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出去迎接的時候,只見沈青宴已經『氣勢洶洶』地走到前院了。
身邊,還跟著一個他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身形高大寬壯。膚色呈小麥色,下額淡淡的鬍鬚頗有特點。
好像是……
「父親、大哥…」沈如玉跟在後面迎了上來,「明日阿時大婚,有話好說。」
秦時月頷首行禮:「外祖父,大舅。」
沈煜焱滿臉黑線:「我們很像來打架的?」
秦時月嘆氣。
【那是,氣勢洶洶的,手裡還拿著傢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把侯府拆了】
沈煜焱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秦時月:「你這丫頭,沒個正形!」
【我就請個安,也沒說別的,怎麼就沒正形了?】
沈煜焱疑惑地看著秦時月。
【若論沒正形,誰能比的上我那小舅舅?】
沈煜焱瞧秦時月這丫頭有趣,就上前想進一步寒暄。
哪料,秦時月以為他要動粗,往後退了兩步,
沈如玉撲哧一笑:「大哥,阿時還小,你又何必嚇唬她?」
沈煜焱哼了一聲:「沈家的血脈,不會是膽小的。」
這時,秦牧陽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沈老將軍,沈參將。」
沈青宴沒好氣地看了秦牧陽一眼:「秦侯爺不必客氣,老夫當不起!」
秦牧陽賠笑:「您這是何意?」
沈青宴被氣笑:「你說呢?」
秦牧陽心底咯噔一下,遂,很快回過神:「首飾這事,原本是我疏忽,這才搞錯,昨天事發後,我即刻拿將錯的首飾,還回來了。」
沈青宴冷哼:「秦侯爺,你那表妹到底是誰?」
秦牧陽無話可說。
沈青宴沒好氣:「明天時丫頭大婚,今天老夫不想動粗,有什麼事,咱們日後再算!」
沈家勢力暫時不敢得罪,秦牧陽生生忍下了。
【小老頭兒怎生都不關心下我昨天受的委屈?】
「秦妤月在哪兒?」沈青宴忽然問道。
「阿妤在自己房間裡閉門思過。」秦牧陽隨口回答道。
「閉門思過?」沈煜焱不樂意了,「我聽說,昨兒宴會上,秦妤月給我外甥女下套,你僅僅一個閉門思過,就想打發了,真當我們沈家好哄弄?!」
秦牧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似是被逼得無話可說。
「沈老將軍上門,老身迎接晚了。只是,大喜的日子,切莫掃了大家的興致。」
殷氏說著,從內院走了出來。
殷氏在內院禮佛,聽聞沈青宴上門,便連忙出來給兒子解圍。
沈煜焱上前:「老夫人,話可要說明白了,究竟是誰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眼看幾人要開戰,沈如玉上前勸道:「父親,大哥,有什麼話好說。」
沈如玉的言外之意,有什麼帳,等阿時大婚後再算。
沈煜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遂拉著沈如玉和秦時月往院內,一邊走一邊寒暄。
殷氏在身後,暗自看了秦牧陽一眼。
秦牧陽咬咬牙,跟了上去:「朝暉堂內廳備了茶點……」
與此同時,宸王府中。
君祁燁在書房悶了許久了。
外面候著的謝影不知所措。
「明日王爺大婚,今日卻跟平日沒什麼區別,不會是後悔了吧?」
「想什麼呢?王爺向來說一不二,怎會後悔?再者,皇上賜婚……」
章衛話未說完,就見書房的門開了。
「王爺?」
君祁燁面色平靜:「去幫本王約見一下秦大小姐。」
「啊?!」
謝影和章衛面面相覷,隨即,異口同聲道:「王爺,您認真的?」
剛還說王爺不上心,這會兒便急著約見?
再者。大婚前一天,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見面的。
回過神,卻見主子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怎麼?本王約見秦大小姐,你們有意見?」
謝影反應過來:「沒有,沒有,卑職這便去約。」
說罷,拉著章衛就離開。
臨近傍晚,天色稍暗。
清雅茗居依舊熱鬧。
秦時月如約到了包廂,見到了君祁燁。
「宸王殿下,大婚在即,著急相約,所為何事?」秦時月毫不客氣地坐下。
她本來好好地在侯府和外祖父、大舅舅說話,卻莫名接到君祁燁的邀約,心底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君祁燁似笑非笑:「怎麼?本王無事,就不能找你了?」
【神經病!】
【顯擺你的權威嗎?】
君祁燁眉頭微蹙。
「按規矩來講,我們成婚前一天,是不能相見的,可如今宸王殿下這般做派,顯然也是不懂規矩的。」
聽到秦時月這話,站在門口的謝影目瞪口呆。
多少年了,從未有人說過自家主子不懂規矩的。
謝影在心底給秦時月豎起大拇指:未來的王妃,您可真是猛啊!
君祁燁將一張紙擺在了秦時月的面前。
秦時月偷偷瞄了一眼,警惕道:「這是什麼?」
「林茂和魏洋的調查結果,秦大小姐可要看看?」
秦時月抬眸,直視君祁燁:「王爺認為,我是該看,還是不該看呢?」
君祁燁並不說話。
秦時月腦子飛速運轉。
【試探?我看過的小說比你經歷過的事還多,真當我看不出來?】
【我若是看了,你大概會說我是表里不一的人吧?】
【今天還就不如你願,strong哥!】
秦時月回過神,抓起點心吃了個痛快,緊接著又灌下一壺碧螺春。
最後,還不忘將君祁燁面前的茶水搶走喝了個乾淨。
遂,撂下茶盞:「多謝王爺的茶點,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轉身便走。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君祁燁:「王爺,明日,記得準時來接親。」
謝影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吹過,秦時月就不見了身影。
許久,才回過神,試探著看向主子。
君祁燁則是將方才擺在秦時月面前的紙張拿起來,慢慢展開。
上面,卻是一片空白。
君祁燁神色莫名:有意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