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見禮:「禾總管怎麼過來了?」
禾盛回禮:「宸王妃客氣,老奴出來辦事路過,無意得知,有人在沈家的鋪子裡鬧事,便進來看看。」
秦時月頷首:「禾總管多慮了,無論膽子再大,都大不過聖意不是?聖旨已下,有那個不惜命的敢開這種玩笑呢?」
禾盛點點頭:「也是,那宸王妃自便,老奴先告退。」
「禾總管慢走。」
送走了禾盛,秦時月又凝視著林悅:「御前大總管,總不能是騙你吧?」
秦時月見林悅實在不願罷休,揮手示意:「沈立,沈七,林悅枉顧聖意,霸占沈家私產,即刻拿下,送去大理寺交江少卿處置!」
沈立,沈七當即領命,將林悅拿下。
林悅懵了:「宸…宸王妃,你這是作何?」
「自然是按聖意辦事,怎麼?你有意見?」
「不不不,我沒意見,我沒意見!我這便交還鋪子,我走還不成嗎?」
秦時月深邃一笑:「忠叔!即刻交接時妝閣帳本,帳面上所有虧空,一律由林悅負責!」
李忠應是,當即讓人抓著林悅,核對帳目。
隔日晌午,秦時月拿著時妝閣的房契和帳本,交給了沈如玉。
「娘親,女兒拿到帳本後,便開始盤帳,,帳面虧空五成,但成本尚有結餘。不過,我讓林悅寫下借條,然後去了秦府拿錢。」
說著,秦時月讓李忠將從秦牧陽手裡拿來的銀票,放在沈如玉面前。
沈如玉莞爾:「你這不是做的挺好嗎?」
秦時月啞然。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娘親哎,你就饒了我吧?】
沈如玉笑意甚濃:「如果你勉強……」
「娘親明鑑,女兒確實勉強。」
沈如玉點點頭:「好吧!那娘親便依了你,讓你省省心。不過,你既然說時妝閣跟你有緣,那娘親就把時妝閣交給你打理。」
時妝閣?
秦時月想了想。
【也好,時妝閣跟我有緣呢?等將來打理起來,既賣胭脂水粉,同時捆綁美容養顏業務及相關產品……】
「李管家,帶上時妝閣的帳本和明細,送王妃回宸王府。」
既然女兒鬆口接手時妝閣,沈如玉自是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秦時月回過神:「娘親,女兒還想好好陪陪您,您就這麼著急趕女兒走嗎?」
沈如玉撫摸著女兒的臉:「不許任性,你若在沈家呆久了,宸王該有意見了。」
【太后都發話了,他敢有什麼意見?】
沈如玉眼神溫柔:「娘親只求阿時能順遂開懷。」
另一邊,林悅被剝奪了時妝閣的管理權,便徑直去了秦府找妹妹林婉。
哪料,林婉的日子也不好過。
秦家同沈家和離,又被削爵罰俸,地位明顯可見的降低。
從前上門套近乎的人,隨便找個理由上門拜訪,賠笑受教。
可如今,卻是冷清得很。
除了衛彥華,幾乎沒人願意上門。
「牆頭草!」
衛彥華悶聲:「如今我們暫時低落,他們就一個個的狗仗人勢,等我在京兆府混出名堂,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狗仗人勢?」秦牧陽低聲念叨著,「在京城,想要站穩,就得狗仗人勢。」
衛彥華聽到這個,不由得一愣。
舅舅被奪去爵位,神志不清了?
秦牧陽沒顧上衛彥華的震驚,心底卻想著,他雖失去了爵位,但,他還有秦時月!
為了自己安危,她也不會不管他的!
此時,正在宸王府看帳本的秦時月,忽然打了兩個噴嚏。
【一個噴嚏有人想,兩個噴嚏有人罵……】
「王妃!」
秦時月在書房對帳時,小滿走了進來。
神色有些為難。
秦時月卻不以為意:「是父親又來了?」
小滿點點頭:「算起來,今天已是老爺第三次主動上門,頭兩次都碰了一鼻子灰。」
秦時月稍稍一頓:「請進來吧!」
阻止他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倒不如,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秦時月是在王府前院的貴客廳見的秦牧陽。
晌午,貴客廳陽光明媚,茶香四溢。
秦牧陽的臉色卻不怎麼好:「難得你還能見為父。」
秦時月似笑非笑:「父親忽然這般感慨,倒是讓女兒不解。」
「你別陰陽怪氣的!」秦牧陽端著熱茶,喝不進去一口,「秦家不好過,你作為秦家的女兒,你以為不會被牽連?」
秦時月淡漠地看著秦牧陽氣急的樣子。
牽一髮而動全身。
秦時月已經想好了決絕的對策,不讓秦牧陽再抱有幻想。
想及此,秦時月喝了口茶:「秦家的好處,我從未享受過,如今秦家不好過了,您又何必讓我一起不自在呢?」
「你翅膀硬了,都敢幾次三番頂撞為父了。」
秦時月氣極反笑:「父親,你出了問題,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一味地破罐子破摔,鬧得人盡皆知,臉面都不顧了。」
秦牧陽聽到這話,頓時怒上心頭。
但無奈是在宸王府,他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秦時月滿不在乎:「既然您今天沒什麼其他事說,那我便不留您了,請便吧!」
秦牧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秦時月根本不理會他的反應,直接叫來了吳管家:「吳管家,送秦老爺出去!」
秦牧陽還想說什麼,就被吳管家半推半搡地『請』了出去。
待秦牧陽離開許久,秦時月轉身去了書房,打開盒子,拿出了一封信函。
小滿端了熱茶點心進來:「王妃,您這是?」
「之前找到的將我賣與鹿葉村的中間人,如何了?」秦時月異常嚴肅。
「按照您的吩咐,秘密關押了。」
秦時月眼神決絕:「他該發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