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回到宮裡詢問了好幾個人才得知了江歲歡的住處,等她趕過去時,卻得知江歲歡不在府上。
江府的管家和丫鬟似乎把她當成了壞人,對她充滿了警惕心。
她很是憤怒,不僅搬出了錦玉公主的身份,還恐嚇江府的管家和丫鬟,如果江歲歡沒有及時趕到錦玉公主面前,就會有被砍頭的風險。
這句話成功嚇到了他們,江府的管家不情不願地給了她一個地址,有個小丫鬟想帶她過來,被她給拒絕了。
她才不要跟宮外的丫鬟一起走,這些丫鬟們心眼兒太多,誰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裝飾得再精緻又如何,和皇宮裡的宮殿比起來差遠了。」麥冬翻了個白眼,走進了眼前的容月閣。
正在掃地的小廝把麥冬攔了下來,「姑娘,你有號碼牌嗎?」
「什麼號碼牌?」麥冬嫌棄地推開小廝,「我來找人的,江太醫在不在?」
小廝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江太醫是誰。
「就是江歲歡!」麥冬張望著四周,「她府上的下人說她在這裡。」
「你說的是江大夫吧,她在樓上呢。」小廝用掃帚指了指頭頂,「等會兒她就會下來了。」
「我可沒時間等那麼久。」麥冬直接朝樓梯走去。
「姑娘,未經允許不能上二樓的!」小廝在後面追趕著,手中的掃帚不小心碰到了麥冬的胳膊。
麥冬停下來,兇巴巴地瞪著小廝,「你敢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小廝被她兇狠的模樣嚇得縮了縮脖子,「我追得太急,掃帚不小心碰到你了。」
「如果這是在皇宮裡,像你這種不長眼的東西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麥冬奪過小廝手中的掃帚,用力朝他身上掄了幾下。
小廝是萬夢煙帶來的,萬夢煙叮囑他不能惹是生非,因此面對麥冬的無理取鬧他敢怒而不敢言。
麥冬打得不夠過癮,還把掃帚反過來,用掃帚的頂部去捅小廝的肚子,想要把他推下樓梯。
「小姑娘,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清脆爽朗的女聲從頭頂上方傳來,麥冬停下動作仰頭看去,看見二樓的木欄杆旁邊倚著一個女子。
女子又高又瘦,容貌清麗,兩隻胳膊抱在胸前俯視著她,表情看起來又冷又凶。
她不服氣地說道:「我教訓下人,關你什麼事?」
「如果你教訓的是自己帶來的下人,那我當然說不得什麼。」女子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過恕我直言,你看起來就像是個下人。」
麥冬把手中的掃帚扔在地上,氣沖沖地走上樓,等她上了二樓才發現,女子身邊還站著三個男子,看起來都不太好惹。
她心中有些害怕了,梗著脖子說道:「我不跟你計較,我要找江太醫。」
「她沒空。」女子擼起袖子朝她走過來,一手攥著她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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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徹底慌了,在宮裡的時候,錦玉公主需要表現得溫婉可人,所以她一直在錦玉公主身邊充當惡人的角色。
錦玉公主不方便說的話和做的事全都交給她來,久而久之,她的脾氣越來越大。
今日終於看見一個比她脾氣還大的女子了。
她一下子慫了,老老實實說道:「錦玉公主派我來請江太醫去薛府一趟。」
江歲歡把最後一個做保養的人從實驗室里送出來,為其敷面膜的時候,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白梨?」江歲歡看著白梨單手把一個女子舉了起來,疑惑地問道:「這人是誰?」
白梨鬆開手把麥冬放了下來,走到江歲歡身邊耳語了幾句。
麥冬整理了一下衣裳,態度變得恭恭敬敬,說道:「江太醫,錦玉公主讓我請您去薛府一趟,薛家公子生病了,並且病得很重。」
江歲歡皺了皺眉,「薛家公子,你說的可是薛令?」
「是的。」麥冬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她,「您認識薛家公子?」
江歲歡沒有說話,昨天看見薛令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突然病重了?而且還是錦玉公主的丫鬟前來請她,不對勁!
「不認識,只是聽說過薛家公子的事情。」江歲歡說完朝樓下走去。
麥冬擋在她面前,笑容滿面地說道:「江太醫,能否借一步說話?」
她挑了挑眉,道:「行。」
兩人走到角落,麥冬從袖口裡掏出一張銀票往江歲歡懷裡塞,「這不年底了嗎,錦玉公主讓我把這個給您,您拿去買點年貨。」
這是來求她辦事了啊!
江歲歡假模假樣的跟麥冬推讓了半天,最後半推半就地收下銀票,「錦玉公主實在是太客氣了!」
麥冬小聲說道:「江太醫,是這樣的,錦玉公主請您過去不止是為了給薛家公子治病,還想請您看一看,薛家公子的病是不是裝的…」
江歲歡心道,這下子可以說通了。
她聯想到了上次在月芳樓看見錦玉公主的那一幕,和薛令昨日急匆匆離去的場景,還有麥冬剛才的話。
把這些事情在腦海里串聯在一起以後,得到了一個大致的結論。
薛令和錦玉公主,恐怕又牽扯上了,而薛令為了逃避選擇了裝病,怪不得昨日沒有回來。
江歲歡把銀票收了起來,笑著說道:「沒問題,我身為一個太醫,這是我應該做的。」
「實在是謝謝您了。」
江歲歡走下樓,白梨四人一起跟上,麥冬連忙攔住,道:「錦玉公主讓江太醫過去,你們跟著幹什麼?」
「我們是江太醫的隨從,自然要隨時隨地跟著。」白梨揉著手腕,眼神冷厲,「我這兩日心情不好,你若是再不讓開,我就把你……」
麥冬扭頭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