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明白。」國師點了點頭,準備離去時,又被皇上叫住了。
「國師,朕最近沒有召見你,是因為小錦已經開始懷疑朕了,不是朕刻意冷落你。」
皇上解釋道:「這麼多大臣中,朕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來做,是因為朕最信任你。」
國師拱手說道:「當年微臣為了躲避仇家來到大淵,是皇上幫微臣隱姓埋名,並且召微臣進宮成為了國師。」
「您是微臣的大恩人,不管您什麼時候需要微臣,微臣都會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銀色的月光下,地上的積雪被宮人清理了一半,剩下的積雪被踩實了不好清理,只能等積雪自己化開。
楚訣走在小路上,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不管他走快還是走慢,身後的腳步聲始終都跟他保持同樣的距離。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忍無可忍地停下了腳步,怒視著身後的楚逸問道:「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楚逸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委屈,「三哥,我剛在父皇面前幫了你,你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怎麼還凶我?」
「你剛才為什麼在父皇面前為我求情?咱倆的關係好像沒有好到那個程度吧!」楚訣反問道。
「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在父皇面前幫你,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楚逸抱著胳膊微微一笑。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楚訣問道:「大哥死了,你就是未來的太子,那麼多大臣圍著你轉,你為什麼要找我幫忙?」
一陣冷風吹過,楚逸的衣擺在風中翻動了幾下,他緩緩走到楚訣面前,「三哥,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什麼事?」
「每一次狩獵比賽的獲勝者,都要在祭祀大典上跳祈福舞,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楚訣冷笑一聲,「這件事誰人不知?你是故意來我面前炫耀的嗎?」
「不。」楚逸搖頭,「我希望你到時候冒充我,在祭祀大典上跳祈福舞。」
楚逸的神情十分嚴肅,楚訣竟看不出來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冒充你跳祈福舞?」楚訣警惕地看著楚逸,懷疑此事有詐。
「三哥不必多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向來不信那種東西,也不喜歡那種場合,想要讓你冒充我跳一支舞,僅此而已。」
楚逸問道:「我剛才可是幫你留住了王位,你總不會連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幫我吧?」
楚訣還是不理解,「既然你不想參加祭祀大典,為什麼還要贏了這場狩獵比賽?」
「這個麼,三哥就沒必要知道了。」
「你若是不說,我就不幫你。」
「不幫就不幫吧。」楚逸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一絲威脅,「只是三哥別忘了,我能勸父皇留下那怪胎,也能勸父皇處死那怪胎,你好好考慮吧。」
「希望你能在下山之前給我答覆,否則,我會再找父皇聊一聊。」楚逸說完,從楚訣身邊走了過去。
楚訣攥緊了拳頭,他本想追上前問個清楚,但一想到江媚兒還在等他,心中就無比愧疚,只能先回去找江媚兒。
次日,皇上把眾臣召集到臥龍殿,國師站出來說道:「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南冥王妃昨日生下了一個相貌奇特的孩子,被諸位當成了災星。」
「我受皇上之命連夜卜了一卦,卦象顯示這孩子並不是災星,而是修煉成仙的精怪轉世,是庇佑大淵的福星,所以請諸位不必憂心。」
國師的卦象向來準確,所以眾臣聽了後瞬間譁然,那怪胎竟然是個福星,他們還以為是個災星,甚至請求皇上將其處死。
想到這裡,眾臣紛紛前去找江媚兒。
楚訣心裡甚是高興,他的兒子不僅保住了性命,還成為了福星,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他還沒高興多久,忽然想起了楚逸說的話。他別無選擇,只能低聲咒罵了一句,轉頭來到了楚逸面前。
楚逸漫不經心地抬眼看他,「三哥這是答應我說的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答應,我到時候冒充你跳一次祈福舞,我們就兩清!」
「一言為定。」
眾臣來到江媚兒的院子門口時,江媚兒正躺在床上喝著雞湯,孩子被嬤嬤抱在懷裡,發出嘶啞難聽的哭聲,餵了牛乳也不管用。
江媚兒聽得煩心,「把他抱出去,一直哭真是吵死了!」
嬤嬤為難地說道:「王妃,小世子可能是喝了牛乳腸胃不舒服,要不找個太醫看看?」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江媚兒說完,又急忙喊道:「別去了!我對那些太醫不放心,萬一他們故意害死小世子怎麼辦?」
「不就是腸胃不舒服麼,也不是什麼大病,你抱著他出去走走就是了。」
嬤嬤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嬰孩往外走,剛打開屋門,就有一個宮女沖了進來,「院子外面來了好多人,都是昨天求皇上處死小世子的大臣。」
江媚兒還以為這些人是過來搶嬰孩的,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的雞湯,對嬤嬤指揮道:「快把小世子藏起來,別被外面那些人發現了!」
嬤嬤急得像無頭蒼蠅般亂轉,「小世子哭得這麼厲害,沒法藏啊。」
「蠢奴才,你把他的嘴巴堵住不就行了?」江媚兒拿起一塊帕子塞到嬰孩的嘴巴里,她甚至不敢看嬰孩的臉,差點把帕子塞進嬰孩的鼻孔里。
嬤嬤問道:「這樣小世子會容易窒息吧。」
江媚兒瞪她一眼,「你懂什麼,堵住了嘴還有鼻子可以呼吸,如果被外面那些人發現,才是真的危險。」
嬤嬤心中略微詫異,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南冥王妃根本不在意孩子,只要孩子還活著就行,其他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