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銘略作沉思:「本王記得,寧城處事沉穩,這等小事,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安則試探著問道:「王爺,那您......」
君祁銘罵道:「沒長眼眉的東西,宸王辦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安則低下頭:「王爺教訓的是,是卑職多嘴了。」
君祁銘沒再說什麼。
謹王府的馬車緩緩起步,遠離宮門。
與此同時,君祁燁在寧城的配合下,檢查完了麒麟衛。
君祁燁合上帳本:「有勞寧將軍配合。」
寧城賠笑:「王爺言重,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
君祁燁似笑非笑:「本王還有個問題。」
寧城疑惑:「還請王爺吩咐。」
「方才,麒麟衛的隊伍里,有人通風報信,給他人傳遞本王來此查帳的消息,不知寧將軍可有注意到?」
話音落地,寧城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面:「王爺,方才末將一直在跟前,並未注意有人出去。」
君祁燁揮揮手,謝影將一個人,推了進來。
寧城看過去:「劉興,你?」
原來,方才出去通風報信的人,是倉庫的管事劉興。
「劉興,你?」
君祁燁似笑非笑,並未說什麼。
劉興解釋道:「卑職,只是......」
話未說完,就被君祁燁打斷:「不用跟本王解釋什麼,你有什麼話,跟寧將軍交待便好。」
說完,君祁燁便帶著謝影離開了。
「王爺,我們就這麼走了?」謝影好奇地問道。
「今天要辦的事已經完成,為何不走?」君祁燁步伐輕快。
「昨晚,王焱才交代了名單,今日您為何不......」謝影試探著問。
君祁燁忽然停下腳步,面色凝重。
謝影心口一沉:「是卑職多嘴。」
「麒麟衛在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沒有確鑿的證據,本王不會僅憑王焱一人的口供就大動干戈。」
君祁燁耐心地解釋道。
謝影似懂非懂:「可是錯過了這一次。」
君祁燁意味深長道:「不是還有寧將軍在嗎?」
「寧將軍?」謝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寧將軍他.......」
謝影欲言又止。
君祁燁神色莫名:「寧將軍如何?」
謝影直搖頭:「沒什麼,卑職只是覺得,寧將軍看上去,還算公正。」
君祁燁深邃地笑了笑,繼續往宮外走。
晌午過後,秦時月從回春堂出來,去了鎮國將軍府。
沈如玉想到女兒會過來,便早早準備了茶點:「阿時回來了。」
秦時月走上前,開麼見山道:「母親,鹿葉村的事,事情有變。」
沈如玉稍稍一愣,隨即笑道:「阿時放心,娘親自有分寸。」
秦時月這麼說,是擔心皇帝的影衛鷹眼見到沈家的人,會起疑心。
沈如玉看女兒依舊憂心忡忡,勸慰道:「阿時如何這般心事重重了?」
秦時月搖搖頭:「女兒只是擔心,沈家的前程。」
【皇帝多疑,哪怕只是小細節未注意,也會被疑心。】
【只是,鷹眼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秦時月只覺得頭疼。
沈如玉特意吩咐秋霜做了八寶擂茶來:「你也不要多想,踏實下來,多考慮些輕鬆的事,一切有沈家。」
秦時月望著八寶擂茶,著實提不起什麼胃口。
【話雖如此,但是,我就是擔心有些麻煩是我帶來的。】
【該死,好好的出什麼風頭?】
沈如玉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臉,示意她安心。
從鎮國將軍府出來,已快傍晚了。
沈如玉看著女兒坐上馬車越走越遠,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秋霜跟了出來:「主子。」
「傳信下去,密切注意形跡可疑之人。」沈如玉吩咐道,「尤其是,喜好以客人的身份,打探消息的人。」
秋霜點頭應下:「主子放心。」
秦時月回到宸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前院點著的燈火,灑下橘色的光芒。
君祁燁就站在燈火里,等著她回來。
「王爺今天可是回來早了?」秦時月故作輕鬆地加快了腳步。
「距離晚膳時辰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君祁燁的語氣中似有埋怨。
秦時月這才回過神:「那便是,王爺嫌我回來的晚了。」
君祁燁打趣:「不敢,萬一你生起氣來,再一陣扎癱了我。」
秦時月聽到這個,沒忍住笑道:「在王爺心裡,我就這麼不講道理?」
「不講道理?」君祁燁攬住她的腰,貼近了自己的身子,「阿時對我講道理的時候,屈指可數。」
秦時月雙手頂住君祁燁的胸口:「王爺,現在院裡,這麼多僕役侍衛,你別衝動。」
君祁燁稍稍一愣,隨即神色狡黠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不妨說出來,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你這個混蛋!】
此時,謝影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謝侍衛,你怎麼站這麼遠?」
身旁,冷不防一個聲音傳來。
謝影稍稍回過神:「以後,王爺和王妃在院裡說話的時候,我勸你們也離遠點。」
「為何?」
謝影清了清嗓子:「因為,你們永遠也想不到,王爺王妃下一刻會當眾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好奇問問題的侍衛默不作聲地走遠了。
「我話還沒說完,怎麼就......」
謝影埋怨著轉身,就這麼直直地撞上了君祁燁:「王爺?」
君祁燁整理著束腕:「今晚,你就將這前院的地面打掃乾淨,做不完,不許睡覺。」
謝影睜大了眼睛:夜裡,打掃院子?
然而,還沒等他確認,就見主子已經走遠了。
他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巴掌:這張嘴,沒事胡說八道什麼?
嘴給身上惹禍!
夜裡,打掃院子。
天下獨一份!
兩日後,君祁燁留在宮中協查麒麟衛的暗衛傳回了消息。
已按照名單上,逐一落實了王琰所說。
君祁燁吩咐道:「即刻將人控制住了。」
說完,即刻進宮,徑直找到了寧城。
劉興還在倉庫做其他事,寧城以為這次君祁燁來找自己,是要問責劉興的事。
未曾想,是要自己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