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江慎想了想道,「那倒是有意思了。」
君祁燁轉動著拇指上扳指:「確實有意思,在我們答應放走莫焰的時候,他們卻受僱半路攔截,著實多此一舉。」
「或許,黑楓閣受僱,並非是東吳之人,或許,我們內部,有人參與其中。」江慎意味深長道。
君祁燁上下打量著江慎:「本王聽聞江少卿向來以證據說話,如今,怎生也憑空猜想起來?」
江慎不再說什麼:「宸王殿下放心,此事,下官會調查明白。」
說完,告辭離開。
君祁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三日後,江慎還未調查清幕後主使之時,北周在東吳的探子傳回消息,說莫焰在抵達東吳的第二天,便突發重病而亡。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北周帝第一時間將懷疑的目標落在了君祁燁的身上。
御書房之內,也話里話外將疑問投向了君祁燁。
君祁燁早已感受到:「皇兄,臣弟奉旨將莫焰押送至瑤城,其之後會如何,卻是臣弟無法控制的。」
北周帝沉思許久:「你確認將莫焰交於哈赤那之手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
聽到這個,君祁燁忽然雙膝跪地:「臣弟願以項上人頭保證,莫焰離開瑤城之時,完好無損。」
君祁燁的這一舉動,把禾盛都看緊張了。
禾盛深深地低著頭,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吵到了皇上。
北周帝見君祁燁這個樣子,也是微微一驚。
他凝視了君祁燁許久:九弟,你什麼時候在我面前,這般謹慎了?
想及此,他趕忙伸手將其扶起來:「九弟,你何必如此,無論你說什麼,朕都相信你。」
君祁燁沉默了許久:「皇兄此言可當真?」
北周帝稍稍一頓:「你說呢?」
君祁燁垂眸:「臣弟也相信,皇兄不會為風言風語所擾。」
北周帝眼眸深邃:「九弟多慮了。」
君祁燁頷首:「臣弟無意揣測皇兄的心思。」
北周帝眼眸一僵:「哦,對了,待會兒朕要到壽康宮陪母后用膳,你也一起吧!」
「皇兄,臣弟還有其他事要忙,怕是抽不開身。」君祁燁婉拒,「再者,見了母后,怕是又要被催生,臣弟著實怕了。」
北周帝輕輕一笑。
君祁燁半打趣道:「母后那邊,還請皇兄抵擋著。」
北周帝指指他,險些被氣笑:「你和王妃再不抓緊,朕怕是也編不出理由應對母后了。」
君祁燁笑道:「臣弟儘量。」
北周帝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出了宮坐上馬車,君祁燁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謝影見主子臉色不大好,試探著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無妨,本王好得很,去北鷹校場吧!」
謝影點點頭,跳上駕馬的位置,穩穩起步。
與此同時,關於莫焰和君祁燁的消息,全部都傳回了五皇子府。
君邵幾近將桌案上的所有東西都掀翻在地。
安宇默默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君邵臉色陰霾。
找了殺手截獲君祁燁押送莫焰的隊伍失敗,緊接著,黑鷹又交代了自己所知,導致八處據點全部被除。
然後不久,又接到莫焰身亡的消息。
君邵又趁機想方設法在北周帝耳邊吹耳旁風,讓北周帝對君祁燁起疑心。
結果便是,被君祁燁輕鬆化解。
君邵考慮了許久,直到此事或許不該這麼著急。
於是,他叫安宇近身:「兗州那邊的事,要抓緊了。」
安宇回應:「殿下放心,卑職隨時跟進。」
傍晚,大地逐漸收斂著一天的光芒,天地間慢慢暗了下來。
君祁燁回到宸王府,依舊看見,秦時月準備了一桌子菜品等著自己。
挽月閣燈火通明,溫暖的光芒,擴散到了院中。
最近,他愈發有種回王府像極了回家的感覺,不再是冷冰冰的。
「王爺回來了?快洗漱用膳吧!」秦時月招呼著。
君祁燁坐下,拿起筷子,屏退了堂屋裡伺候的人。
秦時月稍有疑惑,下一刻,便聽君祁燁說道:
「你說,我原本的結局,真的只是毒發身亡?」
秦時月聽到這個,頓了一下。
【這男人有犯什麼病了?】
【原本死了就是死了,還只是毒發身亡,難道還希望有什麼別的說法?】
【不過,作者在原書中確實並未有過多陳述】
君祁燁清了清嗓子:「我只是隨口問問。」
秦時月想了想:「我知道的結局,就是你毒發身亡,話本子中,也只是提到了這點,其他的,也未有過多筆墨描述。」
說完,見君祁燁臉色並不大好:「王爺,今天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君祁燁忽然輕鬆地笑了笑:「你腦子裡胡思亂想什麼?怎麼可能每日都有事情發生?那皇兄豈非要忙死了?」
秦時月撂下筷子,用手堵住了君祁燁的嘴:「你怎麼回事,死不死的問題,怎敢用在天子身上?」
話音落地,手就被君祁燁握住,慢慢地放下:「我們這裡,也並非你想像的這麼嚴苛,要不,早在明臻藥鋪的時候,你就被謝影拿下了。」
秦時月一用力,掙脫了君祁燁的手:「好了,王爺快用膳吧!」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明明是擔心你的安危,卻要被你說成胡思亂想。】
【我哪有這麼多閒工夫胡思亂想?】
君祁燁手中一空,僵在半空一會兒才放下:「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
【君祁燁,你是不是觸發了『多愁善感』的機關?】
這時,暗衛清風傳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