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於賈光也看見了馬車。
他雙手背在身後,身體故意挺得筆直,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眼巴巴的眼神出賣了他。
于吉沒有看見他,走下馬車去敲門。
白梨轉了轉眼睛,掀起帘子問道:「喂,你在這兒幹嘛呢。」
於賈光謙和地笑道:「我正好路過這裡,見月亮剛剛升起,便停下來看會兒月亮。」
他認為自己表現得很好,不卑不亢,找的理由也很合適。
誰知白梨翻了個白眼,「神經,想看月亮去山上,在別人家門口的柳樹下看什麼月亮?」
「還有啊,你早上買的點心裡有髒東西,還好我們家小姐沒有吃到,要不然跟你沒完!」白梨把兩個揉成一團的字條扔出去,又把點心扔出來,剛好砸在於賈光身上。
於賈光低下頭,看見紙條上的兩行情詩,尷尬地紅了臉。
「還寫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真是好笑,這年頭什麼人都可以自稱君子了。」白梨撇了撇嘴,放下了帘子。
大門打開後,于吉轉身走到了馬車旁邊,打算把馬車趕進院子裡。
他一抬頭,看見於賈光站在柳樹下,問道:「賈光,你怎麼又來了?」
於賈光剛被羞辱了一番,此時又羞又惱,硬著頭皮說道:「爹,我從好友家裡溫習完功課,正準備回去。」
于吉不疑有他,揮了揮手說道:「快回去吧,等會兒天黑了。」
「是。」於賈光這回沒講究禮節,扭頭就走。
於賈光早就打聽了江歲歡的身份,聽說她曾經是南冥王妃,但是不得寵,後來她與南冥王和離,成為了御醫,又開了一家店在京城中爆火。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關於她的事情,足以看出她是個厲害的女子。
但是這又如何,還不是沒人要?
於賈光冷哼一聲,他本想對著江歲歡獻殷勤,等到江歲歡對他芳心暗許,再順其自然地嫁給他。
這樣一來,他就能一步登天,江歲歡的宅子鋪子,包括那些下人,都會變成他的。
那個叫瑩桃的丫鬟長得不錯,到時候把瑩桃納為侍妾,左擁右抱豈不美哉?
可是這一切幻想,都被剛才羞辱他的女子打破了。
於賈光朝著地上「呸」了一聲,「區區一個貼身丫鬟罷了,我爹可是管家,到時候找個理由給你趕出去,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
回到府上,張雲已經備好了一大桌子菜,眾人洗手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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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晨和張若若坐在江歲歡的兩邊,張若若上半身往前傾,好奇道:「楚公子,你給歲歡準備了什麼生辰賀禮?」
「一幅畫像。」楚晨驕傲地挺起胸膛,「北漠王的,而且沒有穿……」
「咳!」江歲歡清了清嗓子,「吃飯吃飯,張嬸今天做的這道梅菜扣肉,味道不錯。」
張若若捂住嘴巴,眼神震驚。
她聽說了北漠王出事的消息,雖然覺得蹊蹺,但還是深信不疑,畢竟皇上正在準備北漠王的陵墓,連皇后之死引起的風波都顧不上處理。
今天在容月閣待了那麼久,她連北漠王三個字都不敢提,沒想到楚晨竟然直接送了北漠王的畫像。
難道不怕江歲歡睹物思人,心中會越來越難受麼?
張若若沉浸在胡思亂想之中,連飯菜都沒吃幾口。
離開的時候,張若若把楚晨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送的畫像,歲歡喜歡嗎?」
楚晨點頭道:「挺喜歡的啊,她還把畫像掛到了床頭呢。」
張若若摸著下巴,她今日見到容月閣生意這麼好,本想等江歲歡生辰那日,送幾個下人過來。
可聽了楚晨送的賀禮,她不禁有些猶豫起來,要不,她也送一個跟北漠王有關係的?
張若若思索了整整一路,回到家中,張太師見她心不在焉,問道:「若若,怎麼了?」
她把心中所想的事情說了出來,張太師沉聲道:「說到跟北漠王有關的東西,我倒真想起來一件事。」
「不僅和北漠王有關,還和北漠王的母后太清皇后有關。」
張若若疑惑不解,「太清皇后不是早就駕崩了嗎?」
「是啊,這件事發生在很多年前了。」張太師回憶道:「當時北漠王年紀還小,太清皇后去寺廟求福,結果求到了一個玉佩。」
「太清皇后想把玉佩帶下山,卻被僧人攔住,僧人告訴她,時機未到,不能取走玉佩。」
「她問僧人,什麼時候才能取走玉佩?僧人回答時機一到,自然會有人來取走玉佩。」
張若若撅起嘴巴,「這回答不清不楚的,真是令人費解。」
「是啊。」張太師繼續說道:「太清皇后也不理解,乾脆不要這玉佩,回去找匠人刻了一枚,送給了北漠王。」
「後來呢?」張若若問道:「有人去取走那枚玉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