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居然沒生氣

  「江少卿?」

  秦時月第二次在回春堂迎上了江慎。

  「可又是哪裡不舒服?」

  「倒不是不舒服,就是想找王妃來排遣一下心事。」

  排遣心事?

  江慎這是想明白了?

  秦時月示意江慎坐下說。

  「排遣心事需要靠著醫患雙方來共同完成,否則,療效達不到,更是難解,所以我可能得使用醫學上的手法,來幫助江少卿排遣。」

  江慎神色莫名:「針灸?」

  「能讓你放輕鬆的工具,不僅僅是針灸。」秦時月深深地看著江慎的眼睛。

  燈火氤氳出橘色的光芒,將秦時月的眼睛照映得十分清澈。

  江慎忽然覺得,她的眼神很有穿透力。

  「如何?」秦時月輕聲問道。

  江慎收斂目光:「宸王妃,做了什麼?」

  秦時月搖頭:「我並未做什麼,只是想從你的眼睛,判斷你現在的狀況,包括你的身體、情緒……」

  江慎耐心地聽著。

  「不過這種療法很特殊,還需江少卿決定好並做好準備,我們才可以開始。」

  「我知道。」

  一道身影倒映,延伸到身邊。

  江慎回過神:「王爺?」

  秦時月抬頭看了一眼:「王爺怎麼又過來了?」

  君祁燁面色嚴肅,眸光深邃。

  【他這眼神,不會是懷疑我和江慎……】

  【電視劇和小說里都是這麼演的】

  君祁燁眉頭一挑:「江少卿瞧著臉色好了不少。不知,心事可都排解完了?」

  江慎頷首:「哪裡會這麼簡單,方才,王妃一直在跟我說排解療程。」

  君祁燁好奇:「排解心事,還分療程?」

  秦時月點點頭:「當心事影響到了軀體反應,那便是病態了,自然是要談療程,畢竟每個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樣。」

  「本王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王爺言重了。」江慎準備離開,「待過兩日我忙完了手底下的事,便找來王妃好好治療。」

  「江少卿慢走。」

  江慎跟君祁燁打了招呼,離開了回春堂。

  君祁燁脫下披風給秦時月裹上:「你穿的太單薄,當心受寒,自己是醫者,卻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秦時月莞爾。

  【矯情病又發作了。】

  「我們回去吧!」

  秦時月點了點頭。

  方郎中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這輩子值了。

  宸王殿下、王妃、大理寺少卿……

  「王爺,您就不想知道,我同江少卿都說了什麼嗎?」

  回到宸王府後,秦時月忽然問道。

  君祁燁意味不明:「無非是醫者與病患之間的關係,我還是分得清的。」

  【他果然明白】

  【君祁燁,他的人設也變了。】

  「在你印象里,我是什麼樣的人?」君祁燁突然問道。

  秦時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若說古板印象,那便是霸道,不講理。」

  君祁燁聽著,眼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不過,經過近些日子接觸,我覺得,之前對你的了解還是挺片面的。」

  秦時月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不僅霸道不講理,而且還矯情......」

  君祁燁後悔了,自己沒事問她這個做什麼?

  是嫌她的嘴巴不夠毒嗎?

  秦時月悄悄瞄了他一案:這是上心了?他對自己的評價,還是格外留心。

  「王爺,其有時候,您矯情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君祁燁被口說嗆了嗓子,咳嗽了兩聲:「這是我第一次聽有人用可愛來描述我。」

  「這你不就聽到了,王爺,我覺得,您有必要聽聽其他不同的聲音,這樣對自我認知還是有幫助的。」

  君祁燁清了清嗓子:「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好的?」秦時月想了想,「王爺身體康健,必能長命百歲。」

  「這句話,還勉強中聽。」

  秦時月暗自瞥了他一眼。

  【勉強中聽?矯情男不僅矯情,還傲嬌,問了別人問題,還非得讓人說出自己愛聽的。】

  【面子裡子都是霸道不講理的。】

  君祁燁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哦,對了,我準備把我的醫術傳授給回春堂的方郎中。」

  君祁燁輕聲應道:「方郎中為人忠厚,善待百姓,不計診金,以治病救人為首要,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秦時月看著他。

  【原來,他早就將方郎中調查了一遍。】

  君祁燁神色莫名:「有些事不用刻意調查,多觀察幾次,就能看出來。」

  秦時月反應過來:「原來,你一直在觀察他。」

  君祁燁悶哼:「你時常在回春堂坐診,我自是要多留心些。」

  秦時月輕輕地嘆了口氣。

  「王妃福澤百姓,如今又不吝教授自己所學,我著實佩服。」

  聽到君祁燁這話,秦時月忽然有些不習慣:「難得聽到王爺這番話,若是以後能多說些,那便更好了。」

  說完,秦時月轉身進了裡屋。

  君祁燁看著她的背影:你喜歡聽,那我以後便多說些便是。

  月明星稀。

  鴻臚寺館驛中,綺璇正默默地呆在房間裡,研究如何讓秦時月暴露的法子。

  綺璇取了雞血,滴在清水裡,然後燒了符咒放進去。

  幾經實驗後,盆里的水終於有了變化。

  綺璇笑意莫名:東吳的術法還真是高深。

  反覆實驗過後,綺璇洗了洗手。

  心底抑制不住地想:秦時月,等哪天,就用在你的身上。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站在一旁的阿青試探著提醒:「聖女,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就寢吧!」

  綺璇點了點頭。

  直到躺在床上,綺璇還在想著秦時月露餡的那一天。

  翌日清晨,秦時月照例進宮,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平安脈。

  說巧不巧,綺璇前來拜見。

  「太后娘娘,綺璇特意製作了香囊進獻。」

  白月經太后授意,接過香囊遞給太后。

  「香味淡雅,確實不錯。」

  「太后娘娘,香囊中含薰衣草幾佛手柑,有助安神。」

  太后笑道:「你有心了。」

  秦時月端著安神養身的湯藥走過來。

  綺璇話里話外,就是暗指湯藥苦澀,喝起來苦了喉嚨,不大舒服。

  「聖女製作的香囊,香氣撲鼻,沁人心脾,一般的安神養身藥,確實比不上。」

  綺璇微微一愣:她居然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