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璇被按跪在地,抬頭看著秦時月帶頭圍住自己,不由得一驚:「你不是應該在宮裡嗎?為何會在這?」
秦時月冷笑:「誰說在宮裡,就不能出來了?」
綺璇愣了,但很快又恢復正常:「無論如何,下毒謀害太后的人是你!」
「要不我找個人跟你對質呢?」秦時月朝小滿遞了個眼神。
阿青被推了出來,跌倒在地:「聖女,宸王妃在館驛里找到了沒用完的茵墀香和安神粉,還有在壽康宮給花圃做手腳的藥水。」
聽到這個,綺璇愣愣地看著秦時月:「你都查出來了?我做的這麼隱蔽,你居然都能查出來?」
「你去了東吳國,搖身一變成了聖女,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綺璇看著秦時月步步緊逼,不由得往後挪了兩步:「你什麼意思?」
「你毒害了太后,而後還不收斂,趁機在我尋找的藥引,霜雪仙草中做手腳下了百花毒。」
秦時月凝視著她,「你不會以為自己很聰明吧?」
綺璇連連吸了幾口氣。
「綁架我的母親,毒害太后,潛入鎮國將軍府,盜取防禦圖。綺璇,你不妨想想,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綺璇忽然笑了出來:「我是東吳國的聖女,別說是你們,就是皇上也不能殺我!」
「你怕不是忘了,當初你留下的時候,在皇上面前約定了什麼。」秦時月走近,「需要我提醒你嗎?」
若有犯上之舉,按北周律例處置。
綺璇腦海中回想著這句話。
「即便未曾約定,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處置你。」秦時月強調。
綺璇恨恨地瞪著秦時月:「你以為你說的我就會信?」
秦時月搖搖頭表示惋惜:「你往東吳國走了一趟,搖身一變成了聖女,卻還是沒有絲毫長進。」
綺璇等著秦時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說過,你不要把別人當做傻子。」沈如玉走了出來,神情嚴肅,「阿妤。」
綺璇睜大了眼睛,隨即破罐子破摔,脫口喊道:「我不是,你從未把我當做你的女兒!你心裡只有秦時月!」
沈煜興擼起袖子:「果然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沈青宴呵斥:「你這孽障!」
「你們才是孽障,你們逼我的,若不是你們,我又怎會成了東吳的聖女?聖女啊!你們知道聖女是什麼意思嗎?!」
綺璇哭喊起來。
秦時月皺皺眉。
【若書中記所述為真,聖女大概就是服務於權貴們的。】
沈如玉不再動容:「你自甘墮落,又怪得了誰?」
綺璇通紅著眼睛,又哭又笑。
沈如玉示意父親和弟弟先回房間,並示意侍衛將其交宸王處置。
綺璇掙扎著,忽然眼珠子一轉,看向秦時月:「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你說。」
秦時月走到綺璇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綺璇冷笑一聲:「秦時月,你何必明知故問?」
秦時月嘆口氣:「不可救藥!帶下去吧!」
「我說!」綺璇喊了一嗓子。
秦時月稍稍側眸:「說!」
「我想說……」綺璇故意拉長了語調,突然用力掙扎開,袖中甩出一把匕首,朝秦時月刺去。
「你去死吧!」綺璇面目猙獰,眼中滿是怨毒。
秦時月眉頭一緊,手中銀針即將脫手而出時,一道玄色身影閃過,將秦她護在了身後。
「砰!」的一聲巨響。
君祁燁一掌擊飛了綺璇手中的匕首,將綺璇踹飛了。
「噗!」綺璇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
勉強抬起頭。
不只是君祁燁,就連沈如玉都下意識地護在秦時月跟前。
「你沒事吧?」君祁燁緊張地查看秦時月,語氣中滿是擔憂。
秦時月搖了搖頭。
隨後,又拍了拍沈如玉的手,示意母親安心。
沈如玉點了點頭。
君祁燁與沈如玉互相見禮。
綺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秦時月,眼中滿是瘋狂。
君祁燁轉頭看向綺璇,眼中滿是怒火。
「綺璇,你找死!」周身殺氣凜然。
「秦時月,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綺璇頓了頓,看著君祁燁道:「宸王殿下,可知你身邊這個女人的來歷?」
君祁燁沉聲:「你什麼意思?」
綺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痴狂地笑著:「你可知她乃是異世魂魄?」
說著,又看向沈如玉:「你心心念念找回來的女兒,早就不是你的女兒了,你的女兒早就死了,如今是這個異世魂魄占據了你女兒的身體!」
秦時月眼眸驟縮。
沈如玉神色僵了片刻。
君祁燁劍眉一挑,語氣中聽不出喜怒:「胡說八道。」
綺璇以為他會震驚、會憤怒、會質問,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平淡的反應。
她愣了一下,隨即尖聲笑道:「她一個異世孤魂,根本就沒心,他不會在乎你們任何一個人,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利用你們。」
君祁燁握著劍的手緊了緊,眼神複雜地看向秦時月。
秦時月回視著他,但眼底有些緊張。
「你真是失心瘋了。」君祁燁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綺璇。
「我失心瘋?」綺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話一般,笑得前俯後仰,「宸王殿下,你敢說,你對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嗎?」
「還有你沈如玉!」
綺璇已瘋狂地直呼沈如玉全名:「你當她是你女兒,她卻沒把你當做母親,她不過是在利用你女兒的身份,得到沈家的利益罷了!」
秦時月下意識地看向母親。
母親正凝視著自己,眼眸通紅,臉色不好。
秦時月垂眸,逃避母親的眼神。
君祁燁沒有說話,只是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讓人不寒而慄。
「你們在猶豫什麼?」
綺璇見二人情緒複雜,以為他動搖了,繼續火上澆油,「難道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個異世魂魄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她才是主導元兇,罪魁禍首!」
氣氛一時之間選入沉寂。
秦時月緊捏著衣角,手心儘是汗水。
「夠了!我的女兒,豈容你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