讚嘆道:「這裡的桃花比我以往看到的都要鮮艷,如此一個風水寶地,南疆人居然不珍惜。」
「就是。」六麓點頭附和,「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要是我的話,巴不得留在這裡呢。」
江歲歡挑了挑眉,「要是你很喜歡這裡,我可以讓你留下來。」
「嘿嘿,主子,我開玩笑呢。」六麓笑嘻嘻地說道:「要不是您剛才救了我,我這會兒早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說啊,在哪都沒有在您身邊好。」
江歲歡抖了抖胳膊,「行了行了,這麼肉麻的話就別說了。」
她站在一棵桃樹下,望向下面的寨子。
寨子裡屋舍儼然,卻沒有人影,若不是有些房屋的煙囪里冒出了白煙,她都要以為這裡沒有人居住了。
坡頂上有微風吹過,她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
濃烈的桃花香味湧進鼻腔,夾雜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味道說臭不算臭,說好聞也遠遠談不上。
她又聞了幾下,始終都能聞到這股淡淡的味道,卻聞不出來是什麼。
楚晨靠在桃花樹下打盹兒,江歲歡走過去叫醒了他,「師父,你有沒有聞到一種怪怪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鼻頭聳動了幾下,「好像是有一股怪味。」
「這味道很熟悉啊。」
「你以前聞到過?」江歲歡急忙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楚晨訕訕一笑,「嘿嘿,忘了。」
「容為師再想一想。」
江歲歡只好點頭,「那你再想一想。」
她剛起身走開,楚晨便又靠著樹睡著了。
「唉,罷了。」她無奈地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底下的寨子裡響起激烈的鼓聲。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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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晨被這聲音震醒,從地上一躍而起,「打雷了,不能待在樹底下!」
「快跑!」
老黃拽住他的衣服,「沒打雷,是寨子裡有人打鼓。」
他停下來,鬱悶地說道:「這鼓聲比雷聲還要響!擾人清夢。」
江歲歡低著頭,看見許多人從寨子的房屋裡跑了出來,跑到一處空地上開始交頭接耳。
這些人大多都是婦人和老人,約莫有七八十個人。
剛才帶路的三個婦人,從其中一間房屋裡走了出來。
她們還押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大約二十左右,生著一張絕美的容貌,神色冷淡倔強,頗有一種冷美人的風姿。
老黃眼睛都看直了,「想不到這種地方,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我看著一般般,還沒我家小九兒好看。」楚晨撇了撇嘴。
江歲歡看得認真,壓根沒有聽到二人說什麼。
三個婦人押著女子走到空地中間,其中年長的婦人厲聲說道:「各位!族長好心收留這個女子,而她卻恩將仇報!」
「在我們看守不絕坑的時候,她騙取我們的信任,偷偷毀掉了不絕坑!」
眾人一片譁然,對著那女子指指點點。
瘦婦人站出來說道:「我認為,應該按照族規,割斷這個女子的舌頭,把她送到族長面前,交給大祭司處置!」
「對!沒錯!」胖婦人舉起胳膊,大喊道:「割斷她的舌頭!送到族長面前!」
眾人跟著舉起手,「割斷她的舌頭!送到族長面前!」
在這一聲聲的討伐之中,女子始終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眾人。
老黃感嘆道:「好有骨氣的女子!」
楚晨翻了個白眼,「有什麼骨氣啊,連為自己辯解都不會,這不是傻子嗎?」
「噓。」眼看著寨子裡的人安靜下來,江歲歡連忙讓他們兩個人不要再說話。
年長的婦人狠狠掐著女子的胳膊,大聲說道:「今日夜裡,月亮升到桃樹之上時,就割斷她的舌頭!」
寨子裡的人一齊看向山坡上的桃樹。
還好聽到桃樹兩個字時,江歲歡就急忙拉著楚晨和老黃躲在了樹後,所以寨子裡的人並沒有看見他們。
等他們從桃樹後面出來的時候,寨子裡的人已經回到了房屋裡。
江歲歡皺眉道:「他們的人不算多,但是都太分散了,不好綁。」
「只能等到他們晚上聚集的時候,再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老黃認真地看著她,「丫頭,你可一定要把那個女子給救下來啊!」
「你們都聽到了,她不僅不是南疆人,還是被冤枉的呢!」
她嘆了口氣,老黃也就三十出頭,因著和師父關係好,總覺得比她大一倍,丫頭丫頭地叫著。
實在是聽不習慣。
而楚晨的關注點卻是另外一回事,他眯著眼湊到老黃面前,「這麼心疼那女子,你莫非是對她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