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該沐浴了

  秦牧陽站不住了,當即上前兩步,面朝北周帝而跪。

  「朕問你,當年,以安胎藥名義墮了沈氏的胎這件事,可是你所為?!」

  秦牧陽急忙解釋:「皇上,這都是誤會。」

  這時,江慎也站起身:

  「皇上,日前,臣搗毀了一處私密藥鋪,此藥鋪專門售賣損人身體的藥物,根據藥鋪售出明細冊所記,秦侯爺曾與他們有過來往,交易的便是墮胎藥。」

  江慎點到為止。

  沈如玉問了時間。

  恰巧是她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

  秦牧陽已經冷汗涔涔。

  沈如玉騰地站起來,雙眸通紅,眸泛淚光:「秦侯爺,這件事當真你做的?就因為,不想讓我生下帶有沈家血脈的孩子,好為林婉讓位?」

  沈如玉出了名的溫柔賢淑,像今天這般激動地斥責他人,還是第一次見。

  「聽說秦夫人懷宸王妃的時候,正趕上秦牧陽外出大半年,這才平安生產。」

  「是啊!當時,小妹懷阿時一個多月的時候,正好趕上秦侯爺外出,小妹便回娘家養胎生產……」沈煜焱站起來補充道。

  秦時月接過話:「說來,我還真是慶幸能平安出生。」

  變故來得太突然,秦牧陽到現在都是懵的。

  「原來,秦侯爺對夫人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依我看,宸王妃當初走丟,怕是另有緣由。」

  在場之人議論紛紛,秦牧陽的臉色難看極了。

  好好的百花宴,怎麼變成了審判堂?

  原本還指望著百花宴上能出人一頭,未曾想,變成了現在這般局面。

  君奕也微微一怔。

  搞什麼?好不容易輪到三皇子府設百花宴,正想藉此機會讓父皇寬心,同意自己娶秦妤月過門。

  怎麼就突生變故了?

  秦妤月也懵了,百花宴上這麼好的表現機會,都被生生打斷了?

  「皇帝,秦侯爺這般作為,還不算大過錯嗎?」

  太后到現在都後悔,當初,就不該請先帝賜婚秦牧陽和沈如玉。

  秦時月垂眸。

  【如今提起這事,最傷心的該是母親吧?】

  沈如玉指著秦牧陽,哭了出來:「我真是瞎了眼了!」

  在場之人一陣唏噓。

  有說秦牧陽虛偽的,還有說沈如玉被欺騙了這麼多年的苦楚。

  甚至還有人議論,秦牧陽如此手段,是想通過沈如玉,從沈家撈到好處。

  秦牧陽眸光一閃,當即想好了一套說辭。

  哪料,北周帝不想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

  「今年的百花宴,當真是精彩!」

  聽到這話,君奕也倒吸口涼氣。

  自己就是主持個百花宴,燕北侯府的這些事,他一概不清楚啊!

  太子君慕澤勸解:「父皇息怒。」

  無論場面如何,五皇子君邵,永遠是全場最沉默的人。

  北周帝頓了頓:「秦侯爺的事,朕自是會查明。」

  秦牧陽只覺得,一股寒流直往外涌。

  原來這百花宴,就是給自己設的鴻門宴嗎?

  先後出現兩次事故,北周帝再沒了心情。

  沈青宴想直接現場討要個結果,抬眸看著皇帝的臉色,也噤了聲。

  一個時辰後,百花宴草草結束。

  秦牧陽沒好氣地回到府上,險些掀翻了書房裡的東西。

  暮色深沉,燈火通明。

  秦牧陽的臉色愈發難看。

  「深更半夜的,這是做什麼?」殷氏聽聞動靜走了過來。

  「今日哪裡是什麼百花宴,簡直就是我們秦家的鴻門宴!」

  殷氏驚訝:「發生了何事?」

  殷氏因為身體緣故,沒有去參加。

  秦牧陽將宴會上的事,簡單說了說。

  殷氏讓嬤嬤緊閉門窗出去候著。

  「當年,沈如玉那件事不是做得很謹慎,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沈家還能拿到藥方?這不是太奇怪了?」

  秦牧陽搖搖頭:「不對,我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是有意為之。」

  「莫不是,秦時月那丫頭?」

  秦牧陽想了許久,終於想明白了。

  自從秦時月回來,燕北侯府似乎經常橫生事端。

  如今嫁進宸王府,更是愈發囂張!

  「明日,先去趟沈家,好好同沈如玉說說,畢竟,咱們府上還有先帝賜婚聖旨…」

  秦牧陽只覺得心煩意亂。

  與此同時,宸王府書房中,秦時月正對著一堆草藥入神。

  燈火之下,滿目草藥和瓶瓶罐罐。

  撲鼻而來的草藥味,君祁燁也已經習慣。

  「今日的結果,可是你想看到的?」君祁燁走進來,坐在她的身邊。

  秦時月嘆了口氣:「遠遠不夠,離了沈家,渣爹還有其他依靠。」

  「你是指的魏洋、林茂、衛彥華?」君祁燁倒了一盞茶喝進去。

  秦時月搖搖頭,隨即,深深地看著君祁燁:「只要有我在,渣爹就還有依靠。」

  君祁燁眉頭一緊:「你要做什麼?」

  秦時月想了想,又繼續搓藥丸。

  【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斷了渣爹的所有念想。】

  【只不過這件事,還要等娘親和渣爹奉旨和離後再辦了】

  君祁燁不再追問,站起來便要走。

  「王爺要去哪兒?」

  君祁燁一隻腳已經踏出門檻,就被秦時月叫住。

  遂,又轉過身:「哦?王妃是要留本王宿下?」

  【神經病!一天到晚腦子總想著那件事?】

  秦時月清了清嗓子:「王爺誤會了,我只是想提醒王爺,今天是解毒的日子。」

  君祁燁莫名一笑:「還是針灸?」

  秦時月又搖了搖頭:「不,沐浴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