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江昱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忙說道:「娘,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這就去請他過來。」
侯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江昱有些著急,「娘,你快點說啊,到底是誰能救得了爹?」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他請來給爹看病。」
侯夫人無奈之下只好說道:「那個人就是你的親妹妹,江歲歡。」
「什麼?」江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腦海中想起夜裡江歲歡說的話,她說自己是個御醫。
御醫!
這天下任何一個女子當上御醫,江昱都不會太過吃驚,唯獨江歲歡當上御醫,讓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畢竟他從來都不知道江歲歡會醫術,而御醫的醫術向來都是高深莫測的。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起來。
侯夫人看到江昱的這副神情,愁眉苦臉地說道:「昱兒,娘知道你心中一定很吃驚,娘當初也是如此。」
「歲歡離開侯府後開了一家藥房,娘不相信她會醫術,還以為她是為了騙錢。」
侯夫人神色越來越愧疚,「娘擔心她治死人給侯府帶來麻煩,故意傳出她是個假大夫的消息,害得她開的藥房無人問津。」
江昱不知道說什麼好,出於孝道他不能指責侯夫人,只能說道:「娘,你糊塗啊!」
「娘知道錯了。」侯夫人懊悔不已,哽咽道:「娘後來才知道歲歡真的會醫術,並且醫術非常厲害。」
江昱嘆道:「是我們忽視了歲歡,竟然連她會醫術這件事都不知道。」
「是啊。」侯夫人只覺得心臟針扎般的疼,「娘和你爹都糊塗,放著這麼好的親生女兒不要,去寵愛江媚兒那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江媚兒懷孕後,娘和你爹幾乎把庫房裡的所有補藥都送給了她,還有許多珍貴的寶貝,全都被她花言巧語的騙走了。」
侯夫人氣得用手錘桌子,「真是悔不當初啊!」
江昱雖然對江歲歡十分愧疚,但聽到侯夫人這麼罵江媚兒,心中總覺得奇怪。
他勸道:「娘,先不說媚兒了,是誰告訴你只有歲歡能夠救爹的?」
侯夫人揉著眼睛說道:「孟太醫說的,他說你爹的病按照尋常的法子只能慢慢養,效果甚微。不過他又說整個太醫院或許只有歲歡能想出法子,徹底治好你爹的病。」
「既然如此,娘去找歲歡了嗎?」江昱問道。
侯夫人臉色慘白,「我們之前那樣對她,如今哪還有臉再去找她。」
「更何況,她已經記恨上了我們,就算娘去找她,她也不會同意救你爹的。」
江昱把手放在侯夫人的肩膀上,「娘,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去求她來救爹,並且勸她回來與我們一家團圓。」
「你去?」侯夫人一把抓住江昱的手,「昱兒,你剛回京,還得去面見聖上呢。」
「我已經派人跟皇上說過了,皇上允我明日再進宮,對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把爹的病治好。」
江昱抽出手,大步朝門口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我一定會把歲歡妹妹請回來。」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江歲歡正在書房和萬夢煙說話,手中還拿著算盤打得「噼里啪啦」,說著說著忽然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萬夢煙捂著嘴笑道:「歲歡,這是有人在想你了。」
「也有可能是罵我呢。」江歲歡隨口開了個玩笑,然後對旁邊站著的紅羅說道:「歸根結底還是屋裡不夠暖和,再端一個火盆進來。」
「好的,小姐。」紅羅轉身朝外走去。
萬夢煙看著紅羅的背影「咦」了一聲:「怎麼不見另一個丫鬟的身影?」
想到瑩桃還在顧錦的府上療傷,江歲歡打算盤的動作一頓,輕聲說道:「她最近身體不舒服,在養病。」
她放下手中的算盤,問道:「我們剛才說到哪了來著?」
「說到裝潢費的事情。」萬夢煙提醒她。
「哦對。」她看了一眼自己算出來的數字,嚴肅地說道:「你花在裝潢上面的費用太多了,已經嚴重超預算了。」
萬夢煙卻不以為然地解釋道:「歲歡,你不必擔心這些,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你醫術那麼好,這點銀子很快就掙回來了。」
江歲歡摸了摸鼻子,再次被萬夢煙說服了。
萬夢煙說:「如今裝潢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想必很快就能開業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江歲歡笑了笑,又問道:「這些天你可曾再去過薛家?」
「幾乎每天都會去。」萬夢煙羞澀地低下頭,「薛令每天會短暫的清醒一會兒,我就在那個時間段去見他。」
江歲歡十分欣慰,看來這些日子萬夢煙和薛令的感情漸漸變得深了,如果將來二人成了親,她或許能算得上半個紅娘。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約好下次見面的時候後,萬夢煙匆忙起身,「薛令清醒的時間快到了,我得趕去薛府。」
「好。」
江歲歡目送著萬夢煙離開後,來到了後院。
後院裡,暗衛正在教公孫胥練武,公孫胥練得非常認真,能看出來是鐵了心想要投軍。
江歲歡沒有打擾他,轉身走到了楚晨的房間門口。
「師父,我進來了。」她喊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楚晨抱著匣箱仔細研究著,完全無視了她的到來。
她在旁邊站著,想要看看楚晨何時才能發現她。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楚晨甚至頭都沒有抬一下,她站得有些累了,乾脆坐在椅子上繼續等著。
「小姐,你在哪?」紅羅在外頭喊。
她應了一聲,「我在這兒。」
很快,紅羅就尋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姐,門外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一聽到奇怪的人,江歲歡先是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吃菌子了?」
「哎呀不是!」紅羅急得跺腳,「是真的人,不是我的幻覺!」
「哦,那怎麼奇怪了?」江歲歡用手支著下巴,「說來我聽聽。」
「他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