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定下心神,緩緩朝前邁了一步,走進了眼前的山洞。
這個山洞和身後的山洞差不多大,但是卻陰冷了許多。
周圍的山壁上還有暗衛留下來的火把,她隨手取下一根火把,走到了深潭旁邊。
眼前的深潭直徑約有七八米,由於山洞裡光線昏暗,潭水如同濃濃的墨水一般。
又像是一隻沒有眼白的眼睛,盯著看久了,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江歲歡站在旁邊,能感受到有森森的冷氣從潭底往上冒,即使她穿著防護服,並且舉著火把,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些幾乎透明的小蟲子在空中聚成一團,從她身旁穿過,朝著深潭飛了過去。
這些蟲子在深潭上方停了下來,如同一團雲彩忽上忽下,似乎是在守護這片深潭。
江歲歡回頭看向剛才的山洞,那堆財寶被她翻得不成樣子,許多藍寶石都碎了。
不斷有近乎透明的蟲子從藍寶石里爬出來,先是抖了抖翅膀,然後振翅而飛,在空中聚成一團以後,飛到了深潭上方。
江歲歡繞著深潭走了一圈,心道:看來這深潭裡的確有東西。
她轉了轉眼睛,從實驗室里拿出一匹布,和一桶酒精。
她把半桶酒精倒在布匹上,一隻手拿著布匹的一角,另一隻手舉著火把,慢慢點燃了布匹。
「刷」的一下,江歲歡的手中燃起一大團火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手中著火的布匹向著深潭上方扔了過去。
她用力甩了甩手,火燃起來的速度太快,還好身上的防護服防火。
布匹在空中舞動,燒死了大片大片的蟲子,這些蟲子在一瞬間「滋滋滋」地化成了水,掉進了下面的深潭裡。
下一秒,著火的布匹也落進了水裡,火遇水而滅,殘破的布匹漸漸沉了下去。
剩下的蟲子靜止了一瞬間,然後鋪天蓋地的朝著江歲歡撲了過去,把她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來得正好!」江歲歡咬緊牙關,迅速揮動著手中的火把。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蟲子死了會融化成水,這些水落在火把上,火苗變得越來越弱。
她立馬從實驗室里又拿出一匹布,纏在了火把上,然後把剩下的半桶酒精澆了上去。
火苗「蹭」的一下躥得極高,江歲歡揮舞著火把,直到把身邊的蟲子幾乎全部燒死,她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蟲子已經剩下了一小部分,不敢再待在她身邊,轉頭飛回了深潭上空。
江歲歡大口喘著粗氣,恨不得手中有個噴火槍,這樣會省事得多。
短暫休息了片刻,她繼續採取剛才的辦法,把布匹點燃了以後,朝著蟲子扔了過去。
這次她的力氣小了一些,布匹還沒飛到蟲子身上,就掉進了潭水裡面。
然而即便如此,剩下的蟲子依然朝她撲過去,有的蟲子甚至趴在她耳朵和嘴巴的位置,試圖往裡面鑽。
她用力抖動著防護服,把蟲子甩下來後,再拿著火把它們燒死。
抖著抖著,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蟲子是在保護這片潭水,它們不允許任何東西進去,包括一片布。
深潭裡到底有什麼?
江歲歡一邊思考,一邊用火把將這些蟲子燒得一乾二淨。
她沒有休息,轉頭回到那堆財寶旁邊,把所有財寶堆在一起,又從實驗室拿出了一些布匹蓋在上面,把酒精灑在布匹上面。
最後,她拿起火把點燃了這堆東西。
真金不怕火煉,這火的溫度不夠高,是沒有辦法將金子融化的。
但是可以把未孵化出來的蟲子給燒死。
藍寶石在火中破碎,裡面的蟲子還沒來得及爬出來,就融化成了水,在火中蒸發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藍寶石里的蟲子都被燒死了,江歲歡急忙熄滅了火,否則再燒下去,這裡該缺氧了。
她沒有放鬆警惕,舉著火把在兩個山洞裡搜尋了一圈,看看有沒有遺漏下來的蟲子。
找了一圈,沒有再看到一隻蟲子,她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所有蟲子都死了。
可以把暗衛叫下來,看看深潭裡面究竟是什麼了。
江歲歡把防護服脫下來收進了實驗室,用手錘著酸痛的肩膀。
驀地,她聽見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她握緊手中的火把,轉過身厲聲問道:「誰!」
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再配上她冷厲的神情,面前的六麓「撲通」跪倒在地,「王妃,是屬下!」
「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屬下見您還沒有上來,所以下來找您!」
六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嚴肅時候的王妃,嚇人程度不輸王爺,怪不得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六麓被嚇得思緒都跑遠了,江歲歡卻放鬆下來,「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喊你們下來。」
「王妃稍等,屬下這就去喊他們下來。」六麓回過神來準備離開。
江歲歡叫住了他,「等一下,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怎麼樣了?」
他嘆道:「還是那樣子,哭著鬧著要下來,說是沒有和財寶在一起,身體就不舒服。」
「知道了,你上去喊人吧。」
六麓站起來卻沒有離開,而是問道:「王妃,那堆財寶為何變得支離破碎?」
「全都燒了一遍。」江歲歡努了努嘴,「喏,把那些蟲子全都燒死了。」
六麓目瞪口呆,又看向江歲歡身後問道:「那裡怎麼變大了?還多了一個深潭!」
「那是另一個山洞,我無意間按下了一個機關,把兩個山洞打通了。」
江歲歡晃了晃手中的火把,催促道:「你快上去吧,留幾個人在上面看守著,剩下的人全都下來。」
「包括那些失去理智的,一起帶下來。」
六麓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六麓就帶著一大群人過來了,其中包括被繩子綁起來的楚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