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主殿下,你們是姐妹,有話不妨好好說。」
「是啊,有什麼不愉快說開就好了,千萬不要打架啊!」
幾個夫人好不容易才把錦玉和錦煦拉開,其中一個夫人不知被誰的指甲戳到了眼睛,「哎呦喂」叫了一聲躲到了旁邊。
其餘的小姐們生怕被殃及池魚,簇成一團擠在角落裡。
門外排隊買護膚品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不敢進來,只敢站在門外往裡張望。
江歲歡見自己成功挑撥了二人之間的關係,抿緊嘴唇站在小廝身後,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知道錦玉和錦煦兩姐妹來這裡准沒好事,錦玉想讓薛令斷子絕孫,而錦煦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若不是她用挑撥離間這一招轉移了錦煦的注意力,錦煦這會兒肯定在找她的麻煩。
站在人群中間的錦玉看上去頗為狼狽,頭髮被抓得亂七八糟,頭上活脫脫像是頂了一個雞窩,簪子和耳飾都不見了,不知道掉到了哪裡。
雖然她的造型非常惹眼,但此時卻沒人看她,所有人都怔愣地盯著錦煦,臉上神色各異。
一個夫人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錦煦的臉說道:「錦煦殿下,您的臉……」
只見錦煦膚如凝脂的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像是被某種尖銳的物品劃傷的,傷口不停往外滲血。
錦煦正在氣頭上,還沒意識到自己受了傷,沒好氣地問道:「我的臉怎麼了?」
那位夫人不敢繼續往下說了,默默地遞給她一面鏡子。
她看向鏡子,緊接著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我的臉!!」
「啪!」鏡子掉在地上碎成兩半,她緩緩把手放在臉上,摸到了一手的鮮血,發瘋似的喊了起來。
看到錦煦失控的模樣,錦玉的瞳孔里閃過一道驚慌,後退一步說道:「與我無關,你的臉不是我弄傷的。」
這話倒是不假,雖然二人打架時下了狠手,可錦玉和幾個夫人手上都戴了戒指,混亂之中誰都有可能劃傷錦煦的臉。
錦煦不管這些,她紅著眼睛指向錦玉,「就是你!你嫉妒我的容貌,所以故意用戒指劃傷了我的臉。」
旁邊的幾個夫人聽到這話,默默地取下了手上的戒指。
錦玉忍無可忍,大喝一聲:「夠了!」
「我才不嫉妒你的容貌,你長得好不好看與我有何干係?我才是父皇親生的女兒,你不過是領養的罷了。」
錦玉越說越起勁,「要說嫉妒,應該是你嫉妒我才對,憑什麼是我嫉妒你?」
錦煦看著錦玉的嘴巴一張一合,又眼睜睜看著臉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碎掉的鏡子上,耳邊的聲音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她彎腰撿起一塊碎片,朝著錦玉衝過去,「你毀掉了我的臉,我也要毀掉你的!」
錦玉愣在原地。
周圍人看見錦煦手中的鏡子碎片,怕被誤傷,不敢再上前攔著。
麥冬為了表示衷心,壯著膽子擋在錦玉身前,「不要傷害殿下!」
「滾一邊兒去!」錦煦一腳踹在麥冬身上,「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麥冬被踹飛出去,錦煦表情狠厲,握著鏡子碎片朝錦玉的臉劃了過去。
錦玉下意識閉上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
千鈞一髮之際,江歲歡出現在二人身邊,抓住了錦煦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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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氣非常大,錦煦用盡全身力氣都掙脫不開,惡狠狠地說道:「滾開!別攔著我」
江歲歡當然想看著二人自相殘殺,可這裡是她的地盤,萬一錦煦下手沒輕沒重把錦玉傷出了個好歹,這店就別想開了。
現在兩人反目成仇,她已經很滿意了。
「錦煦殿下,請冷靜下來。」江歲歡沉聲說道,「您二位都是公主,萬萬不可當著眾人的面行傷人之事。」
「你說得輕鬆,她把我的臉弄成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冷靜?」錦煦本就憤怒不已,看見江歲歡姣好的面容後,更是氣得雙眼冒火。
「我把你的臉也劃上一道,看看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如何?」
江歲歡面不改色地說道:「殿下,比起泄憤,您現在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臉。」
「傷口還在流血,若是不及時處理,有可能會留疤的。」
「啊!」錦煦一聽這話,連忙扔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
江歲歡在同一時間鬆開了手。
錦煦一手捂著臉上的傷口,一手揪著江歲歡的衣服,「差點忘記你就是太醫了,快點治好我臉上的傷!」
「好的。」江歲歡帶著她走進了一樓的房間。
錦玉站在原地,看著眾人聚集過來的眼神,她既生氣又難堪,只留下一句,「她臉上的傷和我沒有關係!」
然後就氣沖沖地離開了這裡。
小廝把地上的鏡子碎片和血液清理乾淨後,在場的人紛紛坐了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同的是,錦玉和錦煦剛才的舉動變成了她們口中的談資,兩個公主當街打架,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一定能夠轟動整個京城。
一樓的房間裡,江歲歡正在處理著錦煦臉上的傷口,傷口雖然很長,但不是很深,按理來說簡單包紮一下就好。
但江歲歡不怕麻煩,她掏出了針線,說道:「錦煦殿下,會有些痛,您稍微忍一下。」
錦煦看著她手中的針線,一下子懵了,「還得縫針?」
「是啊,傷口太長了,現在天氣又冷,若是不縫針的話很難癒合的。」江歲歡嚴肅地說道。
「那豈不是很疼?」錦煦咽了口唾沫,「不行不行,我最怕疼了。」
江歲歡問道:「您是更害怕疼呢,還是更害怕臉上留疤呢?」
「用針線就不會留疤了?」
「會,但是可以用祛疤膏祛掉。」江歲歡一本正經地嚇唬她,「如果不用針線的話,傷口可能會撕裂,越撕越長,從你的臉這裡撕到那裡。」
江歲歡說著還用手比畫了一下。
「別說了!」她大叫一聲,「縫!馬上給我縫!」
「好嘞。」
江歲歡沒有用麻藥,直接上手給錦煦臉上縫針,她縫得非常精細,明明只縫十幾針就行,她縫了二十多針。
剛開始錦煦疼得兩眼發花頭腦發懵,叫的聲音十分慘烈,甚至不像是人發出來的聲音。
坐在休息區等候的一個夫人聽到叫聲,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聽到有慘叫聲,不會是錦煦公主的吧?」
旁邊的夫人搖頭說道:「這麼難聽的聲音不可能是人的聲音,興許是住在容月閣後面的人家在殺豬吧。」
「說得有道理,如今也到了該殺年豬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