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擔心被人看出他是混進來的,只好說道:「別喊了,我挪還不行嗎!」
他從宮女旁邊走過去,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臉這麼大,還好意思說我臉長呢?咱倆半斤八兩!」
說完他就邁著小碎步往前跑,殊不知這句話被宮女聽到了,宮女撩起袖子咬牙切齒地罵道:「把這裡所有的染缸都給我挪個位置,挪不完就把你的月例全部扣光!」
於是,站在外面的江歲歡就看見進去偷鞋的楚晨,竟然開始挪起了染缸來。
……
江歲歡突然有些後悔,她應該讓楚晨直接回家的。
等了一刻鐘,楚晨還在挪缸,江歲歡有些忍不住了,打算親自進去把他帶出來。
正當她準備動身時,卻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尚衣監。
江媚兒的丫鬟,翠紅。
江歲歡皺了皺眉,小聲說道:「怎麼又是她?」
每次翠紅出現,一定是江媚兒又想出什麼歹毒的法子害人了。
江歲歡站在原地,眼睛緊緊盯著翠紅,想看看她打算幹什麼。
只見翠紅小心翼翼走到晾衣服的架子旁邊,趁人不注意,她偷偷把一件裙子拿了下來,裹成一團塞在懷裡迅速走了出來。
江歲歡知道她來這裡不可能只是為了偷一件衣服,等她快要走出來時,江歲歡往樹後躲了躲。
翠紅沒有發現江歲歡,她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就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紙包,打開紙包把裡頭的藥粉全倒在了裙子上。
接著,她用力揉了揉裙子,直到裙子上裹滿了不起眼的藥粉,她才放心地抱著裙子離開了。
江歲歡眯起眼睛,看這架勢,江媚兒一定是又要害人了。
如果江歲歡猜得沒錯,江媚兒這次要害的人,應該還是她。
江媚兒想殺她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派巫婆婆去殺她,如今巫婆婆還在她家的柴房裡關著呢。
江歲歡冷笑一聲,既然江媚兒這麼執著於殺她,那她就不客氣了。
她轉頭看向尚衣監,楚晨竟然還在裡頭挪染缸,挪得滿頭大汗。
旁邊的宮女罵道:「快點干,否則扣你錢!」
聽到這話,楚晨更加賣力了。
江歲歡嘆了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她先是走到放鞋子的地方,隨手拿起一雙和楚晨鞋碼一樣大的男鞋,趁人不注意放進了空間裡。
接著,她也走到了衣架旁邊,只是抬手摸了摸上面掛著的裙子,眨眼間裙子就被收進了空間裡。
江歲歡若無其事地放下手,然後才來到了楚晨的身邊,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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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宮女不認識江歲歡,指著她問道:「你誰啊?怎麼還管到我尚衣監的宮女身上了?」
江歲歡沉下臉,「他是北漠王的人,北漠王讓他過來拿條狐皮圍脖,怎麼就變成你的人了?」
宮女原本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了,「原來是北漠王的人,哎呀怎麼不早說呢?」
楚晨鬆開手中的染缸,一邊佩服江歲歡說謊還能面不改色的能力,一邊掐腰說道:「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等著吧,看北漠王知道以後怎麼教訓你!」
楚晨這一番狐假虎威的操作,把宮女嚇得不輕,連聲道歉,「是我眼拙,對不住對不住!」
「還敢不敢剋扣我的月例了?」
「不敢了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
楚晨心滿意足,指使道:「去,給我拿雙鞋子來。」
宮女撓了撓頭,「不是要給北漠王拿狐皮圍脖嗎?」
「他記錯了。」江歲歡清了清嗓子,「北漠王讓我過來說一聲,狐皮圍脖也不要了。」
她拽著楚晨走了出去,楚晨走得有些趔趄,指著身後的尚衣監說:「我還沒拿鞋子呢。」
「早幹嘛去了?」江歲歡白了他一眼,「讓你去偷鞋子,你倒好,挪起染缸來了。」
楚晨理直氣壯地小聲說道:「我若是不把那些染缸全挪一遍,會被扣月例的。」
「師父!你哪來的月例?」
楚晨一怔,恍然大悟道:「對哦,我又不在這兒幹活!」
都怪那個宮女,沒事幹嘛提錢,把他都給弄迷糊了。
江歲歡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剛才看到翠紅的事情說了出來,「等會兒在宴席上,你一定要緊緊盯著翠紅。」
楚晨腳疼得不行,卻還是拍了拍胸口,「放心吧,這事包我身上了。」
江歲歡見他疼得臉色發白,就從空間裡拿出鞋子遞給他,「快把鞋子換上吧。」
他高興地換上鞋子,道:「就知道小九兒對為師最好了。」
二人來到奉天殿,這裡面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座位上幾乎坐滿了人,都是大淵有頭有臉的人物。
江歲歡見此偷偷把楚晨的裙子往下拽了拽,遮住了他腳下的男鞋。
有太監迎上來,說道:「江太醫,您這邊請。」
等江歲歡跟著太監的指引來到位置上,發現她的位置居然在江昱的旁邊,而她的另一邊,就是江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