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歲歡再次全副武裝的走進了徐年的房間,徐年看到她這身裝備,還是無法接受的又被嚇了一跳。

  「大人,奴才已經吃過藥了。」徐年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您怎麼又來了?」

  江歲歡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從裡面拿出針筒和藥瓶,「你病得太重,只喝藥不管用,還得打針才行。」

  「打針是針灸嗎?」徐年很好奇,看到她手中的針筒後,臉色瞬間就白了,「這這這麼粗的針?」

  江歲歡看了看手中的針筒,說道:「沒事的,你把眼睛閉上,很快就好了。」

  徐年緊緊閉上眼睛,江歲歡說道:「我讓你睜開眼睛時你再睜開,知道嗎?」

  「奴才知道了。」

  「把袖子拉上去,不要緊張。」江歲歡把藥瓶里的藥水抽進針筒裡面,迅速把注射器插進了徐年的胳膊里。

  幾秒鐘後她拔出注射器,見徐年仍然緊閉著眼睛,便拿出採血的工具,采了滿滿的一管血。

  接著,她收好所有工具,說道:「睜開眼睛吧。」

  徐年睜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大人,這麼快就好了?」

  「嗯,我手速快。」江歲歡面不改色地抱著藥箱轉過身,「你休息吧,我明天再過來給你打針。」

  徐年喊住她,「大人,我這病大概多久能好?」

  「最少半個月吧。」江歲歡瞥他一眼,「你急什麼,在這裡躺著不用幹活還有俸祿拿,多少太監羨慕你還來不及。」

  他表情有些僵硬,似乎不喜歡跟其他太監做比較,喃喃道:「我還得回去伺候娘娘呢。」

  「放心吧,娘娘身邊有人伺候。」江歲歡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後,江歲歡見顧錦站在院子裡,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走到顧錦身邊,伸手在顧錦眼前晃了晃,「王爺?」

  顧錦抓住她的手,「你剛去那太監的院子裡了?」

  「是啊。」江歲歡回答完就愣住了,顧錦的手像冰塊,冷得她差點甩開。

  她詫異地問道:「你從剛才回來就一直待在院子裡?」

  「嗯。」

  「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生病。」江歲歡嘟囔了一句,用自己的雙手握住了顧錦的手,舉起來在嘴邊輕輕哈著氣。

  就這樣過了會兒,顧錦的手終於有了點溫度,江歲歡滿意地問道,「現在暖和點了嗎?」

  她邀功似的抬起頭,卻一下子陷進了顧錦望著她的眼睛裡。

  顧錦平常的眼神或是冰涼如刀,或是幽深如潭,從未有過這般溫柔如水的眼神,而此時,顧錦正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差點覺得自己要溺水了,沉溺在這種溫柔的眼神里無法呼吸。

  不知對視了多久,江歲歡猛地反應過來,刷的一下收回手,「王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的手太涼了,想幫你暖一暖。」

  她邊說邊擺手,「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說完她就想打自己的嘴巴一下,最後這句話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顧錦笑了起來,「我知道。」

  江歲歡眼神微閃,「姬貴妃和徐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顧錦點頭,「蒼一都跟我說了。」

  江歲歡說道:「我猜江媚兒就是姬貴妃和徐年的女兒,因為江媚兒和徐年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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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錦抿緊了唇不說話。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能不能先不要把這事告訴皇上?」江歲歡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畢竟我剛和姬貴妃做了交易。」

  「嗯,我暫時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皇兄。」他答應了江歲歡,又說道:「我剛剛得知……」

  話說到一半時,他停了下來。

  江歲歡好奇道:「得知了什麼?」

  「沒什麼,去休息吧。」顧錦看了一眼天邊的北斗七星,「再過三日,秋獮就結束了。」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江歲歡轉身回了房間。

  顧錦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本想告訴她是國師殺了太子,又怕她知道得太多了會擔驚受怕,只好把到嘴巴的話又咽了下去。

  「蒼一,多派幾個暗衛看著國師,他的一舉一動本王都要知道。」

  「是!」

  「把皇兄身邊的人換下來幾個,讓你手下幾個能力最強的暗衛頂上去,不要讓皇兄知道。」

  「是!」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天氣都是陰沉沉的,每下完一場雨,空氣就仿佛又冷了幾分。

  江歲歡窩在帳篷里的爐子旁邊,一邊烤火,一邊翻動著爐子裡烤著的紅薯,「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山下這會兒是秋天,山上已經入冬了。」孟太醫坐在她對面,拿出兩根山藥放爐子上烤著,「我看這積雲那麼厚,估計馬上要下雪了。」

  「下雪了豈不是沒法再打獵了?」江歲歡拿木棍戳了戳爐子裡的紅薯,還有點硬。

  「是啊,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孟太醫搓著手,「今天晚上就能選出最後的勝利者了,不差這一下午。」

  茯苓興奮地擠過來,「你們猜誰會贏?」

  孟太醫說道:「我覺得可能是八皇子。」

  「我也猜八皇子。」楊太醫站在江歲歡身後,手裡抓著一把烤花生,「八皇子能文能武,箭術更是一絕,要是薛令沒有受傷,也許能和八皇子比一比。」

  「真是可惜咯。」楊太醫磕開一個花生,把花生皮扔進了爐子裡。

  「你們發現沒有,這秋獮前幾日禍事不斷,自從太子一死,倒太平了起來。」茯苓撓著頭說道。

  孟太醫瞪他一眼,「慎言。」

  「哦。」茯苓趕緊捂住了嘴。

  「你這話不對,七皇子和鎮遠大將軍孫女發生了那種事,怎麼能算太平呢?」楊太醫搖頭說道。

  「那是作風問題,不算是災禍。」茯苓扭頭看向江歲歡,「江太醫,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江歲歡正想著薛令的事情,她昨天剛去看過薛令,還是一副脾氣暴躁的樣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抓到下蠱的人。

  聽到茯苓叫她,她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茯苓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江歲歡點頭道:「你說得對,的確是作風問題。」

  「看吧,連江太醫都說我是對的。」茯苓低下頭看向爐子裡的紅薯,「這熟了嗎?」

  江歲歡拿棍子戳了戳,這回是軟的了,「熟了。」

  「好嘞。」茯苓笑嘻嘻地用棍子把烤紅薯扒拉出來,用袖子捧著送到春桃面前,「剛烤好的,你快嘗嘗。」

  「?」江歲歡嚴重懷疑,茯苓之所以跟她搭話,就是為了趁她不注意,偷走她的烤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