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君祁燁正在天牢中,主審客商售賣禁藥案。
幾個主要案犯被分別綁在刑架上許久。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是東吳人,你們無權刑訊我!」
香料鋪子的老闆馬爾不停地掙扎,身上的鐵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君祁燁坐在一邊,揉了揉眉心:「真是聒噪,去!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獄卒得了命令,當即拿出一枚銀針,刺進了馬爾身上的一處穴位。
瞬間,驟然而發的疼痛,由點擴散,僅僅片刻的工夫,便蔓延至四肢百骸。
馬爾臉皮直抖,痛得說不出話。
他幾個被綁的客商,聽聞動靜瑟瑟發抖。
片刻,馬爾回過神連連吸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你們竟敢動刑?!」
君祁燁整理著袖子:「並非動刑,只是想讓你別這麼激動而已。」
「我什麼都不知道!」
君祁燁稍稍一頓:「急什麼,本王還未開始。」
話落,揮揮手,獄卒又用了同樣的方法,對付了另一邊綁在刑架上的人。
一聲慘叫,猝不及防地響起。
「你這沒用的東西,叫什麼?!」馬爾忍不住罵了一句。
君祁燁似笑非笑:「喲!都認識啊?」
「我們都來自東吳,彼此自然是熟悉些。」馬爾脫口而出。
「既然熟悉,那便說說,是誰,叫你們來京城售賣禁藥的?」
馬爾咬牙:「我不知道。」
一旁的火爐哧哧地燃燒著,散發出熱氣,潮濕的天牢頓時有些悶。
君祁燁一個眼神,獄卒繼續下一個......
又一聲慘叫響起。
君祁燁冷笑:「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骨氣。」
說著,君祁燁站起來,走到火爐前,拿起烙鐵的手柄,不停地攪動著爐中的炭火。
點點火星往外迸濺。
抄起烙鐵的時候,手柄另一端的鐵片,已經燒得通紅。
有幾個人看得全身緊繃,打著寒戰。
馬爾也不再嘴硬:「你要做什麼?你..你別胡來,我是東吳國的人,小心我一狀告到你們鴻臚寺,說你肆意破壞兩國邦交。」
「你們在京城售賣禁藥,對百姓下蠱毒,若說破壞兩國邦交,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馬爾爭辯:「蠱毒不是我下的!」
君祁燁眉頭一挑:「那是誰下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下的!你愛信不信。」
君祁燁似乎抓住了重點:「蠱毒不是你下的,那證明,你承認你私賣禁藥了?那說說吧,禁藥的渠道在哪兒?幕後老闆又是誰?」
馬爾咬牙:「我不知道。」
君祁燁朝獄卒遞了個眼神,獄卒接過烙鐵,貼了下去。
馬爾以為烙鐵會貼在自己身上,早已閉上眼睛咬牙硬忍。
「啊!」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
烙鐵竟未貼在自己身上。
馬爾還是沒忍住一抖。
看守的獄卒面無表情,他們早已對這種慘叫聲習以為常。
「烙鐵好像貼錯人了。」君祁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隨即又揮揮手。
獄卒將烙鐵重新燒紅,拿到了馬爾跟前:「這回,輪到你了。」
馬爾偏過頭,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一聲慘叫,從對面的方向傳來。
原來,烙鐵貼在了對面的黑衣人身上。
他們,便是那晚企圖殺中蠱老百姓滅口的刺客。
烙鐵重新回爐重燒。
「我交代,我都交代!」負責轉運禁藥和蠱毒的夥計受不住了。
他算是明白了,原來,不知何時刑訊到自己身上,要比被刑訊更難熬。
馬爾掙扎著鐵鏈子:「沒用的東西,當時那個蠱毒就該下在你的身上!」
君祁燁看著馬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馬爾頓覺自己說錯話了。
君祁燁沒有理他,暫時到了轉運夥計跟前:「說吧!」
夥計看著君祁燁的眼神,不停地哆嗦:「我說了,你能饒了我的家人嗎?」
這夥計是中原人,他甚至此事會牽連到家人,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還是去做了。
「若你所說證實無誤,本王會儘量讓你的家人活下來。」
「禁藥的幕後老闆是兵馬司管事姚遠,他背後的黑市,實則就是城西的梁氏布行。」
君祁燁眉頭緊蹙:「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夥計直點頭。
「你怎麼會認識姚遠?」
「那天他喝醉酒說了大話,被我聽見了。」
君祁燁追問:「那蠱毒呢?」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君祁燁又看向那個刺客:「是誰,派你們去回春堂行刺的?」
「是一個身穿黑斗篷的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去的,我們本是江湖殺手,除了行刺,其他的一概不知。」
馬爾以為君祁燁要問到自己頭上時,君祁燁卻轉身離開了。
「你不問我了?」
君祁燁並不理他,徑直往外走。
出了天牢,君祁燁叫來手下侍衛:「盯緊了兵馬司的姚遠,不得讓他以任何理由離開京城,還有城西的梁氏布行,也一併控制住。」
侍衛領命而去。
君祁燁忙完回到宸王府的時候,已是半夜。
秦時月不在。
君祁燁知道,她又進了她自己的秘密空間。
君祁燁就坐在屏風後面等著。
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幾近轉出了火星子。
你這女人,你有秘密基地的事,什麼時候才能主動告訴我呢?
「王爺?」
君祁燁被秦時月的聲音打斷:「忙完了?」
秦時月點點頭:「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綺璇是整容的。」
君祁燁詫異:「整容。」
「哦,就是江湖上喜聞樂見的換臉易容術。」
「你是說,目前我們看到的綺璇,是冒認了聖女的身份?」
「思路可以放開一些。秦妤月沒死,在他人的幫助下,逃離到東吳,培養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聖女綺璇。」
君祁燁覺得匪夷所思:「她到底有多大本事,讓東吳的人這麼培養她?」
【秦妤月是林婉在外面亂搞生下來的,她的親爹,指不定是什麼人呢?】
【或許是兩方客商,或許是與東吳國王室有聯絡的重要人,或許乾脆就是東吳王室中人。】
【這一點,那個天殺的作者沒有交代。】
【秦妤月是跑不掉了!】